沃特起身拍拍手，向身边的人问道：“彼得修士到哪去了？敌人就快要发动进攻，告诉他这里比较安全，不要再随便乱跑。”简直是胡闹，正是开战的关键时刻，这个疯子彼得又在搞什么鬼，从昨天开始他就一直神神密密的。要不是非常清楚这家伙绝不会投降异教徒，沃特还真要怀疑彼得是不是做了敌人内应。

“信主者～得永生～背主者～主不弃～迷途的羔羊啊～只要心中还存着一丝主的教诲～主的光辉自会照耀你的身躯～洗净你的罪孽～圣灵自会引导你至天堂～”

是彼得的声音，他在搞什么鬼？沃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疯子，彼得这个疯子，这个“疯子”是真的疯了。只见营地后方突然升起一个巨大的木质十字架，而一个满面血污，衣衫破碎，头戴荆冠的人以耶稣基督最常见的造型被钉在十字架上。七、八个壮汉正抬着这个巨大的十字架缓缓向前移动。沃特这下可看清楚了，彼得一边吟唱着对主的赞美，一边摇摆着头，以目光激励众人。沾满血污的荆冠与其说是戴在彼得的头上，还不如说是镶嵌在了上面，尖利的荆棘已经深深扎透彼得的头皮，直至颅骨，随着彼得每一个摇头动作，荆棘的利刺就会在他头上拖出一条条可怖的血痕。彼得的额头一片血肉模糊，血浆顺流而下，渐渐迷住了他的双眼，当钉着彼得的巨大十字架被抬到阵前时，他已经目不能视，半凝固的血浆甚至顺着眼帘结成一道黯红色的雪茄。

被钉穿的双手紧贴在十字架上，鲜血通过伤口不断涌出，滴滴答答的洒落在身边的土地上或围观众人的脸上身上。破碎的衣衫勉强可以辨认出是彼得的修士袍，顺着修士袍向下看，两道细小的血流沿着彼得**的双脚滑下，最终化为点点妖艳的红。

“基督徒必胜，这是上帝的旨意。”沃特虽然觉得这样很愚蠢，但同时又为彼得的牺牲精神有点莫名感动。另外，他自然不会放过任何激励人心的机会。

“基督徒必胜～基督徒必胜～基督徒必胜～”众人士气大涨，齐声回应，仿佛事先排练好的一样。一时声震四野，马扎尔人的骑兵不明所以，停止前进，整队待命。沃特暂时松了口气，看着四下面向十字架跪成一片的基督徒，有点哭笑不得。虽然彼得和他成功的激励起了士气，但是这些从未受过正规训练的农奴连一点战争的意识都没有，竟敢在战场上背对着敌人的骑兵跪下。原来好不容易组织起来的队形，现在也已散乱不堪，甚至还有人正向十字架前挤来。如果敌人现在就冲锋，那后果真是不堪想象。沃特迎风而立，一头粗犷的栗色长发随风狂舞，颇有些深不可测的味道。随着太阳的升起，阳光携带的热量加强了草原上空气的对流，已经开始起风了。

不好！我们是在下风处。沃特猛然想起过去烧山开荒时的景象，如果敌人放火怎么办？不过现在露水还未消散，应该没有那么容易燃起大火吧？沃特看着冲锋距离外，骑兵数量不一的敌人队列，暗暗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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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扎尔人的将领可不管对面的侵略者心里在想什么，他现在只想将这些讨厌的害虫全部赶出自己的家园。可以看出这位“野蛮人”将领对于使用密集骑兵队形冲锋还是有一定心得的，冲锋的骑兵被分为三个冲击波次，彼此间都留下了适当的距离，保证能够发挥出骑兵全部的突击力量。这位将领原打算只用5000骑进行冲锋，另分两队各2000人的游骑兵从两侧包抄，射乱敌人的阵脚，再留1000骑的预备队。

可是现在看到眼前的敌人突然士气大涨，这位将领不得不考虑是否要修改一下作战计划。只用5000骑兵去正面冲击对方近10万人的队列，恐怕有点冒险。正当他在心里暗自修改作战计划时，一身黑袍的赛特驱马来到马扎尔人将领的身边。

“马扎尔首领，今天的风可真大呀！”赛特用马扎尔语随意的聊道。

“是呀，真大。”这位大胡子将领正是马扎尔人最大的部族马扎尔部的首领，对于此次前所未有的超大规模军事行动，当然只有他最合适担任统军的将领。

虽然对于这个一身黑袍的年青人，用无关紧要的问题打断自己的思路稍有不满，但马扎尔首领却没有表示出丝毫的厌烦。要不是这个自称为赛特的年青商人从中斡旋，马扎尔人恐怕难得统一起来共抗外敌。

年青商人赛特自称来自遥远东方的一个叫什么中华商会的新生“部落”，这个“部落”基本上以经商为主要生活来源（真够凄惨的，我们至少还有自己的牛羊马匹，大胡子将领如是想）。不过这个“中华商会”倒是有不少马扎尔人急需的好东西，如铁器、粮食和盐，而且价格公道，还不时带进来一点香料或其他精美的器物送给各部落的首领，因此与马扎尔人各个部落都有着不错的交情。大胡子首领舔舔嘴唇，想起昨晚赛特敬献的用特别的香料腌制的肉脯，那味道真他妈没得说。用他们的话说，就是“口齿留香”，所以就算是赛特在自己正做着最重要的繁衍后代的“活动”时，来打扰自己，自己也绝不会露出丝毫怒气。更何况此次的情报和大军的后勤粮草完全由赛特供应（我们这么穷，哪负担的起1万骑兵的粮草用度，大胡子在心里哀嚎），虽然并不是无条件的，但是赛特提出的条件也不知道是让谁占便宜，至少各部落首领对他的条件是欢迎至极。

赛特看大胡子并没有注意自己话中的意思，只能继续提示道：“敌人正好是在下风处。”

“嗯”大胡子能当上马扎尔最大部族的首领，自然不是泛泛之辈，“不过现在露水未干，要放火的话恐怕要等到太阳升到头顶。”

“有露水更好呀！浓烟有时要比火焰更具威力。”赛特继续微笑着说道。

大胡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哥哥我也知道呀，可是要在露水未散的草原上点火，是需要不少油脂的，我们哪来这些奢侈的东西，自己吃还不够呢！

微笑着的赛特仿佛早已看穿马扎尔首领的心思，继续说道：“这次我正巧带了不少油料来，说不定您能用的上。”

靠，这个赛特真会讨好，难怪几乎所有的部落首领都想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可是……大胡子微微皱起眉头，脸上的神色马上由欣喜转为尴尬。这次的粮草费用还欠着人家一大笔呢！能不能尽快还上，还要看老天是否开恩，怎么好意思再赊欠。虽然赛特说不必急，可以从以后的合作盈利中慢慢扣除，但是我们马扎尔人怎么好意思让朋友为自己做出如此牺牲。虽然大胡子我不是很懂经商那套，但和赛特兄弟合作久了，也知道他们经商盈利的多少与手中钱币和货物的“周转速度成正比”。

“哦，这批油料是算在我方提供的粮草里的，原是打算等胜利凯旋后开庆功宴时用，没想到现在正好派上用场。”赛特依然微笑着。

大胡子一脸感动，真是好兄弟呀！只可惜带着头盔，脸上的表情不够明显。“嗯，那个、那个，赛特兄弟你……”

“马扎尔首领还有什么吩咐吗？”赛特一脸疑惑。

“赛特兄弟你、你有妻子没有？我、我有一个……”

赛特措不及防，差点没一头从马上栽下来。打住、打住，大胡子今天怎么了？看着我的眼里全是闪闪发亮的小星星。

“呃～这个……您是知道的，我只不过是中华商会主席范海星大人手下的一个奴仆……”赛特又开始用上千篇一律的理由。

“怎么？赛特兄弟，你以为我也是像他们那样的势利小人么？”大胡子吹胡子瞪眼，一手扯缰，一手握得刀柄“咯吱”直响。

赛特面上倒是继续保持着动人的微笑，心里却在想：好嘛！马扎尔大人和我混久了，也沾上少许文气，现在连“势利小人”这么有水平的词句也能运用自如啦！不过嘴巴上可不能这么说。

“马扎尔首领，您是知道的，我们这些奴仆如果想要娶亲，必须经得主上的同意。而且，我怎么能让您尊贵的女儿嫁给一个带着奴仆身份的人呢？等我积够功劳，在中华商会中拥有一份自己的产业后，自然会风风光光的亲自来向大人提亲。”好在老子头脑灵活，又险过一关。其实，主人早就还我自由身了。

“呵呵～对、对，有志气，这才是我的好女婿。大家可听到了？在场各位可都要做个见证啊！”大胡子开心的大笑着，来了个一锤定音。

“好、好。”

“这个自然。”

“恭喜大首领，恭喜赛特兄弟。”

“赛特，回去要请我们喝个够呀！你上次带来的美酒可真是、真是那个……”

众人乱哄哄的答应着，完全不顾当事人的感受。

赛特一阵眩晕，不会吧，大胡子你竟公然……这个该死的老狐狸……

马扎尔首领一巴掌甩在赛特肩上，差点没将他掀下马来。“来，赛特。开心的笑一个，我们必胜，马扎尔人的荣誉不容侵犯，把这些讨厌的臭虫全部杀光。”

“我们必胜、全部杀光”

“我们必胜、全部杀光”

……

“马扎尔首领，那我现在就去让他们把火油送上来。”赛特揉揉发疼的肩膀，拨转马头，又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说道：“哦，对了，大人。我们商会的主席，范海星大人希望您能尽量留下一些身强力壮的俘虏，最近我们商会人手比较紧，需要些劳力去挖挖矿山、修修路什么的。”

“这个没问题。”大胡子想都不想就满口答应下来，又随手指了指眼前近10万的敌人问道：“这些奴隶，是不是也算在我们的还款里面？”

“这个当然。”赛特在心里又暗骂一声“老狐狸”，面上则依旧微笑着说道。

“好！兄弟们听好了，一个强壮的奴隶抵得上一头羊啊！大家擦亮眼睛，可不要放过。现在，在我们面前就有10万头绵羊，一人平均10头，算是发了笔小财吧！”大胡子现在说不出的意气风发，满脸的胡子似乎都要飘了起来。

“好。”

“知道了，大头领。”

“兄弟们，等会跟着大头领一起发财去。”

……

看来这段独特的战前动员还真是有效。不过自己可从没有说过一个奴隶抵一头羊呀！算了，主人不是一直说“以人为本”嘛！让点便宜也无所谓。赛特环顾四周正两眼发光的拼命拍打着兵器，狂吼连连的马扎尔骑兵。开始有点担心，万一俘虏太多运不出去怎么办？算了，到时候大不了找威尼斯人或是希腊人（这里指拜占庭人，因为拜占庭的语言、文化都是希腊式的）帮帮忙。

马扎尔人的骑兵终于又开始发动。只见正面的骑兵自动组成三个冲击波次，马枪林立，寒光刺目，左右各分出一队骑兵向这边包抄而来。

“准备迎敌”沃特大吼着下令到，又回头看了看十字架上奄奄一息的彼得。不能就这样死去，沃特一咬牙，“命令所有的人向中间靠拢。”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哪有这样打仗的？”大胡子望见敌人奇怪的动向，有点晕头了。不过他可不是傻瓜，不会呆站着看敌人玩花样。

“你们，给我上去探探风。”大胡子命令准备留做预备队的1000骑兵发动佯攻。这1000铁骑是大胡子亲自训练的，算是马扎尔人骑兵中的精锐。虽不算是天下无敌，但在匈牙利还未曾遇到敌手，前期的骚扰作战就是他们主刀。

一道黑流从马扎尔人正面的大军中分出，沃特看见这支队伍打的是一面黑鹰图案的旗帜，从直觉判断，这应该是对方的王牌部队。他们想要干什么？现在，自己的部队已经挤做一团，根本谈不上什么阵型，为什么对方不直接冲锋？

只见这支以黑影为旗号的部队排着整齐的队列驱马小跑，在进入冲锋距离后猛地加速，整个队列也随之拉长，变成两列骑兵，但是每个骑兵间都大概保持着相同的距离。150步，乱糟糟的众人纷纷安静下来，握紧手中的武器；100步，隆隆蹄声有如在耳，不少人不自觉的后退了一小步，紧张的看着敌人的骑兵，握武器的手心开始冒汗；50步，正当大伙刚把心提到嗓子眼时，敌人突然来了个漂亮的大转弯，1000名骑兵像鞭子在空中甩了个优雅的弧线一样，横切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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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人这是在干什么？下马威？沃特虽然聪明，但毕竟从来没有率军打过仗，一时有些不明所以。

“不好，快看，那是什么？”一些眼尖的人发现敌人的队列中突然飞出几支细小的黑影，黑影带着刺耳的呼哨声以高速掠空而过。紧接着，一阵整齐的发弦声，一片薄薄的黑影从这1000骑兵队列中飞出。

“不好，是箭矢。大家快躲开。”沃特这个情急之下的命令已经不能够用愚蠢来形容，本来已无阵型可言的队伍变得更为混乱，有人向左、有人向右、有人向前、有人向后，反正就是没有往同一个方向躲闪的。不过看这些人一个个抱头鼠窜，毫无纪律的样子，让人不得不怀疑就算是沃特发出了正确的命令，这些人是否会遵令而行。

战争是容不下半点失误的，更何况是连续的失误。大胡子望着乱成一片的敌人，不再有丝毫犹豫，看来赛特的情报完全正确，对方确是一群“乌合之众”。嘴角泛起温柔的微笑，可是眼中却射出冷酷的光芒。大胡子相信现在就算只用5000骑兵一个冲锋，也可以击溃面前的10万之敌。但是每一条马扎尔战士的生命都是宝贵的，还是按赛特所说，先放他娘的一把大火。

“赛特，让我看看你带来的好东西吧！”

“紧遵大首领之命。”赛特举起右手在空中打了个手势，队伍后方立刻传来一阵整齐的呼喝声。这个声音只有赛特能够听懂，它的意思是“准备完毕，随时可以发射”。赛特微笑着把高举空中的右手猛的一抡，后方就是整齐的机簧弹动的声音。十来个巨大的火球随声飞越过众人的头顶，向敌人阵列前方猛砸了下去。

一时间，十数个巨大的火头在距离敌人面前不到十米的地方猛地迸发，滚滚浓烟随风而起，铺天盖地的向敌人卷去。赛特再次举起右手打了个手势，刚才只不过是校正目标，好戏才刚刚开始。

沃特已经被这从未见过的恐怖武器完全惊呆了，身旁已是一片鬼哭狼嚎。虽然没有受到烈焰的直接波及，但是逼人的热流扫过脸庞的时候，人们还是不住的躲闪。更可怕的是滚滚而来的浓烟，直让人感到呼吸困难，胸中火烧火燎的疼，大家不得不都趴下了身子。上帝呀！这是什么？地狱之火吗？

“呼、呼”又是一阵破空声。

“不好，大家快散开，离十字架较近的人快向这里集中……咳、咳”沃特拼命喊完这句话，立刻就被浓烟呛个正着，再也无法开口发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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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皇乌尔班二世正在尽全力说服最高评议会和主教大会同意其扩军的请求，这是一场艰苦卓绝的谈判，丝毫不亚于当年与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确定教廷拥有授衣权的谈判。（授衣权即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必须经过罗马教廷的教皇加冕，才为合法，否则为非法，可以不为世人所承认。代表了教会的神圣权力干涉世俗的皇帝权力。）

最高评议会一般是不介入教会的日常活动和教皇决策的，但是乌尔班二世一下扩军20万，将影响到整个基督教世界的格局，最高评议会不得不出面调解此事。现在大部分意见都认为已有的10万军队已经能够充分应付一切挑战，毕竟这个数字在历史上已算是空前的庞大了。如果这个数字再翻一倍，先不论是否必要，光是财政上就已无法负担。但教皇所属的一派则极力宣称为了解放圣城，这一切都是值得的，而且是有必要的。故此双方争论异常激烈，如不是最高评议会坐镇，恐怕就要上演全武行啦！

“报、报告，匈牙利战报，民兵十字军全军覆没，无一生还。全军覆没，无一生还。”一个满头大汗的年青教士右手高举一份羊皮书，直接闯进了会议室。

咦，有点眼熟。哦，原来是坎特伯雷主教的私生子呀！记忆力超凡的教皇立刻认出了来者。小家伙挺机灵的，这个消息来得正是时候。

“什么？你说什么？快把战报大声念一遍。”乌尔班二世立刻装作震惊非常的样子，向青年教士命令到。

“是，教皇陛下。”来者走到会场中央，连汗都没抹一下，清了清嗓子念道：“1096年秋，民兵十字军十余万人进入匈牙利平原，为马扎尔人的十万优势骑兵包围，奋战一日后全军覆没，无一生还。”

话音刚落，会场立刻变得落针可闻，然后回过神来的各方就又闹成一片，拉特兰宫乱哄哄的有如菜市场。

“什么？马扎尔人怎么会有十万骑兵，开什么玩笑！”

“不过能包围十余万步兵，那没有十万，5、6万总是有可能的。”

“真的全军覆没，一个也没有跑回来？”

“上帝呀！十余万虔诚的基督徒呀！就这么没了，这些该下地狱的异教徒。”

“增兵、增兵，我要求立刻增兵收拾这些可恶的魔鬼。”

“对，增兵。”

……

“安静，请各位安静。”从开始就一直没发话的教皇知道该是自己上场的时候了，整整华丽的衣冠，缓缓站起。“我很明白各位的心情，但是敌人有十万之众，我们必须谨慎从事。至于要不要增兵……”

“最高评议会全体同意教皇陛下增兵保卫基督徒，解放圣地。”

“对、对，我们也同意增兵，同意。”

“可是，这20万军队可不是小数目啊！教廷的财政状况大家也是了解的……”

一说道“钱”这个字，大家都不吭声了。是呀！教廷现在哪还拿的出一个铜板，教皇的意思不会是让我们自动捐献吧？

“咳～咳～”忠诚无比的坎特伯雷胖主教，当然要在关键时刻帮助教皇陛下演好这段双簧。

“亲爱的坎特伯雷主教，你有什么建议吗？”教皇陛下笑容可掬。

“咳～我认为教廷大可不必出这笔钱。”

“哦？”

坎特伯雷主教果真是语出惊人，立时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嗯，我是这样想的，既然这是一场为上帝而战的事业，那我相信每一位虔诚的基督徒都会乐于为这场事业奉献一切。”胖乎乎的主教大人在说出这番话时显得是那么的神圣和坚决，仿佛自己一会就将亲自投身战场似的。

对哟！我们教廷什么时候有用过自己的钱来办事，这些不都是从信徒那里来的吗？民兵十字军也是由信徒自发组成的嘛！这就是一个不错的例子。只可惜这些虔诚的信徒一个都没剩下，全被魔鬼般的异教徒杀害了，否则可以让他们再组织一次十字军。

“如果这次由教廷亲自出面号召，我相信一定能够组织起一支更为强大的十字军。另外，关于教廷的财政状况……”胖子对于自己成为众人的焦点，暗自窃喜不已。

靠，这小子还有猛料啊！关于财政的大家一定要好好听听，说不定能有所借鉴。

“我们可以在各大教区以十字军东征的名义发放‘赎罪券’，宣布任何购买赎罪券的基督徒无论曾经犯过多大的罪孽，只要真心悔改，死后都可以升入天堂。我相信这会吸引不少虔诚的基督徒，而且还可以号召大家参与东征，到圣城去赎罪。”

好主意呀！我们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各大教区的主教大人心里都开始打起了小算盘，一道道热切的目光纷纷锁定高高在上的教皇和最高评议会。期待着他们最后的裁决。

“最高评议会宣布此事由教皇陛下全权做主。”接着这帮老头在向教皇陛下鞠躬致意后，纷纷退场。

众人的目光瞬间全部集中在教皇乌尔班二世的身上，仿佛恨不得马上将其剥个精光，好看看教皇陛下的真心实意。

“咳～我宣布，增兵事宜通过。至于赎罪券的事……”教皇威严的目光扫过众人，有意打了个顿。“赎罪券的事就交于机枢主教全权负责，具体事宜就由机枢主教和各大教区的主教商量着办好了。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