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在干什么?”
客轮天隐的房间中,马克斯看着拉瑞在茶几上不停地摆弄着的银色机枪感到十分好奇,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设计的机枪:长长的枪管上密密麻麻全布满了有规则的圆孔就好像蜂巢的洞一样,不过看着那厚重的弹链上一排排金色的巨大弹头也足以让他大流口水了。
“别管我,反正不是给你的!”
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句,拉瑞从帮忙的约翰手中接过螺丝刀继续在机枪上摆弄着那各种零件上多如牛毛的螺丝钉。
鼻子里轻“哼”了一声,马克斯一屁股坐在地上——将手中的轻机枪熟练地分解成大小不一的零件,他拿起特制的护理工具悉心地整理着。
“***,一天下来浪费了我不少的子弹!我真是越来越不明白我们的老板心里在想什么了——那是多大的一笔钱,他居然嗤之以鼻!”
打刚才开始马克斯就不停地重复唠叨着这些话,看来他还在对天隐撕毁空白支票这件事而耿耿于怀。
“马克斯先生,天隐先生不会是真的想帮助那个黑帮女人吧?”
转过头去看看一脸疑惑的约翰:“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不过你刚才没看到那女人那如饥似渴的样子吗——就像个吝啬鬼看着一张不属于他的巨额支票!”马克斯不屑地回了一句后便开始重新将地上的零件依次组装起来。
“噢对了:我们的老板呢?刚才我就一直都没看见他!”
看见两个人并没有理睬自己拉瑞也只好识趣地不再追问下去而是继续手中的工作了。反正天隐是个值得信任的人,伤脑筋的事情现在跟自己可没有一点关系……。
客轮的前甲板上,天隐一个人靠在船头的位置悠闲地享受着吹在脸上的傍晚海风清凉舒爽的感觉。经过一番折腾后船上所有的那些所谓的达官贵人们全部夹带着随身的行李跟随水警派来的船只落荒而逃了,现在整艘船上也就只有四个赏金猎人、两个黑帮老大、一群残兵败将,以及不得不留在船上的少数船员。看着眼前空旷的甲板,天隐只要一想起今天早上上船时还有人嘲笑他们几个“穷酸”也配上这样的豪华客轮时尴尬的情形他就直想笑。
“有钱人?哼、都是些光说不练的胆小鬼!”
银色的光芒中三只锋利的钢镖闪电般地分三路朝天隐射来!黑色的残影微微一晃:天隐还没等看清已经深深地插进身旁栏杆里暗器的样子,一道纤细的红色身影已经从后面迅速地飞起一腿!连续、利落的侧身,躲闪——天隐一抬手:准确握在手掌中的红色皮靴上那金色的飞凤图案在月光的照耀下看上去是那样的栩栩如生。
“很吓人的打招呼方式呢,天凤小姐?”
天凤·岚颇为俏皮地一努嘴:只见其双臂一振——随着刺耳的金属撞击与摩擦声,天隐那只抓着天凤脚腕的手臂护腕处猛然伸出的三枚雪亮的刀刃准确地挡住了猛刺过来的两把短剑!不等她的下一步动作,天隐空出来的另一只手已经死死地抓住了天凤握剑的手腕并以自己的胳膊锁住了她再一次攻过来的第二只手。
“哇噢~,好帅的动作呀!”
“少废话,你跟别人也总是玩这种危险的游戏吗?”
“哼哼、家里那帮软脚虾从来不敢对我玩真的,这是第一次——跟你!”
美丽的脸庞上浮现出一个可爱的笑容,天凤试着扭动身体想收回自己的脚和双臂。可是挣扎了几下以后才发现天隐的动作非常巧妙,任由她如何发力可就是没有办法收回手脚。眼下两个人站在空旷的船头保持着各自的姿势远远看上去就好像是在拥抱……。
“我、我可不可以把你死抓着我的手脚不放当成是你求爱的独特方式呢?”
触电般地松开天凤的手脚,天隐的惊慌反应令天凤·岚非常满意。
“你误会了、我只是来船头吹吹风而已。”
“真巧呢——我也是!”
说着天凤捋了捋额前的长发,在距离天隐不远处的栏杆前很优雅地靠在了上面。
“你还有事情要办吧?居然会和一个卑贱的赏金猎人在一起吹海风?”
天隐的话音刚落,就觉得一阵微风袭来——还没等他动作,天凤已经以最快的动作靠到了他的肩膀上并挽住了那强健的手臂。
“我和安迪·米尔的事情已经谈妥了,哼——那狡猾的老东西从我的手上拿走了百分之二的财团股份!”
冷哼了一声,天凤轻抚着掌握在手中的男人臂膀进一步放肆起来。
“不过能够得到东方大陆最有实力的水军支持,这也令我和那个无耻的叛徒之间的斗争增添了胜算——总而言之还是值得的。”
感觉到那柔软得如丝绸般滑顺的手指正缓缓在自己的手臂上游走着,天隐并没有反应。
“那么,我是要恭喜你了?”
一丝妩媚的笑意在那白皙的俏脸上划过,天凤不厌其烦地翻弄着天隐的手掌。
“没错,我跟安迪的交易是结束了。不过,这对我来说还不够……。”
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面孔和天隐拉近,天隐甚至可以清晰地听到天凤时而急促时而缓慢的呼吸声。
“接下来——我们两个、只有你和我,来场交易如何?”
天隐微微一笑,一摆手——他不卑不亢地将天凤从自己的身上移开了。
“对不起,我无心介入帮派之间的争斗!”
说着天隐挺起身子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我累了,要先回去!”留下这句话以后他便头也不回地朝船舱的方向走去。
“你等一下!”
焦急的声调令天隐停下了脚步,一回头:天凤手中闪亮的短剑已经毫不犹豫地对准了自己的胸口。
“嘿、你想干嘛——疯了吗!”
“对于刚才的不敬,我向你道歉。可是、可是我真的需要你的帮助,你的力量!”
现在的天凤·岚好像突然间一下子换了一个人,刚才那眼神中做作的眼神取而代之的竟是无尽的悲哀与乞求,那无言的表情仿佛是在对天隐说:“如果你不答应,我真的会刺下去!”
“这件事一会儿再说,总之你先把剑放下!”
顶在胸口上的剑刃微微朝里陷下去一点,只要再深一点也许天隐就会看到鲜红的血液从里面流淌出来!
“把你的力量借给我!”
天凤又喊了一声,可是就在这时她看到天隐的身形有些模糊!从小习武的她非常清楚这是天隐有所行动了:果然握剑的手腕处一道微风正朝自己这边袭来。“如果是这样,我还不如死了算了!”叫喊着她的手腕灵巧地一翻——虽然成功地抓住了天凤的手臂,可是这一回天隐却失了先机,不但无法夺下短剑,而且怀中天凤不断扭动的娇小身形使他一时之间没有办法施展身手。两个人一前一后扭动着挣扎在了一起。
“好了好了,算我怕你——我帮你就是啦!”
尽管这样说,可是天凤还是不依不饶地挣扎着挥舞手臂。
“这话不是真心的吧,你根本就不想帮我!”
怀中的天凤就好像一条活蹦乱跳的红色鲤鱼一样几乎让天隐不得要领:“你这个女人,咳——没办法恕我无礼了!”万般无奈之下,天隐情急中又无法找准那乱动中身体的穴位,最后竟把手伸到天凤柔软的腋窝下不轻不重地挠了起来。
“哎呀、啊哈哈哈……!”
感觉到腋下阵阵奇痒袭来,天凤忍不住开口娇笑。身体一软——两个人全部倒在了甲板上滚了起来,看到那把短剑还是紧紧握在天凤的手中,天隐索性把心一横:随着不停骚动腋窝的手指逐渐加快速度,越来越强烈的麻痒感直笑得天凤花枝乱颤,身体在笑声中已经蜷成了一团。
“投降、哈哈哈!我投降了、不要挠,我、哈哈……,不死了、我不死就是了,你快点住手呀!”
看到那锋利的短剑真的“啪哒”一声脱了手,天隐这才停止了动作。“哎哟、哎哟,坏蛋、你害死人了!”紧紧用双手护住腋下,天凤倒在天隐的怀中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你胳肢人家,算什么英雄!”
“呸、我明明已经答应帮你了,可是谁知道你还是要死要活的,要不然我能这样吗!”
啐了一口,天隐也累得直喘粗气。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他刚要站起来:“你给我回来!”随着一声娇呼,天凤伸手一把抓住天隐的肩膀将他拉到自己的身上。
“你怎么知道我怕痒?知道吗——刚才我的心差点没从嘴里跳出来!从小到大只要一有人给我搔痒痒无论我再怎么犟也是没辙了,你居然这样折磨我——好狠!”
天隐的脸一下子红了:刚才虽然嘴上说是为了救人,可是心里隐约中却好像真的有一种龌龊的念头油然而生!眼下他直勾勾地盯着身下一脸妩媚娇羞的天凤,由于过度的紧张一时之间他也竟没有开口反驳。
“……,我提前告诉你——要雇我和我的兄弟薪金可是很贵的!”
胜利的微笑慢慢浮现在天凤的脸上:“安啦,我一个子也不会少付给你的……。”说着她一伸手——天隐因为逃避而侧向一边的头被其强行转了回来。
“知道吗:刚才的短剑——剑头的部分是可以伸缩的!”
“你!!!”
得意地欣赏着天隐无可奈何的表情:“我可还没活够呢、哈哈哈……!”天凤银铃般的咯咯娇笑顿时响遍了整个甲板。
客轮的二层甲板上,安迪·米尔端起手中盛满美酒的水晶杯子放在嘴边轻轻抿了一口:刚才的一幕他全部看在了眼里……。
“哼——北方不死鸟是要‘凤凰涅磐’了吗?那么我也得回去好好准备一下了,不过那个天隐也并不是一个如此简单就可以收服的人呢!”
“安迪先生,我们的船来了!”
这时铁梯下亚桑沙哑的声音传了上来:“慢慢玩吧,祝你们愉快!”说着安迪将手中的杯子随手一扔便转身步下了甲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