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部半藏还没有回来,但伊贺崎道顺倒是先回来了。我在石山本愿寺的一个禅房中见到了一身风尘仆仆的伊贺崎道顺:“道顺,有什么消息吗?”我的脸色依然很平静,因为在我心目中,五百万贯的金钱足够弥补我在饭盛城的损失了。既然对方提出了这样的条件,我就算答应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伊贺崎道顺倒是真的有点消息传来,尽管表面上看来和本愿寺显如急于得回石山本愿寺没什么关系。伊贺崎道顺通过伊贺里忍者的情报网,倒是有个不确定的消息:全国的一向宗似乎停止了活动。
但是,我当时虽然想过这就是本愿寺显如希望尽快收回饭盛城的理由,但是我却对这个情报兴趣不大。事实上,日本的佛教徒可不见得就都是那么听那个所谓佛主的指挥。在我所知的历史中,本愿寺势力实际上并不多,而且相当分散。这可是和日本那遍地寺院的国情所不符合的,唯一可以解释这个情况的就是,虽然佛教徒们名义上是同在佛主的领导下,实际上,谁又能没有私心呢?
不过既然对方在乎,我也就考虑自己的开价问题了。说起来本愿寺家已经有足够的诚意来谈判,不过是不是还能再加点什么呢?我左想右想,却实在是想不出什么特别好的说辞。确实也是,我本来的性格就是有点偏向幕后化,要我正面和对手相抗,这可不在我擅长的范围之内。而且,这次的对手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作为本愿寺的坊官,下间赖廉可是经常讲经的,人家那才是叫舌灿莲花,要不怎么能引人向善?错了错了,是引人入教,人家可是和李某人有异曲同工之妙的人物啊。
只是,我是不成,但不代表我没有办法。我手上的能人可不少,想了一会,我还是决定让真田昌幸出面。这个手下不但是个极度聪明的人物,而且,他的父亲也是个名外交家,家学渊源相当值得信赖。
真田昌幸向我行了个礼:“主公,您的意思是让我去和本愿寺的人谈判?”真田昌幸的脸上就差写上“惶恐”两个字了。
“怎么?对方也不是什么特了不起的人,难道我们的名军师害怕了?”我笑了笑,毕竟对方名头上的等级比我强上许多,按惯例,这可该是我出场的时候。可是我才不鸟这所谓的官职呢,我认为,实力上的差距才是最重要的,而且,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比对方差,而真田昌幸,论成就,可比这所谓的坊官强不知道多少去了。
既然我给了肯定的答复,真田昌幸也就很快的冷静了下来。他的脸上带着一种自信的表情:“主公,那么您的意思是要到什么程度呢?对方现在开的价码似乎和我们的损失差太多了吧?”
嗯?这是怎么回事?我的想法是对方开出的价钱已经相当好了呀?真田昌幸怎么说差很多呢?我想到这里,开口问道:“昌幸,那假若是你,你认为什么样的条件才是合理的?还有,你为什么会这么想,说来听听。”
“主公。臣以为,今次本愿寺得以攻下饭盛城,其原因有二:一是对方的兵力强盛,我军向来以精兵之道行之,可对方却胜在人多,即使我方士兵能以一敌十,但以一敌二十、三十就相当困难了。”真田昌幸说到这里,抬头看了我一眼。他的话等同于否定我的政策,以真田昌幸的谨慎作风,他必然会看一看我的反应如何。
不过我可没有他想像中的那样小心眼,事实上,我本来就认为真田昌幸在纯智力上要比我优秀,我比他强的不过是多上许多的经验而已。但我也不见得凡真田昌幸的话就是对的,即使我在很大的程度上依赖着对方的智慧,问题是,我根本无法接受自己是个完全没有主见的人。
我对着真田昌幸摇了摇头:“昌幸,其实每一个领地所可以承受的最大士兵数其实早就决定了。其决定的根源就是经济,假若加大招兵数量,确实能在人数上占优,但却是以经济崩溃为代价的。毕竟领地里可以收税的来源又少了一块,但是,在招兵以后,多的就是要花钱的主,这样此消彼涨下,经济崩溃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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