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西的国家安全部门接待了我们,大家碰了下头。
根据安西国家安全部门的报告,假钞电版确实已经进入安西,但具体在安西哪里,还没办法明确。
“这样怎么查?没头没绪的。”我问阿秀。
“有办法,你放心。只要假钞电版真的在安西境内,就能将它找出来。”阿秀的同事替阿秀回答道。
我倒不觉得那么容易,我跟国际贩毒成员相处过那么长的时间,怎么会不知道他们的厉害。但我也不想打击他们,就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我们已经通知各地警察局进行秘密的地毯式搜索,一有蛛丝马迹便会立即反馈到我们这里。”安西国家安全部门负责人说。
阿秀听了大吃一惊,脸色陡然变了:“你把这事通知了各个警察局?”
“对啊,不然靠我们安全部门的力量怎么能找得到他们。”
安西国家安全部门的负责人简直就像个傻瓜。
“唉,看来我们要白跑一趟了。”阿秀的同事听了也不由叹气,“你怎么能这样做?难道你没有经过专门培训,不知道对付这种犯罪分子,最忌讳的就是兴师动众?等会儿我们头来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向他说去。”
“这有什么不对吗?”
“我们让你接电话。”阿秀把手机递给了安西国家安全部门负责人。
安西国家安全部门负责人还一付傻里傻气地想问个清楚时,阿秀已经打通她们头的电话,把情况作了汇报。
我听不清阿秀的头对安西国家安全部门负责人说了些什么,只听得电话里讲话的声音很大,也很粗。安西国家安全部门负责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安西国家安全部门把手机还给阿秀后,立即一路往门外跑,一路朝手下喊道:“快,马上通各警察局,停止秘密地毯式搜索行动。”
阿秀的同事看着直摇头:“肯定又是走后门搞上来的,对业务根本连外行都称不上。简直是一窍不通。”
阿秀也说:“头不是说了,通知他们要秘密侦察?”
“他不是说了,是什么秘密的地毯式搜索,这名字还挺新颖的,也挺有创意。”阿秀同事摇着头嘲笑着。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不是通知各地国家安全机构密切有关假钞的情况?”我建议说,“我怕这样一来,贩毒集团会立即采用声东击西的办法,一方面派人继续在安西扰乱我们的视听,另一方面,却将电版迅速转移到别的地方去开印。这样一来,假钞恐怕很快就会流入市面。”
“你可真是干安全工作的料,应该把你吸收进来。”阿秀看着我说。
“你可别再给我添烦,你们这个案子破了之后,我还是想回去当个社会闲人,最多就管神魔学院。”我忙拒绝说。
这种兼职的协助,已经够我不舒服的了,还转为专业,我不当场晕死才怪。
安西国家安全部门负责人去打完电话进来时,阿秀的头也到了。他劈头盖脸地凶了安西国家安全部门负责人一通,就开始布置工作。
阿秀的头说:“总部根据掌握的情况分析,假钞电版现在可能在安西市,因为其它的地方,一是地方小,不容易隐蔽;二是印假钞还需要纸张和一个大型的印刷厂,小地方印刷厂也就那么几家,一查就可以查出来,纸张很难运进去。而在安西却不一样,上百万的人,随便几个人混杂在其中都是不容易被发现,印刷业也发达,每天进出的纸张和印刷品在上万吨以上,运输纸和印刷品的车辆高达四、五百辆次,要暴露比较不容易。这也许也是贩毒分子看中安西做为立足点的原因。虽然因为秘密地毯式搜索会造成一些负面影响,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他也有好处,就是贩毒集团看到秘密地毯式搜索行动停止了,会以为风头已经过去,可以肆无忌惮地行动,这也就更容易使他们的目标暴露出来。”
头就是头,脑袋瓜比一般人就是好用,很快便能对全面情况进行合理的分析,而且从不利因素中看到了有利的条件。
我不由佩服地看了一眼阿秀的头。
“邝院长,这回可能要辛苦你一下。”阿秀的头也看了我一眼,笑着说,“我们需要几个人假扮推销纸张的推销员,你对贩毒集团成员也有一定的熟悉,又身怀绝学,是最佳的人选之一。”
“既然来了,就是要做事情,当当侦察员也不错。你说吧,要怎么做?”
“那就太好了。”阿秀的头高兴地说,“我们会给你一套推销纸品的资料和文件,同时给你分布在全市各个地方的注册和没注册的印刷厂地址,划几个片区给你。你在推销时要尽量不动声色,装做百分百推销纸品的人员,先与他们搞熟悉了,然后再慢慢深入侦察。”
“这个没问题。”我说,正好可以借机欣赏一下安西城的角角落落。”
“我们也会配给你一部车,当然不可能是大奔。”阿秀的头说到这里又对我笑了一下,“总之,不但要辛苦你,还得委屈你。”
“无所谓,也正想重新体验一下那种小混混的日子。”
“哈,那就放心了。”阿秀的头高兴地笑着说,“一般推销员都是两个人一组,阿秀你就做邝院长的搭档吧。”
“这个恐怕不行。”阿秀却拒绝了,“在上次打击东、西两城的贩毒中间站中,我就与他在一起,贩毒分子对我们绝对是备了案了。我们单个出去恐怕就很惹他们的眼,如果两个人一起出去,恐怕很容易就会被认出,而且盯上。”
“哦,这点我倒没有考虑到。”阿秀的头挠了一下耳根说,“那就这样吧,你们单独行动,各划几个片区给你们,这样你们看行吗?”
“行。”阿秀说着,歉意地看我一眼。
我刚才一听说阿秀做我搭档,不由高兴了下,没想到阿秀反对,顿时觉得有些难受。阿秀看我,我也就当成没看见。
“邝院长你还有什么要求或者意见吗?”阿秀的头问。
“没有,服从组织安排。”
“呵,比我的成员说得更好。”阿秀的头说,“那你们俩个就先这样定下来,其他的就等其他人赶过来后,再一起安排。”
“那我现在可以行动了吗?”
阿秀的拒绝无异于在我心头捅了一下。我知道她是为了工作,但我没想到她的头安排好跟我一起了,她竟当着我的面提出反对。
我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是不是真的已经对过去的感情已经没有感觉了?还是其她的原因使她不想再面对过去?
如果是这样,那我岂不是连弥补她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的内心一时真如五味瓶打翻似的,酸甜苦辣咸,什么味儿都有。
所以,我很想早点离开会场,不想再与阿秀相对坐着,看得更难受。
“可以,但最好你先熟悉一下我给你的资料和文件,以免临场生乱。明天我会让人把车子给你。你今天就先休息一下。”
“那好,我先走了。”我越想越觉得继续在那里坐下去没意思。
“你还是先等一会儿,我已经让人在城区边上租了一套房子,会议结束后,我会派人带你去。”阿秀的头对我说完,又接着布置别人的任务。
我看了阿秀一眼,她正专注地听着她的头对任务的分配,并不时做着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