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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5年6月7日,在南加州靠近亚利桑那的拉奇希尔军营中,几面旗帜猎猎飘扬,除了联合国旗和美国国旗,便是其它驻扎在这里的各部队队旗,猎狗的旗帜也在其中。
杨锐、霍克还有斯旦待在一辆伞兵突击车旁,看着纷纷下车的一、三排的人,不时跟一些熟识的人打着招呼。今天猎狗在这里会合,其它排已经得到补充,满员的编制让二排嫉妒不已——补充兵都让别人挑完了,留给自己的还能是什么好货色?
“我们还差个人呢。”斯旦看着那些生面孔说。
“如果是这些只受训不到三个月的雏儿,我倒宁愿少带个人上战场。”霍克看着那些跳下装甲车的新手,其中一个显然是光顾着看风景了,全然没注意前面一个人还没离开车门多远;他兴奋得一个箭步蹿出装甲车,却撞在了前面那个正在卖呆的新人身上,两个人一起“啃”在了红色荒原的泥土上,惹得旁边的人一阵哄笑。霍克低头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噢,该死。”
“那家伙让我想起了安迪尔。混特部队的门槛军衔是上兵,他们不会又送来些列兵吧。”斯旦撇嘴道。
出于人员素质的考虑,世界上各个国家大都把上战场的特种部队门槛军衔定为士官;而在联合国混特部队,这个门槛降为了上等兵。这主要是因为各国的地方保护主义,毕竟谁也不想把最优秀的士兵派到这个杂七杂八的队伍里来,为别的国家卖命。安迪尔的事绝对是个特例,那纯属是zf作假的结果。而现在看这些新来的菜鸟,虽然他们都是货真价实的上等兵,虽然他们也算是经过正规训练的特种兵,但猎狗的人都知道,他们不过是炮灰而已。没有经历过猎狗曾经的那种高强度训练,几乎没人会在以后的战斗中活长久,更何况他们的训练时间也不长,教官也不是默菲。
杨锐一直在看着那些满脸兴奋的新人,已然把自己放在了一个老兵的位置。尽管自己也是个上等兵,但经历过半年的严格训练和两场残酷战斗之后,他觉得自己已经配得上“老兵”的称呼,至少对于这些菜鸟来说,他绝对是。
“二排补充兵,集合!”道格拉斯扯着他那沙哑的嗓子喊,说笑着的新人们立刻成队。点检过后,道格拉斯带着他们向二排的方向走过来。“格兰特,这个毛孩子给你了。”
正准备和默菲去见其他军官的格兰特看了看道格拉斯指的那个少尉,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跟我走。”他扔下一句话便追上默菲。一脸书生气的少尉感到了格兰特对自己的不满意,悻悻地跟了上去。
“嚯嚯,老大好像不高兴了。”杰弗逊走了过来打趣道。
“他看起来还不如那个,那个谁来着?”斯旦问。
“多尼。”杨锐说。多尼中尉是在西塞德顶替肖恩来的,给格兰特当副手。他个子不高,有点胖,大家都私下里叫他豆丁。进攻124师时,他被一块弹片削掉了整个右臂;送到医院后,伤口感染致死。
“对,多尼,他还不如多尼看着精练。”斯旦接着把话说完。
“果然是些挑剩的渣子。”霍克自己嘟囔着。他看着走过来的那些补充兵,其中只有一个背着LSR09,刚好是刚才从车上摔下来的家伙。“哦,天啊,菜鸟中的菜鸟。”
杨锐和斯旦都看到了那个补充来的,还笑呵呵地冒傻气的狙击手,同情地看着霍克。
“二排,各班长,过来领人了。”道格拉斯走到二排的位置喊着,几个班长都围了过去。“泰戈尔,你们有三个,小心点那个胖子,是个路盲……小个子,见到你真不错,你们班四个,还好我没看出什么毛病,你回去再验一下……嘿,杨克尔,你竟然还活着,你们只有一个,真是些命大的家伙……该死,你们两个班连个毛都没少,瞎凑什么热闹?”道格拉斯对着火支班和机枪班的班长嚷嚷着,两个班长一脸无辜——是你叫我们过来领人,也没说没减员就不能领。
“霍克,这是给你的,除了有点毛手毛脚,成绩好象还不错;反正拉伯雷是很满意。弗劳瑞,见过你的班长,算你小子福气,他可是猎狗最没个性的中士,从不发脾气。”道格拉斯一脸奸笑。弗劳瑞忙立正,敬礼。
霍克扬了下手,指尖在眉角划过,算是回礼。“得了,中尉。谢了,但愿拉伯雷中尉没走眼。”
领着新人回到兄弟们之间,霍克开始介绍:“这是上等兵弗劳瑞,我们的新伙计。斯旦中士,是个书鬼,他看书的时候你最好别打扰他;上等兵杨锐,中国人,你可别得罪他,这家伙狠着呢……”想必霍克是传承了道格拉斯数落人的毛病,拿杨锐开起涮来。杨锐白了一眼,妈的,难道我是魔鬼?
“德克雷,在那边下棋呢,金发的那个,他总跟他的德国老乡丰克在一起,不过你放心,他们不是玻璃;大田友三,坐在绳网边的那个曰本壮汉,那一堆都是曰本人,平时离他们远点,我可不敢肯定他们是不是玻璃;这个贼眉鼠眼的,”霍克又指着杰弗逊,假装犹豫了一下。“算了,就当他是空气吧,他是三班最大的杂碎。”
“啊嘿,霍克,你在挑拨离间是么?谁是杂碎?嗨,菜鸟,我叫杰弗逊,强尼杰弗逊。别听那个傻子瞎说,他是打不过不敢跟我说话。”杰弗逊张牙舞爪地喊道。
“好吧,好吧。”霍克把头转向弗劳瑞。“自己去打个招呼吧。”
“嘿,”弗劳瑞扬了扬手,又像是招手,又像是敬礼。“老鸟们!”
“老鸟?”几个人都瞪着这个没深浅的家伙。
“对,对啊,”弗劳瑞有点语塞。“你们叫我们,菜鸟;所,所以,我们都叫你们老鸟。有什么问题么?”
“噢,霍克,看来你得加强管理了。”杰弗逊说。
“小子,”斯旦有点恼。“我不管你以前怎么样,在我眼皮底下,你得搞得清辈分,明白吗?”
弗劳瑞又窘又怕,颤巍巍地点点头。
“好了,别把新伙计吓到了。嘿,你从哪来?”杨锐出来打圆场。
“丹,丹麦。”弗劳瑞轻声说,生怕再说错什么。
“哇喔——”几个人一起叫了起来,把新人吓了一跳,难道说个地名也是错?
“又一个安迪尔。哼,我还是去看书吧。”斯旦先从车上跳下来,走了。
“好自为知,小子。小孩,晚上找你喝酒。”杰弗逊摆摆手,也走了。
霍克点上支烟,对杨锐说:“你领他转转吧,我回去睡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