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飞天横祸
作者:二月柳絮A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484

看着**的金莲,李师师惋惜地说:“多好的姑娘啊,竟这样被糟蹋了。”

我扭回头问:“李老板,武松和西门庆回到了家里吗?”

李师师说:“哦,我们回到大宋吧。”

于是,我和李师师再次来到了清河。

“老二儿,你们去哪里了?看我和你哥哥一阵子好找……”花灿终于见到了儿子和邻家的庆儿,不免又高兴又生气。

她高兴的是:儿子失踪了两个多月,竟然蹦蹦跳跳、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她生气的是:自从儿子失踪后,她和大儿子走遍了方圆百里的大街小巷,也没有寻到小儿子的踪影。

更使人气愤的是,庆儿的泼妇母亲整天堵着武家的破门子,叫骂个不停:“我早就说,你家的老二儿不是个好东西。这小子性子犟,蔫大胆儿,整天心比天高,妄想云游四海。怎么样?没了吧?失踪了吧?”

开始,花灿只是钻在自家的屋子里,不理那个全乡闻名的泼妇。

武家的懦弱,就使泼妇有了理。有了理的泼妇,就蹦着跳着骂武家太太:“你个老B,怎么不出来给老娘说清楚啊?俺庆儿究竟到了哪里?你以为你家有两个儿子是不是?你以为你能挺得住是不是?我的儿啊……”

泼妇在武家的门前,一会儿号啕大哭,一会儿叫骂不止。

花灿气不过,就出来和泼妇论理:“我说庆儿妈,你家的孩子,比俺老二儿大1年零345天呢,他能被俺老二儿骗到天涯海角吗?依我看,这两个孩子不会走远的,肯定会回来的。”

泼妇见到终于来了泄愤的靶子,就又蹦了个三尺高:“你个烂B,你家的坷垃块子丢了,也没有好怜惜的。可是我家庆儿,那可是将相之才啊。呜呜……呜呜……一个月前,我刚找‘知天下’卜了一卦,说我儿西门庆能做大官……还能娶个貌若天仙的媳妇呢……呜呜……”

花灿辩不过泼妇,又劝不走她,只好回到自家里暗地里生闷气。

花灿想:是啊,西门家有钱有势,西门庆那孩子,又鬼机灵,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儿,将来……而我儿呢,虎头虎脑,整天不知天高地厚,什么事儿却总想叫个真儿。可是,现在,老二儿,你究竟去了哪里啊?娘想你啊,快想疯了啊?

听着西门庆母亲的咒妈,念着自己儿子的失踪,花灿一时急火攻心,就躺倒在了床头。

花灿的病情,随着时间的煎熬越来越重。

不久,她全身肿胀,口里还不时地吐出一丝又一丝的鲜血来。

“老二儿啊,你在哪里?你去海角天涯,妈不拦你;可你给我个信儿啊?”花灿整天在心里念叨着。

今天,日思夜盼的老二儿,终于又站在了自己的床前。

可是,花灿早已病入膏肓。她强挣着身子想坐起来,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

也许是老二儿年龄尚小,也许是他太粗心了。他没有顾及母亲的病情,只是高兴地凑到母亲的床前,眉飞色舞地说:“娘,娘,北部的那个辽国的一个女人,给俺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叫什么来着?对了,叫武郎……”

花灿笑了,她高兴地说:“武郎?好啊,好啊。武家的儿郎,武家的好儿郎!”

这时,武郎的哥哥背着锄头回来了。

他听见了里屋弟弟和母亲说话的声音,就放下锄头,忙奔到屋子里来。

“弟弟,你去了哪里?你怎的也不说一声?”哥哥一进门,就埋怨起弟弟来。

武郎高扬着头,冲哥哥说:“是西门庆出的馊主意,他说去定州看开元寺塔,去太行山上捉蝈蝈……这样,我俩不知不觉地到了辽国……”

“辽国?就是那个契丹人建立的国家?契丹人个个是老虎,你们是怎么逃回来的?”哥哥瞪大了眼睛,不放心地问。

花灿喘一口粗气,又轻咳一声,冲着满头淌汗的大儿子说:“蛋儿啊,你就不要追问了。回来了就好……我以为我这辈子,见不到老二了呢。”

“哥哥,我有新名字了,叫‘武郎’。”武松拉住哥哥的手,仰着小脑袋说。

见自己的两个儿子也老大不小的了,花灿就微笑着说:“是啊,你们都该有个大名了。可是,你们的老爸死得早,我没有多少文化,又整天家里地里地忙活,把给你们起大名的事儿,就给耽搁了。”

西门庆心中暗笑:大名还不好起吗?听俺娘说,俺在娘肚子里时老爸就给琢磨好了。俺“呱呱”一坠地,就叫“西门庆”。啥意思,就是西门家大庆!

花灿又长喘了一口气,把一口血丝吐在西门庆的脚下,伸手指着武松的哥哥,淡淡地说:“老二儿叫武郎,我看,你就叫大郎吧。”

“好,我叫武大郎;我的弟弟叫武郎……好。”武大郎双手搓在一起,说完了就“嘿嘿”地笑起来。

他为自己有了名字而高兴。

西门庆又心中暗笑:大郎,二郎,整个两只穷狼!两只虎头虎脑的‘大傻狼’!!

但是,几个月不见,看到武大郎的个子又窜高了一大截儿,个头超过了自己。西门庆的心里,却不是个滋味。

更是西门庆挠心的是:这个武郎,自己家里穷得叮当响,却被那个辽国的老娘儿们,白白送了个小媳妇。

武郎也想到了自己的媳妇,便嗫嚅着说:“妈妈,我有一件白色的裙子,裙子上有我的媳妇。”

花灿以为老二儿在说胡话,便娇嗔地问:“松儿,净说瞎话。裙子上怎么会有媳妇呢?你拿了谁家小姐的裙子?可不要给我惹祸啊。”

见武松从怀里摸出了裙子,西门庆抢着说:“那是人家辽国一个大姑娘的,是你家老二儿抢来的。”

“放屁!”武松扭头骂一声西门庆,又扭回头冲着妈妈说:“妈妈,你不要听西门庆的,狗嘴里吐不出大牙。这是一个老女人非要给我的。你看,上面还有她写下的‘字据’呢。”

“字据?”花灿终于挣扎着坐了起来,看着武松问,“是不是你招惹了人家,人家非向你要钱呢?”

武郎骄傲地说:“不是,是白给我个小媳妇。”

西门庆也想起了那个小媳妇,便满怀深情地说:“那个小小媳妇,真俊真靓啊。”

见母亲不相信自己的话,武郎就凑近病床,把手中的连衣裙递给了母亲。

花灿伸手接过老二儿送上来的裙子,低头一看,脸色大变了。

花灿赶紧找个借口,支应着西门庆去了西门家。

等西门庆走远了,花灿才阴沉着脸色问:“哎呀呀,我的小爷爷。你这不是自绝于大宋吗?看着上面的阴文,肯定是……”

瞬间,不忘报仇的花灿,却意识到了这件事的严重程度。

你想啊,儿子成了辽国的驸马,就是大宋的奸细。

堂堂大宋,岂肯放过自己眼皮子底下的汉奸吗?

再说了,西门庆家坏得脑门顶上长刺、脚脖子底下流脓。

他要是告了官,自己和两个儿子的小命就完了。

想到这里,花灿又一次做出了断然的决定——

烧掉这个给武家母子带来厄运的连衣裙!

于是,花灿双手支撑着颤颤巍巍的身子,对武大郎说:“大郎,把火拿来。”

武郎见母亲要烧裙子,急忙扑过来,哀求母亲说:“妈妈。不能啊,不能啊!”

“畜生!你这是毁我老武家啊。你还小,你不知道通敌叛国的罪恶,那可是要满门抄斩的啊。”

可是,任凭母亲怎么劝说,武郎就是抓住裙子不放。

花灿气愤至极,从口中吐出最后一口鲜血,软软地倒在了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