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叙见刘准对姜维十分喜爱,也高兴的说道:“主公愿意教导此子,这是他的福分,属下当然求之不得。”刘准笑道:“好!那我们就一言为定,等这孩子长到七八岁,伯弈将军就给我送来。”姜叙答道:“谨尊主公吩咐!”
见到姜叙的母亲,刘准送上带来的礼物。姜叙的母亲说道:“燕公太高看老妇了,当日杨阜来约伯弈,说韦府君被燕公所害。是老妇叫他发兵攻打燕公,老妇还没有向燕公请罪,怎敢又劳动燕公亲自前来看望?”
刘准说道:“我正是敬重老夫人教子忠义,才对老夫人敬重,特来拜见老夫人。如果我害了韦刺史,老夫人之举,正是教子成仁的义举。虽然是一些谣言造成的误会,但是老夫人之举并没有什么错的。老夫人不必再挂在心上,何况现在谣言已经澄清,伯奕将军已经为本公效力,我理应来拜望老人家。”
与姜叙的母亲交谈一阵,又与姜叙谈起了凉州的安定问题。姜叙说:“凉州现在面临的主要问题就是外族的侵扰问题,西凉的东北方向是河西鲜卑威胁西海郡和张掖郡,还有参狼羌人在武都威胁武威郡,西南方向主要是越偈的牦牛羌威胁敦煌、广汉的白马羌威胁张掖,这些羌人数百年来,时叛时降,是凉州最大的不稳定因素。”
刘准说:“以伯羿看来,羌人为何反复不定,时叛时降那?”姜叙接着说道:“以我看来,这是历届官府对羌人盘剥太重造成的。羌人大多以放牧为生,少数也有从事耕作的,但是凉州及周围地区大部分都是苦寒之地,收成有限,羌人生活十分艰苦。官府又要横征暴敛,逼得羌人难以生存,自然就要铤而走险。”
“羌人长期处于艰苦的生活环境,个个骁勇善战,西凉各军之中都有不少羌人战士。对这些羌人士卒,也是待遇十分苛刻。因此西凉一有暴乱,就是举州皆乱,军中很多将士本身就是羌人。对叛军都是同情的态度,很难让他们真正为朝廷效力,不随着叛军作乱就已经非常难得了。”姜叙又说道。
刘准说道:“以伯弈看来,应该如何处置,才能让凉州长治久安?”姜叙说道:“属下认为要使凉州长治久安,必须对羌人实行招抚的策略,并从根本上解决羌人的生存问题。使他们能够真正感受到,主公对他们是真诚的。这样就可以化这部分敌对势力为我们的力量。用他们来对付河西鲜卑的侵扰,主公就可以安心去征战天下了。”
刘准说:“伯弈的想法不错,我们在辽东对待高句丽人的办法效果很好,现在他们在幽州已经和汉人没有什么区别。凉州荒凉,人烟稀少,我们可以鼓励羌人迁徙到凉州居住、耕种、放牧。在赋税上对羌人实行一样的政策,只要他们愿意归顺大汉,就与汉人百姓一视同仁,决无二样。”
“凉州战马是大汉各地最强悍的马匹,我们可以鼓励羌人饲养战马,以充军用。对于他们提供的战马,不要再像原来那样无偿征用,可以用粮食、生活物品交换。这样就可以使得羌人通过为大汉饲养战马和牛、羊等等肉食,交换获得他们需要的物质。他们的生计就可以得到保证了。”刘准继续说道。
刘准又说:“羌族士卒今后在我军中,与汉军将士享有同样的待遇,功奖罪罚一视同仁,按月发放军饷,军中决不准许歧视外族战士、尊重外族将士的宗族习俗。这些在我们的军队中早已成了规矩,幽州军团中有不少高句丽、鲜卑、乌丸士卒,现在还有不少作了中下级将领。我这次调来大量的官员,他们就是帮助你们尽快的恢复凉州生机的。”
姜叙听刘准说完,高兴的说道:“主公英明,我所想到的这些想法,原来主公早已在与外族交界处都已经实施过了。如果在凉州也能够如此行事,则凉州大定了。凉州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生气,组建一支全新的凉州铁骑,随主公征战天下。”
刘准笑着说:“好啊!我很快就要离开凉州。凉州的政事靠韦刺史,军事事宜我就交给子威和你了。子威勇猛善战,而且跟着我多年,对我军的各项政策已经非常熟悉。这些方面,伯弈可以多多和子威交流。伯弈智勇双全,正好可以弥补子威的一些缺陷,我希望你们不要辜负我对你们的期望,把凉州建设成我们的又一个可靠的后方。”
跟随的华雄、姜叙、韦康等人一起抱拳齐声说道:“请主公放心,我们一定把凉州的事情办好。回到州府立即召集各位官员,安排凉州的各项事宜。安排完毕,刘准带着吕布、郭嘉、高顺、臧霸等人率雍州军团返回长安。路过安定刘准带上了安定城中的马超的家属,并通知各地的主要谋士到长安召开年度军政会议。
回到长安城,留守长安的沮授、徐晃等人已经在城门迎接。见到刘准,一起恭贺主公安定凉州。大家一起来到府衙,徐晃报告说:“报告主公,我们按照主公的吩咐,密切注意马超残部的动向。现在探明知道马超所部一共一千多人马,已经到达上洛,我已经遵照主公的命令,派人送去粮草。还不知马超下一步准备去向那里。”
郭嘉说道:“主公应该亲自去一趟上洛。现在西凉已经到了主公手里,马超很有可能现在还没有拿定主意去投那里,如果主公能够说服马超归顺我们,这可是三个猛将啊。如果晚了,恐怕他会先去投奔张鲁,那对我们将来进取汉中是非常不利的。”
刘准说:“我担心马超不愿归降我们,否则他为什么不在战败之后,直接归降我们。”沮授笑着说道:“那时主公不在长安,马超肯定是不愿向主公的手下投降。现在,主公亲自前往,马超应该会愿意投靠主公。归降了主公,曹操恐怕就不敢轻易处置马腾等人,这一点向马超讲明,我想他会考虑的。”刘准听了觉得很有道理,立即带领吕布、郭嘉、徐晃等人,带着三百多风雷铁卫奔向上洛山中。
马超在湖县兵败之后,本想通过潼关再次退回安定,图谋东山再起。可是由于曹操切断了退往潼关的道路,只好一路向雍州的上洛山中退去。本想取道长安返回西凉,可是很快接到了刘准打着讨伐自己的旗号,向西凉发起进攻的消息,不觉迟疑起来。
庞德说道:“少主,我看我们不行就翻越秦岭,去投奔汉中的张鲁,设法说服张鲁出兵西凉,帮助我们恢复西凉。”马岱说:“秦岭山高林密,我们这点人翻越秦岭后,还不知能剩下几人。再说刘准既然已经出兵凉州,以张鲁的实力肯定不敢向刘准出兵。就是出兵,他恐怕也不是刘准的对手。现在刘准已经拿下了大汉六州之地,占据了小半壁江山,我看我们不如归降刘准为好。”
马超说:“可是现在刘准是打着讨伐我们的旗号,我们去投降与他,他会不会把我们献给曹操?人心难测,我们还是小心为好。”庞德说:“我想这一点到不必担心,刘准与曹操一向不和。曹操当年偷袭徐州,让刘准的几个兄弟全部流落在荆州,刘准对他恨之入骨。这几年二人虽然罢战休兵,我看只是在积蓄力量,早晚要一决雌雄。”
马超迟疑不决,难以下定决心。正在考虑,手下报告,镇守武关的廖化,奉将军徐晃之命,送来一些粮草。这对于缺衣少粮的马超部队,无疑于雪中送炭。马超感激不尽,廖化说:“我家主公本想亲自来看望马将军,可是目前正在安定西凉,无法前来。我家主公一再让告诉将军,如果有什么需要只管向我军提出,我军将全力帮助。”
马超说道:“多谢燕公雪中送炭,救助我军的危难。廖将军亲自送粮,马超感激不尽。如果方便的话,希望能够提供一些冬装。现在冬天将至,山里面非常寒冷,将士们寒冷难耐,还请廖将军体谅。”廖化回去后请示徐晃同意,又给马超人马送来了冬装。
马超兄弟和庞德等人自然感激不尽。见到衣食无忧,冬天到来后,秦岭又是大雪封山,马超对下一步的去向一时有没有考虑清楚。于是暂时在上洛山中歇息下来。这天有人来报刘准亲自来见。马超和庞德、马岱迎出城来。
刘准等人冒着大雪,一路飞驰来到上洛县城。见到马超等人迎了出来,刘准等人翻身下马,双方一起来到县衙当中。马超拜谢过刘准让路和送粮送衣之恩后问道:“燕公不辞风雪亲自前来,马超感激不尽。不知燕公前来有何见教?”
刘准说:“我此次前来就是为了给孟起指一条明路,不知孟起将军可愿听我一言?”马超说:“燕公请讲!”刘准说:“将军现在兵败,只有三条路可以走。第一就是我放你回西凉,再整兵马与曹操一战,这条路我认为是死路。你现在这点人马,回到西凉,也不会有人跟你起事,恐怕还要围攻于你,就算有人从你起事,你觉得你能够战胜曹操吗?你一旦再次兵败,恐怕令尊马老将军在京中就要身首异处。”
马超沉思不语,刘准又说:“第二条路就是翻越秦岭去投张鲁。这条路你自己虽然可以活命了,但是张鲁的实力太弱,早晚会被灭亡。而且张鲁一贯不听朝廷号令,你去了我估计曹操肯定还要对老将军下手,到时候你恐怕连报父仇的机会都没有了。”
马超问道:“那第三条路是什么?”刘准说:“第三条路就是归降本公。这样你自己可以安然无恙,因为本公是奉旨讨伐你,你不敌投降,就是向朝廷归顺。本公只要接受你,曹操也无话可说。而且,曹操当时让你进京,目的就是为了将你们父子一网打尽。现在你跟了本公,就是跟了朝廷,我现在还没有和曹操公开翻脸。你在我这里,我料想曹操还不敢杀害马老将军。何去何从还请孟起尽快一决。不管你如何决定本公都不会为难于你。”
马超沉思片刻,问道:“多谢燕公指点迷津,但是我有一事不明,就是在我兵败之后,燕公为何立即挥军进攻西凉?”刘准说:“本公是怕河西鲜卑趁将军兵败进攻雍凉,那样雍凉就会陷入外族的铁蹄蹂躏之下!一旦各部羌人再一起响应,恐怕凉州不再是大汉的土地了!如果将军愿意回去,我立即撤出兵马。”
马超说道:“主公处处考虑大汉利益,马超不胜佩服,愿意归降主公。”刘准大喜说道:“我有孟起相助,真是如虎添翼啊!”庞德、马岱也一起拜见主公,刘准连忙扶起二人,勉励半晌。于是大家一起回到长安城。
回到长安之后,时间已经到了建安四年的年底。各地的谋士二荀、田丰、审配、陈宫等人已经到达长安。新年来到之前,军政会议在长安城召开。会议开始,刘准首先讲话:“诸公辛苦了,现在建安五年的新年就要到了。我请各位冒着风寒赶到这里,就是要与大家商量一下我们下一步的进攻方向。”
“我们现在已经控制了冀、并、幽、青、雍、凉六州之地,其实现在可以攻略的方向,只有两个,一个就是与曹操决战,逐鹿中原,救出天子。另一个就是进军益州,谋取益州,然后再出益州谋取荆襄,与二弟他们汇合。最后再回过头来与曹操决战。这两个方向各有利弊,望诸公为我一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