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这不可能，天上掉下来的石头，变成了宝刀，还可以变成臂甲，绝对是在骗人！”蒋穿林有点哭笑不得，“章梦飞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开始靠装神弄鬼来唬人？”

也难怪，这确实太过难以相信了点。蒋穿林来到这个时代，虽然见过了一跳两丈高，力气可比大象的美女，见过了几乎可以无限传播的剧毒，见过了仅仅一个眼神就能让人精神崩溃的催眠术，但这些东西，在二十一世纪全都存在，而且科学上都有了很好的解释，而屠龙刀的事情，实在超出了蒋穿林的认知范围。可以任意变化形状的金属，蒋穿林仅仅在终结者的电影中看过，而且是从天上来的，莫非是外星人？这可太过滑稽了。

郭贤齐早已一把将情报抢过，迅速看了一遍，随即大叫道：“这可太好了，我们的机会来了！”

蒋穿林听他叫喊，迅速收回心神，问道：“什么机会来了？”

郭贤齐将情报又还了过来，说道：“你快看。章梦飞得了一块神仙的宝物，巨鲸帮声威大涨，许多豪杰慕名而投。”郭贤齐哈哈大笑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若是别人，恐怕早就开始韬光养晦了，章梦飞倒好，死到临头了还不知道收敛，反而四处招摇，你说章梦飞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蠢了？”

蒋穿林迅速将情报看了一遍，略一思量，说道：“你是不是认为，巨鲸帮势力大涨，必然惹来江湖同道的恐惧，势必除之而后快？这样，最先感到威胁的陆家庄，就会联合刘正风的长乐帮，甚至是我们，一起对付巨鲸帮？”

郭贤齐笑劲还没过来，道：“还不止这些，章梦飞不知怎么想的，给自己的破刀起这么一个名字——屠龙刀，他这不是没事找揍嘛！我估计着，他的后台贾似道，已经在考虑要不要放弃他了！”

蒋穿林摇头道：“你好像太乐观了点，我可不这么看。你的想法，是把巨鲸帮的人全部当成了白痴，坐等着局势恶化，等着别人来对付自己。如果是我，我只需要利用贾似道向丐帮稍稍施压，他们自然就会乖乖的和我一同对付陆家庄，同样的，我再对海沙帮稍稍施压，他们自然会乖乖的和我一同对付长乐帮。这点完全没有问题，贾似道总管湖广财赋，简直就是掐着丐帮和海沙帮的喉咙，不怕他们不就范，尤其是海沙帮，岳海的大哥岳珂为了讨好丐帮，就放开了私盐管制，结果弄得盐税大减，去年年底已经连着几次被人弹劾，情势非常不妙。于公，海沙帮需要寻找一个新的靠山，在没有找到合适的靠山之前，依靠巨鲸帮就是非常不错的选择，毕竟中间隔着老远，不用担心对方谋求自己的地盘。于私，如果岳海还不死心，可能非常希望贾似道能够拉自己的大哥一把。所以这是完全可行的。这样一来，无论巨鲸帮势力再怎么增长，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至于屠龙刀的事情，则更容易解决。只要章梦飞舍得，寻个名头，把刀献给朝廷，一切就可以转危为安，再悄悄把屠龙刀说成是斩杀蒙古人这条恶龙，说不定还能得到些赏赐呢！”

郭贤齐呵呵笑道：“长见识了啊，能说出这番话来。不过这也不要紧，如果真的这样，巨鲸帮就是三打二，我们再加进去，双方实力悬殊就会更大，更加容易决出胜负来，到时候我们虽然仍旧不能直接同蒙古、日本交易，但却会彻底打开泉州的门户，到时候铁矿我们是想进口多少就进口多少。”蒋穿林从十一月底就带人开始研究改进高炉炼铁，如今研究已经进入尾声，但由于琉球几乎不产铁矿，蒋穿林就派人到内地去采购，谁知又遭到了长乐帮暗中阻挠，众人虽然气愤，但一时之间却也找不到法子报复。

蒋穿林问道：“那我们为什么不帮助长乐帮，对抗巨鲸帮呢？这样我们同样可以打开铁矿进口的限制，而且见效也快，不至于夜长梦多。再者了，一旦彻底打败巨鲸帮，我们就可以自由进入蒙古市场，那时候想要从北方购买人口就更加容易了。”

郭贤齐嘿了一声，说道：“刚夸过你，你就开始犯傻了你。做人呢，不能好高骛远，要看清楚眼前情况，脚踏实地才行。你看看地图，战事一开，大家肯定要拼命断绝对方的商路，其中最占优势的，就是海沙帮和巨鲸帮。巨鲸帮的优势自不必说，北方的航线一直都是他们一家独占，他们北面又没有其他势力，所以根本不必担心被人大规模骚扰。海沙帮也一样，他们的优势虽然没巨鲸帮那么明显，但也绝对不小，你看他们的位置，他们如果想断绝长乐帮的航线，会非常容易，而长乐帮想要骚扰海沙帮的航线，难度就大了许多。如果我们和长乐帮联手，将会变成最最惨的一个，别说南海的香料无法运来，就是勉强运了过来，没了巨鲸帮的帮助，我们一船香料也甭想卖出去。还有我们的丝绸和棉布，同样面临着卖不出去的困境，到时候我们可就只能坐等着破产了。”

“但如果我们和巨鲸帮联手就不同了，丝绸、棉布、香料的市场完全没有问题，至于航线的安全问题，大不了我们再往东行驶一段距离就是了，几乎不会有任何损失。加上少了一个长乐帮，我们的分红还会再增加一些，可谓是战事一开，财源滚滚。还有一点，就是我们的海军，目前只有不到三十艘战船，才训练了不到半年，而且没有经历过任何战火，根本没有什么战斗力，我都怀疑巨鲸帮会不会趁机连我们一起攻击。”

蒋穿林皱了皱眉头，说道：“这倒也是，我们只想着自己怎么做更有利，却没想过别人根本不会给我们这种机会。”刚才他还想着能不能把琉球变成“中立国”，现在想想，简直就是痴人说梦，琉球离泉州不过三五天的航程，一旦开战，长乐帮不来攻击才怪。蒋穿林迅速权衡了一下利弊，说道：“这是件大事，得把所有人召集起来商量才对。不过无论那个要对我们宣战，他们都会派使者过来，到时候再决定跟谁合作也不迟。你去通知一下李俊，让他派兵把长乐帮的营地给围起来，不管我们将来和谁合作，他们都必须得离开才行。”

郭贤齐点了点头，“以不变应万变，我们也只能这样了。”

*

“你说什么，能够任意变幻形状的兵器？”欧阳锋的话语有些激动，“送来这消息的人是不是亲眼看见的？”

蒋穿林答道：“那人自己说是他亲眼看见的，不过我不大相信，这事太离谱了，我实在无法想象世上会有这种东西。”

“当时都有什么人在场？”这个问题十分关键，很容易排除是不是内部人装神弄鬼骗人。

蒋穿林脸上露出了不解的神情：“我听说，刚开始去了大约有百十来号人，各个派系的都有，后来黄蓉又带了百十来号人，不过都是黄蓉自己的心腹手下。也就说是，大多数都是章梦飞自己的心腹。如果说他装神弄鬼是为了骗人，就实在有些说不通，因为他实在没有必要弄出这些神神怪怪来糊弄自己人。所以，装神弄鬼的说法，首先在动机上就说不通。而且听说事后章梦飞也曾多次向人展示过屠龙刀，这种情况下继续作假，好像难度有点大。尤其是流星这玩意，谁都无法预测，章梦飞怎么会知道那天刚巧会有流星？而且流星还会掉下来，又刚好掉在他们桃花岛？所以装神弄鬼，操作起来也不太可行。”

欧阳锋呵呵笑道：“那就是真的了！”欧阳锋可能太过兴奋，不自禁地搓起了双手，“想不到啊想不到，那个传说竟然会是真的！”

“传说？什么传说？”蒋穿林脑子里充满了问号，难道这世上真的有这种无法用常理解释的东西？

“呵呵，我在西域的时候，听大食来的商人说，西南方向有个叫波斯的国家，他们的国家既不信佛也不信道，而是崇信他们本地的一个叫做拜火教的宗教。”

蒋穿林点头道：“这个我知道，前朝的方腊信奉的祅教，其实就是从波斯传过来的拜火教。”

欧阳锋信口答道：“是吗？”他对南朝得历史并不熟悉，便不愿在此多做纠缠，继续讲道，“听那些大食来的商人说，这个拜火教有一样镇教之宝，也是由天上掉下来的石头变化而成，由于它刀砍不动，水火不侵，还可以根据主人的意图，任意变幻形状，他们便称它为玄铁。想不到我中土竟然也有此等神物。”

“是吗？世上竟然有此等神物？”蒋穿林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有些松动，但由于不知道应该变化成什么样子，所以只好拼命死抗，打算过后就当它不存在。

“我听说，那块玄铁掉下来的时候，只有一块，但由于当时他们教中同时有五个人触摸到了那块玄铁，最后就变成了五块兵器，平时就化作五块令牌，好像叫做圣什么令。”

“是吗？”蒋穿林的话语丝毫没有热情的味道，“我来是想请教一下先生，如果真的有这样一件兵器，到底能起多大的作用？”

欧阳锋立刻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也迅速明白蒋穿林不可能到巨鲸帮取来屠龙刀让自己观摩一下，当下思索了片刻，答道：“如果真的象你说的那样，那块玄铁曾经被人一刀砍下来，刀被崩坏而未留下丝毫痕迹，那他变幻而成的铠甲就一定是这世上最最坚固的铠甲，根本没有人能伤他分毫，他变幻而成的长刀，也一定是这世上最最坚固的长刀，没有人能砍坏他。”

“那他岂非是无物可伤？”蒋穿林暗暗皱眉，如果这世上真的有一个终结者般的怪物，绝对是个无敌的，因为这个时代根本没有能够伤到他的东西。电影上那个液体机器人是被打到炼铁炉中炼化的，蒋穿林可不会以为章梦飞会傻的往炼铁炉中钻。

“那也不是。你想，那块玄铁再大，也不可能将一个人全部包起来，所以总有防护不到的地方。如果他还想使用兵器，玄铁就更加不够用了。要说威力，一把好的兵器确实可以让人的力量提高许多，但一个人武功再高，也始终有个限度，章梦飞他再厉害，也不过能够同时对付三五个高手，如果同时被三五百个兵卒围攻，他章梦飞也是照死不误。不过在战场上，如果一方阵营中突然出现这么一个人，士气上的变化，绝对是惊人的。”

“也就是说，他在陆地上的威力比在海上更大。”

“对。如果是在陆地上，就算你用网把对方罩住，章梦飞大刀一挥，马上就可以脱困。但如果是在海上，你只需把对方的船给砸沉就行了，他章梦飞能耐再大，落在海中也是无计可施。”这是欧阳锋的经验之谈，当年郭靖带人四处追捕欧阳锋的时候，功力还未大成，所以极其喜欢用计，但三十六计几乎被郭靖使了一半，仍是未能奏效，实在是因为陆地上确实不是对付高手的好地方。

蒋穿林点了点头，心里盘算着是不是该研制大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