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曹彰率领残部在勒山的顽强阻击,匈奴人马被刘封率领的部队迅速追上,堵截在勒山以南的一个山坳之中。箭矢已经用尽的匈奴人拼命冲锋,妄图冲出汉军的包围,汉军并不急于交战,只是守住各个险要关隘,用弓矢向密集的匈奴人马狂射,匈奴军队逐渐陷入绝境。
刘封为了尽快结束战斗,跃马来到一个高处,亮出身份命令匈奴人缴械投降。话音刚落,只见匈奴人马之中,一员大将跃马抡刀疯狂向自己杀来:“汉朝狗皇帝的子孙,我与你不共戴天,你给我拿命来!”
刘封听来人骂得奇怪,制止了想要放箭的士卒,将来人放到面前,只是将跟随在来将后面的匈奴人射退。抬手拨开对方疯狂砍来的一刀,断喝一声:“来将通名受死!”
那人并不答话,手中大刀挥动不止,连砍数刀,刘封仗着吕布、赵云等人传授的高超武艺,并不畏惧,大枪舞动如飞与对方交上了手。几个刘封的护卫想要上前替下刘封,刘封正杀的兴起,大喝:“都不要上,盯着其他匈奴人!不要让他们趁机脱逃!这个疯子就交给本皇子对付!”护卫们连忙退后,对着山谷之中敢于靠近的匈奴人猛射。
那员匈奴将领与刘封刀去枪来,交手了三十几个回合,渐渐不支。刘准感觉对方武功不错,应该与自己不相上下,只是手臂似乎不太灵便。看见对方的肩头包扎着,知道对方有伤,于是再次喝道:“本皇子看你有伤在身,不占你的便宜,你们想要较量,可以派你们武功高强的来!不过输了之后,必须马上投降!”
那人喝道:“呸!谁个与你比武较量?我家族与你们皇家有不共戴天之仇,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谁需要你手下留情?”说完又是势如疯癫的一刀劈来。刘封越听越莫名其妙,心中琢磨我们父子什么时候结下了这么一个匈奴仇家。转念一想,我把你活擒下来,到要看看你与我刘家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
想到这手臂上加大了力气,几个回合之后,嗑飞了对方的兵器,两马错镫之间,轻舒猿臂将对方夹过马来,望地上一丢,喝令:“绑上!”众护卫一涌而上将敌将捆绑起来。刘准又对着匈奴人喝道:“还有谁敢来与本皇子单挑?”
呼伦和见前后道路都被截断,自己的人马已经被射的死伤殆尽,知道已经无路可逃,于是高叫一声:“对面可是大汉皇子殿下?我乃是匈奴呼衍王,你说如果我们放下武器,就可以免死,不知此话是否当真?”
刘封冷笑道:“本皇子说话从来算数,谷中匈奴士卒只要放下武器,一律免死!不过你们这些作头领的要听我父皇的发落!”
“皇子的意思是大汉天子还有斩杀我们的可能?”呼伦和顿时有些失望。
“哈哈哈哈!你一再与大汉为敌难道还不该死吗?降与不降,你自己看着办!投降你可能还有一线生机!如果抵抗……,你不怕灭族,你就抵抗到底吧!跟本皇子讨价还价,你现在已经没有这个资格了!我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否则我的大军就不客气了”刘封仰天长笑。
呼伦和回马走回自己的队伍之中,与几个渠帅共同商量,匈奴士卒本来以为已经没有活路,这时见汉军同意接受投降,顿时求生的**占了上风,一起表示愿意投降。
呼伦和此时心中也已经绝望:“我匈奴人与汉人较量了几百年,从来没有向这样败的如此彻底!本王已经心灰意冷,我们就向汉人投降吧!是死是活听天由命去吧!”于是下令山谷中残留的不到两万匈奴人向汉军投降。
刘封见不用发动决战,匈奴人已经同意缴械投降,心中大喜,命令谷中的匈奴人将马匹、兵器放下,将谷中的匈奴人的尸体掩埋完毕,徒步走出山谷,接受汉军的收降。刘封命令部队押解着匈奴降兵返回务涂谷城。到达务涂谷后,刘封又下令将所有匈奴降卒送往交河城,让后勤部门将他们作为与商人交换装备、粮草的物资看管起来。只留下呼伦河和木子斜拔等几个匈奴头领,刘封一直在心中嘀咕,这个木子斜拔到底与大汉皇族有什么深仇。
刘封命令将呼伦和带上来亲自进行审问:“呼衍王!本皇子将你等击败,你可服气?”
“不服!皇子殿下只是运气比较好罢了!对于本王的意图你还是没有完全识破!到是你们这位黄须将军叫本王佩服的很!如果不是他在草原上拖住了本王前进的步伐,现在坐在交河城中的恐怕就是本王了!又如果不是他组织残部堵住本王的归路,皇子殿下也未必能够捉住本王!”呼伦和依旧不改桀骜不逊的脾气。
刘封心中一动,心想这个匈奴王说的到也不错,此次如果不是曹彰,自己还真就要丢了车师了。于是笑着说道:“本皇子见你到也有几份见识!但是汉军之中向子文将军这样的将领比比皆是,就算本皇子有疏漏的地方,他们也能够为本皇子弥补!所以你们与大汉较量是必败无疑的!即使你此次侥幸得手,也改变不了失败的下场!”
呼伦和想想觉得刘封说的也有道理,自己两次设计谋算汉军,但是都是在眼看就要成功之时被汉军扳了回去,恐怕不是仅仅靠运气就可以做到的。于是说道:“看了你们的军队,我到是十分服气!我匈奴铁骑可以算是当今世上十分勇猛的军队了,但是你们汉军的勇猛却不在我们之下!尤其是这些车师兵,原来与我们作战,根本没有招架之功,但是,被你们整编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这支队伍的战力却发生了脱胎换骨的改变,这一点本王佩服!”
“哈哈,这就是大汉军队不可战胜的秘密!好了本皇子找你来是想问一下,你是否知道那个木子斜拔到底与我大汉皇室有何不共戴天之仇?他口口声声要与大汉皇族作对,大汉皇室到底如何得罪了他这个匈奴之人?你要如实回答!”刘准出言问道。
“你们大汉皇族灭了他的先祖的九族,逼的他的先祖不得不归降我们匈奴,他是要为他的先祖报仇。皇子殿下难道还不知道这个木子斜拔是什么人?”呼伦和略显得意的说道,
“你给本皇子往明白里说,他的先祖又是什么人?刘封不耐烦的问道。
“他就是飞将军李广之孙李陵的后人,你的先祖汉武帝因为李陵战败,归降了我匈奴,诛灭了李陵的家族。他的后人现在来找你们报仇来了!哈哈,皇子殿下现在知道这个木子斜拔与你们大汉皇室的仇恨了吧?”呼伦和得意的哈哈大笑。
汉武帝时期,飞将军李广之孙李陵带领五千大汉将士与匈奴人血战数十个昼夜,终于寡不敌众被匈奴人俘虏后投降。汉武帝得知之后,震怒异常,满朝文武大臣无人敢为李陵说话,只有太史公司马迁为李陵鸣冤。
司马迁认为李陵是能守住自己节操的人,能奋不顾身急国家之所急,其杀敌之功足可以抵罪。汉武帝认为司马迁是非不清,为李陵游说,于是下令将司马迁治罪。
后来汉武帝发兵二十万,分兵三路攻打匈奴人,两路不分胜负,公孙敖一路残败,回来后为推避责任,报告说是李陵教匈奴单于用兵,造成自己大败而归。
汉武帝大怒,将李陵母亲、妻子等全家人统统杀死。大汉百姓后来都知道李家的冤屈,后世只是因为为尊者讳,没人敢公开为李家鸣怨。刘封也多次听父亲与谋士、将领议论此事,认为孝武帝当时做的有些过分。
现在刘封听说这个木子斜拔乃是李陵的后人,又见此人勇猛异常,心中也是十分敬佩,暗道此人如果不是有伤在身,自己恐怕很难如此的取胜,真是不愧为飞将军李广的后人。
刘封命令将呼伦和押下去,与众文武商量道:“诸位,想不到这个木子斜拔乃是李陵的后人,你看我们应该如何处置他?”
“封哥!李陵之事已经过去了两百年,当年孝武帝对李家的处置确实有些过分,但是李陵最后到底投降了外族,投降外族就是汉奸!他的后人不思悔过,还要与大汉皇室为敌,这种人留下来终是祸害,不如将他杀了了事!”曹彰思考片刻对刘封建议道。
刘封摇摇头说道:“此议不妥!这件事孝武帝当年就已经失误,我们不可再做错事。父皇曾经谈起过此事,认为如果当年朝廷善待李陵家人,李陵应该决不会归顺匈奴!现在既然李陵的后人出现了,我想陛下一定会尽量化解这段恩怨的!而且李陵后人已经在匈奴人中生活了十几代人,熟知匈奴人和西方各国的情况。如果此人以及他的家族能够为大汉所用,岂不是为我们的西征平添不少力量?”
“皇子殿下思虑英明!只是现在我们空口说话,这个李陵后人恐怕不会轻易归顺。我听殿下的意思是要为李陵平反昭雪,这件事情关系到先朝帝王的颜面,大汉后世早就知道李陵的冤屈,只是考虑到为尊者讳,不愿公开认错而已!殿下不如暂时关押着他,回头请陛下亲自处置此事如何?”马谡虽然表示赞成刘封的思路,但是还是提出了自己的担心。
刘封思考片刻还是吩咐道:“将木子斜拔带上来!”
刘禅等人一起问道:“皇子哥哥,你要亲自劝降这个李陵的后人吗?恐怕不太容易吧?”
“飞将军的后人,理应得到尊重!我觉得我们汉家亏欠飞将军一家的实在太多了!欠帐总是要还的!父皇曾经多次说起过此事,他说大家都讲什么‘冯唐易老、李广难封’!实际上还是当政者不够明智!那一个朝代存在‘功高不爵,怀才不遇’之人,这个帝王就不能称为圣主!这个时代就不能叫着盛世!”刘封对厅中诸人侃侃而谈。
听到这里大厅中的众人一起动容:“我等众人能遇见陛下这样的名君,实在是三生有兴!我们定要誓死报效陛下的知遇之恩!”
刘封一摆手继续说道:“飞将军一生抗击匈奴,大战七十余次,很多部下都得到封侯的奖赏,可是他一直只是一个只有虚名的‘飞将军’,最终还落得自刎而死的下场。李陵之事大家都清楚,战败投降固然不该,但是凭一句没有根据的虚言,就诛杀其九族,这是不是有些太过了?更不要说李广之子李敢因为与卫青争执,被冠军侯趁着狩猎的时候用箭射死。而汉武帝还替霍去病百般掩饰,说李敢是给鹿角撞死的。这些事情都是汉室的不是啊!”
正在说着,木子斜拔已经带到,进来之后昂首挺立,立而不跪。刘封制止了众人喝令对方下跪的行为,命令守卫们给对方松绑。木子斜拔松松肩膀,依然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
“你可是李陵将军的后人?”刘封打量着对方,突然出言问道。
对方冷哼一声:“既然被你捉到,要杀要剐随你的便!有什么好问的?”
“呵呵!我以为飞将军的后人必然与其先人一样,勇武无敌,无所畏惧!没想到竟然连是飞将军的后人都不敢承认!那你来寻什么仇啊?”刘封笑着刺激对方。
“我有什么不敢承认?我就是飞将军的十三世孙木子斜拔!落在你们刻薄寡恩的汉室皇家手中,我只求一死!你杀了我好了!不需多言!”木子斜拔激愤的说道。
“木子斜拔!你不会连汉名都没有吧?既然你承认是飞将军的后人,怎么可以将祖宗的姓氏都不要了?”刘封已经从对方的匈奴名字中看出了他的姓氏,于是故意出言问道。
“我李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先祖飞将军的姓氏怎可不要,木子难道不是李字?”对方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姓氏。
“好!你既然是飞将军的后人,本皇子可以放你走!因为本皇子确实认为大汉皇室有负飞将军之处,就算是替我们的先人还这笔旧帐吧!你如果还要讨帐,你还可以来找本皇子较量!你只要是在战场上取的了本皇子的性命,本皇子决不让父皇找你算帐!你现在就可以走了!这是第一次,你还有两次机会,在这两次你如果被我擒获,我都会放你!不过三次之后,你就不用走了!李将军以为如何?”刘封对着对方凛然说道。
听了刘封的话,木子斜拔呆楞了一下,一言不发向厅外走去。
“且慢!李将军总应该留下你的大名吧?”刘封又出言问道。
对方停住脚步:“你就等着李风来取你的性命吧!”说完继续向外走去。
“给李将军准备马匹!送李将军出城!”刘封大声吩咐道。
接着刘封下令大军离开务涂谷城,向着西且弥的王城进发,前去支援孙翊、刘虎率领的防守于大谷城的人马,准备前去击败进攻于大谷城的乌孙小昆弥的人马。大军行进到东且弥的王城兑虚谷城,就接到了孙翊、刘虎的捷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