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刺客的攻势更加猛烈,而且招招式式都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是了,不如此便不是第一杀手组织诱天盟了!他们这些人,自小受的是非人的训练,自然也有着非人的狠绝,对待自己也不例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即使赔上了性命也罢。
这般打法,侍卫们保命尚且不及,更不要说保护皇上离开了。
长歌抽空留神细细打量刚才说话的那位,知他必是为首之人,俗话说擒贼先擒王,但这话用在诱天盟的刺客身上,却是没有一点用处的。如果不能出奇制胜,这样打下去结局必然是鱼死网破了。但是如何才能出奇制胜,一击便中呢?
她只能一边与刺客纠缠,一边思索对策。
正在她一筹莫展之际,忽听得茶楼内有利物破空之声,几个刺客随即应声倒地,紧接着,四个锦衣人破窗而入,加入战团,目标赫然竟是那帮刺客。
这些人是……
其中一人边与刺客缠斗,边冲长歌喊道:“臣等救驾来迟,请皇后娘娘恕罪!”
细看,肃杀的正气、冷峻的眉眼,竟是当初齐王派来保护她的王府侍卫统领——陈同!那其他几个不用说也是自己人了,想是一直远远的跟着,见茶楼这边情形不对,这才前来救驾的。
长歌心中一松,面上一喜,立即亮声道:“不迟!来得正好!”手上功夫也越发使得凌厉无比,一眨眼跟前的几个刺客便已经受伤倒地。
这时她心中也有了主意,与楚博雅会意对视,然后冲守在皇上身边的两个侍卫道:“保护皇上先回别苑!”
二人应声领命,一人头前仗剑开路,另一人负起皇上随后紧跟。
但立即便有刺客围了上去,看那样子是存心不放一人生还了。
长歌背脊不禁一寒,究竟是这些刺客骑虎难下、难留活口,还是那买凶之人本来就存了心不只要她的命,根本就大胆到犯上弑君?
“陈同!”
“在!”
“你们也一并护驾!”
“这……”陈同犹豫,他们这些人是奉了齐王的命令来保护皇后的,怎能……
“本宫的话也敢不听?”长歌眼神一厉,与她对战的刺客跟着遭殃,腿上硬生生中了一剑,倒地不起。
陈同也看出来了,皇后娘娘的功夫远在自己等人之上,如今不过是顾虑皇上安危才会处处缚手缚脚,既是如此,他们倒不如照娘娘吩咐,护着皇上先行离开才是。想到此,冲其他几人一使眼色:“退!”
四人也渐渐退到皇上身旁,将他护在中心。
但刺客的攻势愈发凌厉,虽然长歌与博雅在外围挡下不少,却仍是不断有刺客涌到内圈。
再看皇上,伏在侍卫背上,肤色已成紫黑,想是虽然封住全身大穴,却仍是有毒气入侵肺腑,这可如何是好?
此时,长歌知道,不可能再那么好命有人来前来救援了,她只能靠自己!
他原是替我挡的那些暗器!
受伤的应该是我!
长歌的脑子里充斥的全是这些意识,一时间心中百转千回。自小便如此,她最受不得别人的好,得人恩果千年记,她欠了他的,岂非一定要还?
罢了!她一咬牙,将剑换到左手,气运丹田,全身真气逆行,变得火红透明的右掌在身前疾速画了一个圈,随即向前一推,一团红色气流箭一般冲刺客群飞去。
“啊!”正中的十几名刺客同时闷声惨叫,直直倒飞出去一仗有余,跌撞倒地的同时,每个人前胸皆燃起一团烈焰。
“烈焰飘萍!”为首的刺客不在受伤之列,但已经是胆战心惊。
“算你有些见识!”长歌冷冷应道:“还有这个!”左手剑挽了一朵漂亮的剑花,随即脱手而出冲那人斜斜飞了出去。
“大漠飞花,一剑……”声音惊恐,他没来得及把话说完,便已被一剑贯胸,倒在当场。
大漠飞花,一剑穿云。
他要说的是这句话。
一剑穿云!穿云一剑!
让他一剑毙命的正是穿云剑法,他的双眼暴突,似乎根本不相信自己竟是死在穿云剑下。
其他的刺客,一时也全都愣住,他们一样不明白,为什么居然有人是死在穿云剑下。
楚博雅等人住剑冷冷的看着,借这个时机稍稍喘息,激斗半晌,他们,的确累了。
“为什么你会使穿云剑?”其中一个刺客眼含疑惑质问长歌。
“我为什么不能会?”长歌反问。
那人盯视长歌良久,知道不可能从对头人口中问出实话,但是穿云既现,即便任务没有达成,他们回去也可以对上头有个交待了。
于是一咬牙、一跺脚,冲其余人挥手:“退!”
一众人等竟真的硬生生抽身退走。
“想走?”博雅挥剑欲拦,不想却被长歌一把拽住。
回头,只见她长剑落地,娇躯摇摇欲坠,虽是强自忍住一口真气,嘴角儿却仍是隐隐有血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