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萧易准备好上学的一切,准备出发。其实也没什么好准备的,因为他是艺术生,平常的课程可以选择上或者不上,毕竟艺术类学生考大学时,文化课的分数要求并不高,所以这类学生一两个月不去上课而进行美术基础的培训是很正常的事。也正是如此,所以萧易离家出走1个多月,学校并没有多大反应。
萧易之所以走上这条路不是因为学习成绩差,而是有多方面的原因。一来他的叔叔萧平是全国小有名气的画家,有着近水楼台的优势,二来当初没考上省重点高中有些心灰意冷,更重要的原因是因为李青学的是音乐,自己如果学了美术,总算都属于艺术,会有共同语言。
当然,这条路是前世的他选择的,至于现在的萧易考虑再三还是决定继续走下去,不过现在并不是因为李青,而是因为走这条路对自己未来的计划有很大的帮助。
出了房门,发现萧安已经坐在沙发上等着他,萧易知道老爸肯定有话要对自己说,于是也很配合地坐到了沙发上。沉默了一会,萧安首先开口道:“小易,多话我就不说了。你现在好歹也成了国家的干部,希望你能安安心心地为国家出份力。保密原则我还是懂的,所以其他事情我不想过问,也没那个资格问,但我提醒你一点:做事要塌塌实实,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至于其他方面,你也长大了,相信你会自己处理好的。”
看着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的父亲,萧易心里有些发酸,后悔昨天的那番话说得太过头,虽然在自己面前的父亲仍然放不下面子说那三个字,但从这字里行间可以看出,其实这已经是在变相的道歉了。“百善孝为先!”,萧易当然不想做个不孝子,看到自己父亲的态度已经开始转变,萧易觉得也不能逼得太紧了,毕竟根深蒂固的思想,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转变过来的。
萧易轻轻地“嗯”了一声之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我打算搬出去住。”正要继续解释时,萧安右手一挥阻止了萧易的话头,很干脆地说道:“不用解释,做你该做的事!我说过,以后不再过问你的事情!”说到这里,萧安爽朗一笑:“只要以后别忘了你老爸老妈就行!一定要经常回来看看哦?”说罢拍了拍萧易的肩膀,左手往门外一指,挥了两下之后不等已经站起身来的萧易有所反应便闷头钻进了自己的卧室。
“自己做得是不是太过分了?”回想起父亲转身进卧室时眼角的泪光,萧易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毕竟是自己的父亲,虽然思想代沟上有矛盾,但父亲现在的这个样子并不是自己想要的。不过想到后世时父亲脸上天天带着愉快的微笑,萧易也就释然了,“长痛不如短痛”,只要父亲现在真正放开了自己的胸怀,想必会比后世更早得到快乐。
被杨兴华轻轻一推,萧易的思绪逐渐回到了现实。看了杨兴华一眼,萧易心中突然涌起了莫名的兴奋和信心,从今天开始,自己将完全放开手脚不必再有所顾及,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感觉让萧易觉得生活是如此的美妙和绚丽,他将用自己的双手打造自己的梦想。
半路上,萧易找到一家超市,买了两条“红塔山”和两条“中华”,丢了一条“中华”给杨兴华,另外几条烟塞进了空空的书包,刚一才出门,却被一声熟悉的调侃止住了脚步。
“嘿!小子!眼睛长哪去了?”笑眯眯地青皮仍然是那种玩世不恭的语调调侃道:“上次我说什么来着?你居然敢在我眼皮底下溜了。怎么?这么快就忘了么?哟,你旁边的这位是谁?怎么也不介绍介绍?”
看到杨兴华将有所动作,萧易急忙递了个眼色过去,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能处理这件事之后,也笑嘻嘻地回道:“老大,我忘了谁也不会忘了您啊!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和我这种小人物计较。这不,这条烟就是打算孝敬给您的!”说完,马上从书包里掏出另外一条“中华”递了过去,继续说道:“对了,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远房的一个亲戚,来我家住几天。”
“啧!啧!好久没抽到这么高档的烟了!”接过烟的青皮嘴上赞叹着,眼睛却一直死死地盯着杨兴华,颇有意味地道:“果然是好‘烟’!原来你这小子发达了啊?嗯,看在这‘烟’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了。不耽误你天天向上了,回头我一定会好好品品这‘烟’够不够味!”
看着青皮离去的背影,杨兴华忍不住问道:“小易,他什么来头?有必要让你对他这么客气吗?”
“他是这个地面上的黑道老大!”看到杨兴华一脸的不屑,萧易微微笑道:“我不是怕他,只是名义上我还是他的小弟。当初有人找过我麻烦,我老爸请他出来摆平的,后来就认了我这个侄子。虽然我不是那种天天在外面混的人,但道上的人多多少少因为他而给我点面子,按辈份来排,我和道上其他五个帮派的老大还是同辈的,只是因为家里教育得紧,我没可能发展自己的势力罢了。”
“嘿嘿,没想到你还是混混出身!”杨兴华奸笑道:“就是因为有了你们这些人,社会的安定团结才会被破坏,看来我是不是应该为国家清理一下门户,这第一个需要清理的就是你了!”
“我靠!”萧易笑骂着推了杨兴华一下,可杨兴华却纹丝不动,反而自己差点摔了一交,郁闷之下,不禁摇头苦叹:“练过的果然不一样啊!”说到这里,面色一肃,表情认真地对杨兴华说道:“混混的根源不在于此。如果人人都有工作,谁还愿意在外面打打杀杀?现在上高中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上大学就更不提了。许多人初中或中专毕业之后找不到工作,当然就经常在外面游手好闲了!”
其实,萧易还想说的是,即将开展的国有企业改革、教育改革也导致了不少下岗人员和上不起大学的学生失业,即使上了大学毕业之后找不到工作的大学生也不计其数。当然,不能说这些改革的举措是错误的,作为国家长远发展考虑,改革有其必要性,但带来的短期社会负面效应也是不能忽视的。
不过,这一点,只有有着后世记忆的萧易才看得明白,现在当然是不能说出来的。令人欣慰的是,先前萧易在和总理的单独会谈中已经提到了这些问题,并最终找到了比较合理的妥善解决办法,而且也作为《游龙计划》的一部分得到了总理的支持和认可。
见杨兴华低头深思这个问题,萧易微微一笑,道:“你不用担心,未来的计划里会妥善解决这个问题的。我想说的是,青皮这样的一类人骨子里其实并不坏,如果中国哪天和日本干起来了,我敢肯定第一个抗起枪的就是他们这些人。何况,我家就住在这里,得罪了黑道毕竟是件很麻烦的事情,我不想因为这些事而分心。就算他们这些混混真做了什么违法的事情,自然有当地的公安部门解决,这不需要你**心。只要他们不惹到我的头上,我也不会把他们怎么样。”
在另外一边,一个头发染黄了的混混狠狠地踩灭了地上的烟头,不甘心地对青皮问道:“老大,你就这么轻易放掉那小子吗?他不给您面子就等于是不给我们哥五个面子,要不要教训教训他就等您一句话!”
“你注意到他身边的那个人了吗?”青皮没有直接给出答复,深吸了一口“中华”之后面无表情的突然问了一句。
“什么人?”黄毛显然没料到青皮有这么一问,仔细回想了一下之后,才不好意思地答道:“他的那个远房亲戚?我……,我没怎么注意。”
“废物!”青皮恨铁不成钢地骂了一句,摇摇头,叹气道:“平常是怎么教你们的?真是烂泥扶不上墙!你要是稍微观察一下就知道萧易身边的那个人绝对不简单,那人的气质和散发出来的气势,像军人又不像军人,像条子又不像条子,总之,是我们惹不起的!”
黄毛听后,这才恍然大悟,在感叹老大毕竟是老大的同时,仍然不甘心地问道:“难道就这么算了?我总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啊!”
“你知道猪是怎么死的么?”青皮额头青筋直跳,火气一下窜了出来,一脚将黄毛踢开,大骂道:“就是像你这样笨死的!面子值几个钱?啊?有你的命值钱吗?啊?你***也不动动脑筋!不说有那人在,即使没有那人,萧易也不是我们能动得了的。别看那小子的老爸只是个供销科的科长,但在这一亩三分地里,他老爸的能量不是你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要不然我怎么会为了那么点生意还要看萧安的脸色?”
骂到这里,青皮火气稍微小了些,看了看被踢到墙角的黄毛那猥琐的样子,不禁叹气道:“你呀!以后还是多学着点吧,别把自己的命不当回事。再说了,毕竟那小子也算是我半个侄儿,按辈分和你们一样都是青帮第二排的老大,搞他不就是等于煽自己的耳光么?我看萧易那小子就比你强,可惜他不愿意接我的班,人才啊!可惜了!”叹了半天气,青皮才意犹未尽地说道:“这事就这么算了,没我的允许,你们谁都不要动他!不光不要动他,暗地里能帮则帮!要是谁敢擅自行动拖累了老子,老子要他一起陪葬!”
黄毛摸着生疼的屁股,虽然对青皮的话不以为然,但仍死劲地点了点头,生怕自己这个老大再来上一脚。
而此时的萧易显然已经把刚才的事情给忘掉了,刚刚安排杨兴华去打点在外面租房子的一切之后,一脸兴奋地走进了学校。这兴奋不是为了别的,而是因为又经历了这样的一个高中时代,那就意味着可以明目张胆地接触美眉。
后世的萧易因为一直过着SOHU一族的日子,所以接触到的美眉都是网上的,现实中很少有机会,即使有机会,那些美女都一个比一个有心思,说不上势利,但绝不像高中时期的那些单纯。而如今上天给了他这么一个正当的机会,他当然不会错过,虽然以他的性格不会乱搞男女关系,但偶尔调笑调笑,想想也确实蛮有意思的。
“不要戴着变色眼镜看人,因为一旦有了开始,你在别人的眼中也就变了颜色。当然,虽然我也戴着眼镜,但颜色却没变。”——摘自《萧易语录》
(第一部、潜龙勿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