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的也算快,转眼一个月了。臧洪教我骑马射箭,但我总是不得要领,反而不如虎子学的又快又好。有时候我想,是不是自己学武的资质太差,怎么老学不好呢。按理说,我智商不算低啊,好歹也是大学毕业,可是学起武功来就是太慢。臧洪又教我武术的基本功――蹲马步。唉,怎是一个累字了得。现在虎子都学臧洪的无双斧了,而我还在学臧家拳。
这一天我来到附近的葫芦林里练习。平时一有时间我就来这里练功,因为这里的树林入口像个葫芦,所以我给它取名叫“葫芦林”。谁叫我笨呢,只好多花点时间练习了。
我象平时一样先到葫芦林口的那块大石头旁坐下,放下水囊。先蹲马步一个时辰,再练习臧家拳。虽然我学功夫慢,但也许是我比虎子练的勤快,也许是穿越时空时我的体质被改造过。无论是体能上,还是精神上,我都是十分充沛。每天我只要休息两个多时辰就够了,也就是5个小时左右。所以我每天都充分利用时间来提高自己的自身实力。练武的时候我用上了现代方法和古代方法一起练习,加上自己对时间的统筹安排,所以虽然在武术招式上领悟不多,但威力却是惊人。而且我现在臂力很大,可以和臧洪打个平手。要知道,臧洪可是从小练功夫,臂力惊人的。能与他气力相平,可见我现在的力气有多大。但是光力大,只是蛮牛,所以我想方设法的改进招术,经常来这里练习。
轻轻松松的蹲完马步,我就练习起臧家拳来。其实我都不用蹲马步了,我的下盘已经非常的稳了,但为了把基本功练好,我还是坚持每天蹲马步。说起这臧家拳,是臧洪他们家祖传的拳法,是个阳刚的拳法,十分适合我。所以我打出的每一拳都有千斤之力。
边练习拳法,我心里一边盘算着。想想从穿越时空到现在差不多有快4个月了。在这段时间里,我怎么不太想念现代社会呢?自从我养母去世,我就没有亲人了。平时连朋友又少,更不要说什么知己了。在现代社会里,除了老审,我就没别人可以思念了。想起老审,我心里感慨万千。这个家伙,就是他,打乱了我的生活,使我从一个电脑公司职员变成一个在古代苦苦挣扎的古人。而他又给了我亦师亦友的父亲般的关怀。除了养母和审风,在现代社会里,我已经没有留恋了。到了这异时空,我认识了虎子,我把当弟弟一般;认识了臧洪和张纮,我把他们当大哥一样。现在的我已经完全融入了这个铁马金戈的古代世界。也许我本身就是属于这个世界吧。可是我的身世还没有了解,我依然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留下的只有那块陪伴我二十多年的“乾牌”,而“坤牌”却不知所踪。也许,我这一世都会留在这里,找不到我的父母了。
想着伤心处,拳法也慢了起来。干脆停下来,坐在大青石边休息一会。
算了,不要多想了,还是想想自己眼前的路吧。练好武艺,也好防身啊。然后再去北方溜达溜达,见见世面;等黄巾起义,我就回广陵。虽然我阻止不了黄巾起义的发生,但最起码我可以尽量减少广陵的伤亡。
正想事的时候,就听见“嗖”的一声,一个物体从大青石旁边经过。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利箭,正射中一只灰狼的眼睛。我看着那只受伤的狼一阵发怵。那时一只皮毛灰黑光亮的狼,体型长大,四肢有力。一只眼睛上带着一只利箭,顺着箭杆往下淌血,鲜血滴在地上,混着泥土,形成一个个黑红色的血斑。原来自己想事想的太入神,连旁边有一只狼都不知道。要不是这只箭射过来惊醒了我,这只灰狼肯定让我吃大苦头。灰狼受伤后,上窜下跳,疼痛异常,剩下的一只眼睛正好看见了我,于是“嗷”一嗓子向我扑来。我心里一阵发慌,我现在手无寸铁,杀这只受伤的了狼还真是有点吃力。没来得及细想,那只大灰狼已经扑上面门,我连忙低头闪过。灰狼扑了个空,很不满意,低吼着又向我冲来。我非常紧张,也顾不得什么拳法了,一拳挥向灰狼的面门。齿拳相交,灰狼一个翻滚被我打回落地,牙齿掉落了几颗,嘴里渗满了鲜血。加上本来一只眼睛受伤,它更是气恼,低着身子,全身的毛微微颤动。一只眼睛直盯着我,绿光荧荧,伺机向我攻击。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右手被尖锐的狼牙刺破,鲜血顺着指缝流到手腕再滴落到地上。我不敢大意,双拳紧握,眼睛直视着灰狼的双眼。
正和灰狼对视着,只听得“嗖”一声,又有一只箭破空而来,直射灰狼的喉咙。灰狼倒地,低声的吼叫着,全身抽动。喉管被箭射穿,鲜血直冒,由于灰狼的低吼,喉管里不停的冒出一些血泡。灰狼抽搐了一阵,终于不动了,看来应该是死了。看着它死的样子,我心里一阵恶心。我从来没见过动物死,这此就在我眼前。而它死之前还和我搏斗。这次与狼的交锋是目前我经历过的最大的危险。还只是动物死,要是人死了会怎么样子呢?想象着死人的样子,我忍不住胃里一阵恶心,好险就要吐了出来。
“这位兄弟果然好身手,面对狼王,赤手空拳和它正面冲突。这只狼王的牙齿十分锐利而且坚硬,一般刀剑都损伤不了,没想到兄弟居然打落了它四颗牙齿,在下佩服佩服。”
我忍住恶心,随声音看过去,只见一人从林中走出。此人长发披肩,没有扎起来。年纪不大,也就二十好几。比我矮一些,也就一米七左右。浓眉大眼,最显眼的就是左脸脸颊一道伤疤,从嘴角到耳边。脖子上围着英雄巾,身披虎皮袄。手中一把铁叉,背上背着弓箭。也许杀生太多,浑身透出一股杀气。想必刚才射箭的应该就是他了。
我朝他一抱拳,说道:“过奖。说实在的,我从来没和这种凶猛的动物打斗过。平时也就是和人切磋切磋。要不是兄台射它一箭,我想我可能要命丧浪口了。多谢兄弟援手之劳。”
那人呵呵一笑,“兄弟也不必过谦,就算我没射它这两箭,你也不会死在它的口下。你的拳大力沉,以力破巧,这只狼虽然狡猾,但最后肯定因拿你没有办法而逃走。而兄弟你因为没有这样的实战经验而会任由这只狼跑走。”
我心中一惊,不由佩服道:“兄台果然目光如炬,兄弟我实在佩服。”
他嘿嘿一笑说道:“还好我在,这只狼没跑掉,要不然又要危害世人了。”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不瞒你说,我为了杀它,奔波数十里。这只狼王非常狡猾,咬死咬伤了附近有三、四十人。我埋伏了几天,设下了好多个陷阱它都没有上当。这次,他看见你在石头旁发楞,所以准备向你下手,倒给了我一个机会。”
原来他为了救人奔波杀狼,不失为一位英雄。我最喜欢这种英雄了,当下走上前问道:“不知壮士尊姓大名,我替附近的百姓先谢过了。”
“不要喊我壮士,在下姓管,名亥,字仲辰。”他微微一笑。
“管亥?!”我大吃一惊。
“怎么?怕了?怕我是山贼,打劫你?”他狡黠的笑了笑。
我挺了挺胸脯,说道,“怕你?不就是山贼么?难道山贼就不能为百姓做好事?”
管亥听后大讶道:“你这人还真有意思。一般人听我大名都逃之夭夭,唯恐我找他麻烦,没想到你不光不怕我,还替我说话?”
我一翻眼答道:“我当然知道山贼管亥的名声,也知道山贼四处扰民。但有一点必须清楚的就是――世界上没有任何绝对的正确,也没有绝对的错误。世界上没有完美的好人,也没有十恶不赦的坏人。你虽然是山贼,自然有自己的一套想法。而杀狼救人,在你眼中自然有你的看法。”
“世界上没有任何绝对的正确,也没有绝对的错误?”管亥仔细思索着我的话,嘴里叨叨着,眼中闪着过一阵光芒。
“不错,我是组织人四处抢劫。但我们一般都是抢的大户。当然,有的时候没有食物,我们只好抢夺其他人的食物。如果不是朝廷**,四处饥荒,我们用的着沦落山贼吗?”管亥说着,眼中都有些泪光。
“跟着我的兄弟越来越多,他们大多数都是生活潦倒,没有生计的平民。但是为了生存,我们只有拿起武器,为自己的生存而战斗。你们……你们能明白吗?”说完,管亥对着我是怒目而视。
是啊,农民起义也都是那么回事。穷的活不下去了,只好拿起锄头闹革命了。我上前拍了拍管亥的肩膀,沉痛的说道,“兄弟,我完全明白你们的苦衷。但是你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如果想要天下百姓都过上好日子,那只有一条路”说完,我贴近管亥的耳边轻轻说了两个字“造反!”
管亥听后,大惊,忙推开我,喝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从狼袭的恐惧中走出来的我已经恢复了平时的冷静。我两只眼睛直视管亥的双眼,似乎已经洞悉了他的一切。我呵呵一笑,说道:“我只是一个来树林里闲逛的人,先前多谢仲辰兄相救。我叫…………”
话还没有说完,我和管亥都感觉到一股气势逼了过来。气场压的我说不出话,四肢也动弹不得。随着那股气势的逼近,我是越来越不好受,只觉得胸中气闷。转头看看管亥,比我好多了,但脸微微变色。正前方缓缓走来一人。
他一步步走进,步子不大,但步伐沉重,极有节奏。每走一步都仿佛在我的心坎里砸了一记重锤。在稍远点的地方看不太清他的长相,等他走近了才看清。
此人面相凶恶,比我稍矮,极其雄壮。两道疙瘩眉,大眼圆睁。狮子鼻,大海口,满脸的横肉。长着落腮胡,胡子很短,根根如钢针一般往外竖着。身穿布衣布裤,腰间扎着一条麻布腰带,脚穿草鞋。
“谁是姓陈的?”那人一开口说话,声音瓮声瓮气的。
他一说话,我的压力就减小了很多。我一抱拳,连忙答道,“在下姓陈,不知道阁下……”
话还没说完,只听见他说了句“拿命来!”,斗大的拳头就向我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