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思了一阵，却觉得不妥。

“她们如果真还在这个世上，却不肯来见我，那么必然有她们的想法，如果我大张旗鼓去找她们，也许可以迅速找到她们，但可能就打碎了她们平静的生活。以前，我就对不起她们了，不想再一次使她们受到任何伤害。”

我缓缓地把自己的说法讲了出来。

“我们慢慢找，也许会花更多的时间，但如果真找到了，却可以让她们不受到任何影响，而我再征询她们的意见。她们如果还是不肯回来，那我也会尊重她们的选择，让她们以自己的生活方式生活下去。只要她们真的感到自己那样生活很幸福就行了。”

冰莹和婉儿听了，眼泪哗哗直流。

我吓了一跳：“你们这是怎么啦？”

“太让人感动了。邝野，没想到你是这么有真情有爱心的人。”冰莹靠近我的身边，轻轻地搂住我说，“假如有一天，我走了。我也希望你能这样对待我。”

婉儿也过来抱着我的胳膊。

“唉，我情愿是千手观音她们。”婉儿幽幽地说，“虽然我现在在你身边，却感到她们比我幸福多了，也幸运多了。”

“你们这是怎么啦？”我拍着她们笑着说，“她们如果不想回来，我总不能将她们强拉回来吧？再说，我真的感到自己以前对不住她们。她们对我那么好，而我……”

我说得有点哽咽了。

我知道自己如果再说下去，眼泪肯定也会流出来。

我便不再说了，轻轻地抚着婉儿和冰莹的身子。

房间里飘着一股幽幽的伤感。

我们都沉默着。

我们继续沉默着。

我们在内心奔涌和抒发自己的真感情，却在话语中沉默着。

在这个缺乏爱的年代，我不过只是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却感动得两个女人泪眼婆婆。

爱是伟大的。

我们不能没有爱。

在缺乏爱的年代里，有爱就理显得珍贵。

也许有人说我一个人拥有这么多女人，是滥爱，是泛爱，不是真爱。

但我认为，爱，真的不在于对象是多少，而是是否出自于内心。

我从两个女人的眼泪中看到了爱的力量。

这两个女人可都是经风历雨，放荡不羁的女人，却轻轻的便被我讲出的真实想法给感动得泪眼婆娑，感动得不能自己。

爱如锥。

她轻易地穿透着一颗颗冰冷的心。

我们三人在沉默中交流着，在沉默中感受着那令人回肠荡气的爱。

“没想到你们这么容易被感动。”还是我先打破了沉默，“我不过只是讲了自己的想法而已。”

“但你的想法，却让我们看见你的内心。”婉儿抹着眼泪说，“虽然，虽然你有这么多女人，但你不是强占或者通过什么交易换来的，而是她们真心的爱你。而你，而你竟也能给予她们每个人感受到你对她们全部的、真诚的爱。怎么不让人感动？”

“这些年，我们过手的男人也不是一个两个了，但他们想要的是什么？我们的身体，我们的金钱，还有我们的美色。一旦得手了，便挥霍无度，毫不珍惜。最后，这个最后不过都只是两三个月的时间啊。他们竟然就讨厌起我们来，对我们百般挑剔，甚至横加指责。”冰莹抬起头，目光透过濛濛的泪花，动情地说，“而你，以你的资产，以你拥有的天生异能，三妻四妾有何难，三宫六院有何难？而你却从不以此交易，而只是随缘。即使缘尽，也在心头留下不尽的思念。这，怎么不会让人感动？”

面对她们由衷的，发自肺腑的心声，我还能再说什么呢？

但我知道，不是我的爱太真，不是我的爱太深感动了她们，而是在这个时代真正的爱太贫乏，贫乏得只剩下**裸的相互利用和相互防守造成的。

“你们别太投入了，我受不起。像我这种泛爱的人应该受到道德的遣责，受到良心的审判才对。我的爱其实也是对你们的伤害。要是没有爱，大家游戏一场。就象玩网络游戏一样，开机开始游戏，开机一切就都结束。下一次开机再重新开始，无牵无挂，兴起而来，兴尽而去，不是更好吗？就像诗人徐志摩所说的：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多潇洒，多浪漫。”我像个哲学一样解说着。

但婉儿和冰莹却像诗人一样执着。

“不，即使是游戏也有记录。”冰莹说，“这种记录就是爱的痕迹。”

“不带走一片云彩，却留下了伤害。内心的痛，总是让人不明不白。更是让人不知道自己是否曾经也有过爱。这是人生吗，这是人吗？”婉儿甚至有些痛斥的味道。

要是沉浸在这种氛围里面，我得把传奇演变成纯情了。

“我们到外面走走吧。”我仿佛看到空气凝结的伤感，便说。

婉儿和冰莹也同意了。

庆重市的夜景绚丽多彩。

我们三个人在江边轻轻地漫步着，思想着自己的思想。

刚才在房间里的那种幽伤似乎一时还难以散去。

“明天，你们就不要去找了。”我说，“你们平时养尊处优的，今天奔波了一天，肯定累了，明天就休息一天吧。”

“不，我们一定要尽快找到千手观音她们，告诉她们你对她们的思念。”冰莹说。

“你就不要阻止我们了。也让我们表现一下我们对你的爱。”婉儿也说。

“对。找到你的爱，也就表达我们对你的爱。”冰莹接着婉儿的话强调说。

我真不知该怎么去跟她们说了。

这两个平时放荡不羁的女孩，怎么突然间都变得这么纯情了，真让我感到不可思议。

回到宾馆，我接到了阿秀来的电话。

“邝野，听说你到了庆重市去了？”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史龙和亮子回来跟我讲的。有千手观音她们的消息了吗？”

“还没有。”

“我今天给你打电话也是迫不得已。”

“没关系。你说。”

“是这样的。安西市因为金盏帮的事，最高警察部以及反黑社会委员会介入了调查，结果发现政府的一些官员竟然也参与了印制假钞。而从他们的口中，我们了解到，国际贩毒组织的假钞电版确实在安西市出现过，本来是准备利用金盏谷隐蔽印制，没想到被我们误打误撞给端了，坏了他们的计划。但据说，那电版并没有就此撤出安西市，因此明天我们想启程到安西市做进一步的调查。你曾经参与安西调查工作，对那里比较熟悉，而且我们还面对着异能杀人者的威胁，所以我们头和所有人员都希望能请到你给予协助。”

阿秀一口气把话说完。

“这……”我犹豫起来。

“我知道你现在急于找千手观音她们，所以我们头也说了。可以动用警察帮你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