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寻欢看清楚来人:“是你。”语气不可抑制地出现一丝颤抖。
“是我。”彭小红看着他道,眼里神情复杂。
我盯着柳寻欢道:“你想不到,我和小红在小炒店的争吵只是表演给别人看。”
柳寻欢依然微笑道:“你们所表演的观众就是我?”脸色微微发白。
“小红也跟我说了一段话。”
“她曾听父亲说过,你多次要求传授铁板神数的要诀,又因为一件事被老彭发觉你心术不正,所以没有教授,并决然和你断结来往。”
柳寻欢冷笑:“那又怎样,这充其量说明我和彭瞎子的关系不好,并不能因此证明杀他。”
“可是,那本要诀却在你身上找到了!”我咬牙道。
“胡说八道!要诀怎么可能在我身上?”他情绪开始波动,眼光求助地望向一直沉默着听的欧阳去疾,欧阳去疾眼睛失明了,却没有看见。
“我甚至知道,要诀就在你贴胸的口袋里!”
柳寻欢下意识地护住胸口,看得出他方寸大乱。
柳寻欢眼里闪过一丝寒光,“你可真会讲故事,你们两个情投意合要在一起就算了,何苦要编排我、要陷害我。”
我看着他,叹了口气:“你练的邪术太多,还在悄悄修炼一种阴柔的功夫。”
彭小红神色凄凉:“所以,你早不是男人了。”她牺牲一切,为的就是要查明真相,对于一个女孩来说多么艰难困苦。
柳寻欢身上像被人抽了一鞭子,尖声道:“你胡说什么!贱人!”
彭小红颤抖着手拉开衣服,美丽雪白的身体上满是伤痕,咬着嘴唇,“你只会疯狗一样在我身上又抓又咬。”
我心中一痛,不敢细看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疤,那种伤痕只有疯子才能做得出,只有心理变异的人才会这样发泄自己畸形的**。
“你练的那种阴柔的功夫,正是老彭死因之谜,也只有这样阴柔的劲道,才能在别人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让人致命。”
柳寻欢冷冷道:“既然你们非要冤枉我,那我就不客气了。”手轻柔地举起,手指纤长,皓腕玉肤,姿势中隐然有种妩媚。
我张开手,护住彭小红,冷静地看着柳寻欢:“你终于露出真面目了。”
“咯咯,是我又怎么样,今天你们谁也别想走出去!”柳寻欢轻飘飘地跃起来,手凌厉异常地向我胸口插到,意想挖出我的心脏。
欧阳去疾跨前一步,虎虎生风地打出一拳,柳寻欢翻了筋斗避开,吃惊道:“连你也相信他说的。”
欧阳去疾痛心道:“想不到你才是真正的主谋,真是太让人痛心了,我一直拿你当最要好的朋友,没想到你却是这样无情无意之徒,卑鄙狡猾之辈!”
我看着他,眼神里充满里惋惜,“其实,他并不是真正的主谋。”
“哦,难道他背后还有其他的人不成?”
“你的戏演得实在是太好了。”
“你说谁?”
我踱着步子,“本来我也想不到。。。”
一根手指飞快地在我背脊上一戳,听得金铁声响,那人闷哼一声。
我意料中地从背后取出一块钢板,上面赫然留了一个指印,我哂然一笑。
“但是我看见你详装失明后的痛苦,故作疯狂,你演戏太真,却反反露出了不该有的破绽,这个破绽就是你打折的树木,树木的脉络都根根寸断,这和大国寺那株倒掉的大榕树情况相同!所以。。。”
“真正的黑手就是你!就是你!”我蓦然回头戟指向欧阳去疾厉声道。
欧阳去疾没有吃惊也没有反驳,沉默了一会,“你为什么这么说?”
“本来我以为,董宽写的十字是柳字的开头两笔,而董宽是个倒划笔,写字从不依照笔顺写,所以董宽要写的根本不是个十字,而是个X!就是欧字的起笔两划!”
欧阳去疾仰天大笑,“我总要有个目的吧,我为什么要杀人?”
“因为,全国道教协会的人已经追查到这里了!昆仑山有名弑师潜逃的弟子,怀疑师父藏私,有秘技保留,利欲熏心地盗取镇山之宝,没想到被师父发现,这名弟子假意认错,却猝不及防地偷袭师父,自己落荒而逃,师父临终前也没透露凶手的名字,而旁人却早已明白是你下的毒手,宋云山!”宋云山是欧阳去疾在昆仑上学艺时的名字。
欧阳去疾的额头上流出密密的冷汗,这个看似安稳如山的人也开始动摇了。
“你为了满足自己贪婪的私欲,不惜巧取豪夺,张金花的那本家谱、老彭的铁板神数要诀,还有董宽的地母真经,这些都成了他们的死因。”我又一指柳寻欢,“而他,是你的帮凶,也是你的‘女’朋友!”
彭小红想想他们肮脏畸形的关系,忍不住呕吐起来。
“所以张金花布下这个阵根本不是想害人,而是为了防备被人害。”
欧阳去疾抹了把脸,眼皮上的血迹擦清了,两只眼睛缓缓睁开,眼光像两柄锋利的剑,仔细地打量我:“想不到我居然低估你了,本来还想你放一条生路,将你打晕便罢,可惜你已没有选择了。”
柳寻欢依偎在他身边,用手绢擦他脸上的血污汗渍,柔声道:“欧阳,你歇着好了,我来解决他们两个。”眼光凶狠地向二人扫过来。
欧阳去疾一掌扫开他的手,喝斥道:“还不快去!婆婆妈妈的,把《地母真经》给我拿回来,这里我们呆不长了,要尽快离开此地。”声音沙哑,又咳嗽了几声。
柳寻欢关心地在他背上拍抚帮他顺气,“你别动气,我马上就办好。”
我看着他们的行动,忍不住又想叹气,“我早先说过,我见了三个人。”
“那又怎么样,现在就连观音菩萨都救不了你!”
“可是我却很想试一试。”一个人影从远处树上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