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掉了一个角的桌子,暗笑道:“姜还是老的辣,英国公三言两语就把朱宾的火点起来了,现在四大外臣我姬仪平已得二,假以时日,和琰闾争夺天下,鹿死谁手,也未可知了!”
我转对朱宾道:“岳父不要激动,紫薇那里我好不容易才把她的心火压下去,她原已萌生死志,是我答应回京举行婚礼才好,岳父还是装做不知方好,况现在这样,一可避免坏了紫薇名声,二可去掉四皇子家敌意,岂不大好?仇记在心里,可催人奋进,可去人惰性,未必不是好事,岳父不必忧虑!”
朱宾颓丧地坐在凳上,半天未语,最后长叹一声说:“是我害了薇儿,仪平放心,今后我朱家必会倾全力保殿下登九五大位!此次回京,我必不返彭城,一定在京助贤婿成事!”
我摇了摇头道:“岳父差矣,岳父大军多扎在彭城,有道是军不离帅,帅不离军,岳父不回彭城,只能成为任琰闾宰割的砧上之肉,如果岳父能在彭城控制军队,发展自己的势力,既可使琰闾害我之心有所顾及,又可增加我们它日大举的力量!况彭城一带乃天府之地,又是楚窥我大燕之要地,也是琰闾无暇兵顾之地,岳父如能联越而夺寿春、广陵、昭关,据为己地,与我大炎南北呼应,呈犄角之势,小婿成事有望矣!”
朱宾想了想道:“那我回京之后即返彭城,想办法把那里的一切权力抓在手里!”
我又摇头说:“不可,万岁如果知道定远侯已经成为我的岳父,定然不会再让岳父南下,我看岳父应趁万岁现在尚不知情,速请万岁准你带兵回师彭城,岳父此去,务必将家眷全数带走,做好和琰闾决裂的准备,紫薇就留在我身边,回京后,让我英国公岳父聘女时当其义女一并嫁我,然后我将送紫薇回到大炎,免受刀兵之苦!”
朱宾想了想,看看筱庭君,筱庭君立刻说:“我们已经是亲戚了,这点小事岂用定远侯再说话,我代定远侯聘出紫薇侄女就是了,保证和我家女儿一样待遇!”
朱宾起来朝英国公拜了一拜:“一切有劳兄长了,为了我们女婿的明天,朱宾就先走一步了!”说完,他立即起身而去。
当日定远侯以楚军开始向彭城进攻为由,向万岁请旨带两万军队星夜开拔而去,临走对我说:“我将女儿交与汝,不要辜负她对你的一份心思!彭城那里我会放手一搏的,吾必助汝它日登上大宝!”
我暗瞩道:“岳父必须明尊琰闾朝廷,暗蓄自己兵马!我刚才和英国公已经定妥,回京大婚后,英国公也举家迁往临淄,有我英国公岳父坐镇临淄,岳父尽可联手称霸一方!”
我搂着紫薇,送走定远侯,她倒不甚悲泣,只是偎在我的怀里,手偷偷地伸进我的衣服里,轻轻地抚摩著我的胸肌,嘴里喃喃地说:“我现在是一心靠你了,不可负我!”
回到家里,英国公还在家和飞燕说话,看见我,走过来啪地打了我一拳:“你小子一肚子花花点子,又从长清敲诈来多少贯钱?”
我呲牙咧嘴地揉着被打的地方说:“岳父轻点打呀,这馊主意可都是你闺女出的,我可是除了为紫燕讨了一百万嫁妆,连一文钱也没捞着啊!看来还得搭上不少?”
“哧,你会干赔本的买卖?在武威你还没抓到姬仪武什么把柄就刮了他八百多车的东西和上万匹马,这回抓住了这么大的把柄你会放过他?”飞燕不相信地说。
我苦着脸说:“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我这次要的是两千四百名工匠,这么多人的人吃驴喂,我不花点能行啊?”
筱庭君一听就把嘴张得可以吞驴了:“两千多工匠,加上老婆孩子又是上万人,你是不是又要我出兵给你护送了?”
我笑了:“岳父真是明白人,跟岳父打交道就是省心!”
他踢了我一脚,张口骂道:“去你的,别给我戴高帽子,我现在就三万军队了,你还想吃我呀?”
我愁眉苦脸地说:“我也是没办法呀,岳父硬把个如花似玉的小姐踹给我,我不收吧,对不起岳父的一片好心,收下吧,总不能让他们跟我受苦吧?再说了,你那小外孙一出世就得要吃要喝要钱花,我总不能让他们喝西北风吧?更何况现在万岁成天拉着架子要杀我们,我总不能让他们成天提心吊胆生活吧?而且岳父您、我那内弟、我岳母,总不能再在琰闾的刀口下活着吧,我总得把你们接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吧?为了这些,您说我不把大炎建设好行吗?要建设,没这些能人行吗?”
老家伙咣又踹了我一脚:“别把嘴上抹那么多的蜜,把借口都用到我身上了,我是怕咱们兵力少了,前面有人算计我们!”
我忙说:“我手里还有七千九原兵,这回都给他弄过来,您帮我训练一下,您再给我添三千兵,凑一万就够了!您可以捎信让家里派人到京都北面的黄土窑和他们汇合嘛!”
他吃了一惊:“七千都拿过来,他姬仪文还不得炸了庙啊?”
我淡淡地一笑:“小婿自有办法吃定他,再说了,他现在可是叛国者,还有资格蹦达吗?”
英国公严肃地说:“那是你给安的罪名,他可是奉了万岁的密旨干的,万岁说什么也不会让你杀他的,他只要拖到京城,万岁反了把,你就不能拿他怎么样了!”
我得意地说:“可现在万岁也恼他了,谁让他说那句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话,琰榈能不恨他?而且他现在还是我手里的一个烂柿子,我想怎么捏就怎么捏!您要不信,明天您看着,九原郡那七千人就变成大炎的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