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师我年近九十,饭量却大的惊人,荤素不忌,一连吃了两碗老北京炸酱面。
夏母留下来陪夏雪,并没有出来陪骆师我一起吃饭,席间夏正国忍不住问起用什么法子治疗夏雪的病症,骆师我这次到是回答的痛快,“鬼脸疮是经络阴阳失调,几乎无药可医,这几日先用银针封住经络,然后将蚀骨虫植入肌理,一月内三日一换,一月过后每三月一换,三年后自然痊愈。”
夏正国没有听过蚀骨虫的名字,只是听的名字可怕并不觉的什么。王良听了却惊呼一声道,“骆老哥居然找到了蚀骨虫!”
骆师我白了王良一眼,道,“你当我这么久才来是倚老卖老么?”
“早些年我还没有做药材生意的时候,就听一位老前辈说过蚀骨虫的名字,二十几年不得一见,以为不过是野史传奇罢了,没想到世上真有这种东西。”王良即使感激骆师我肯出这么大的力帮自己,又羞愧自己妄自当了几年西北药王,不要说见到,如果不是今天骆师我说出,恐怕到死也认为蚀骨虫只是一个传说,“骆老哥果然神通,这么稀罕的玩意儿,用了二十几天的功夫就找到了。”
骆师我淡淡的道,“如果找不到蚀骨虫我也不会来了。”言下之意,自然是说能治好夏雪的病,只有蚀骨虫,如果骆师我找不到蚀骨虫即使来了也是白白浪费时间。
蚀骨虫的名字太过怪异,听骆师我说起,韩飞在脑中问书魂林崖空间是否有这样一种虫子,书魂不置可否的对韩飞说道,“空间里有很多药材都是两界相通,但是名称却千差万别,即使有也未必是这个名字。”韩飞好奇之下又问起骆师我蚀骨虫的摸样。
骆师我显然不耐烦解释,对韩飞道,“这种虫子用起来极为麻烦,即使能轻易找到,也没几个人会用。”
韩飞觉得骆师我说的有理,依现在技术,连人参都能当萝卜种,如果蚀骨虫不是有独特的使用方法,恐怕早就大面积人工培育了。况且自己既然已经拥有了书界空间,又何必贪心不足,因此也没太过放在心上。倒是夏正国听骆师我这样一说,对这种闻所未闻的虫子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知如果要问骆师我多半也不会说,便对王良道,“我虽然不懂医学,不过在这个圈子里也有马交文几个好朋友,却从来没有听说过蚀骨虫,这蚀骨虫到底有什么神奇的地方。”
王良道,“早年我在省药材公司做学徒的时候,一个同事患有紫癜,四处求医不得其法。后来听一位老师傅说起,要想彻底治好他的病,除非能找到蚀骨虫。只是蚀骨虫用起来极为麻烦,除非有高超的定穴施针的本事,即使找来也没有什么用。”
王良的话刚说完,夏正国喜道,“这下夏雪可算有救了。”紫癜与红斑狼疮同属自身免疫性疾病,蚀骨虫能治好紫癜,同样也能治好红斑狼疮。况且骆师我并非浪得虚名,定穴施针自然不在话下。
夏正国的话显然在此前对骆师我能否治愈夏雪抱有怀疑态度,骆师我听了也不生气,“救不了她我还来干什么!”
夏正国关心夏雪,脱口而出,听骆师我这么说,自知失言,知道骆师我脾气虽然古怪,却也不会为区区小事放在心上,只对骆师我说道,“爱女心切,让老先生笑话了。”
韩飞和夏正国不在询问蚀骨虫的来历,王良却又动了心思,对骆师我道,“骆老哥究竟是在什么地方找到蚀骨虫的。”骆师我被三人问的有些不耐烦,便道,“我不说出来,你们也不会死心索性把医治方法也一并告诉你们。”三人对蚀骨虫的谜团各怀心思,听了骆师我的话,心里暗喜,静静的等着骆师我继续说下去。
蚀骨虫,顾名思义,是寄生在骨头上的一种虫子,依靠啄食骨头上的养分而活,虽然对正常人来说有百害而无一利,但是蚀骨虫的排泄物却对有自身免疫性疾病的人却大有好处。只是这种虫子并不是动物体内的寄生虫,而是寄生在死去的动物骨骼上,而且一遇到危险就会立刻隐入所寄生的动物骨骼里,肉眼几乎看不到,要想找到,非下一番功夫不可。骆师我在短短二十几天的时间里能找到蚀骨虫,自然是用了极特殊的法子。
而用蚀骨虫的法子也少有听说,想那蚀骨虫以骨为生,寄生与人体,无异于当年关二爷刮骨疗伤,寻常人哪能受的了这番痛苦。如此便需先用银针,每日三次封堵穴道,七日后再用银针将蚀骨虫植入体内,到时疼痛之感虽然不会消失,却也不会痛入骨髓。
只是如果用骆师我的法子,想要治好夏雪的病,总是少不了禁受一番折磨了。
骆师我的这种法子,在坐三人闻所未闻,想到夏雪要遭受这一番磨难,韩飞心里一揪。
原本韩飞对骆师我并不抱有太大的希望,只不过是找来遮掩书界空间的一个幌子而已。没想到王良找到的这个人,夏雪的父母也知道,而且把这个自己从来没有听说过的骆师我夸的神乎其神,便起了好奇之心。后来亲眼见到骆师我施展针灸绝技,须臾之间止住夏雪腹痛,不由敬佩骆师我医术高明。刚才听骆师我说出蚀骨虫可以完全治好夏雪的病,脑子里就开始盘算,如果骆师我真能治好夏雪,延命丹不练也罢。延命丹虽然神奇,不过也只能延缓些时间,最终还要靠到青色、红色书卷上都没有记载的丹药,才能彻底治好夏雪。
这时听骆师我说的虽然轻描淡写,但一想到无数小虫在夏雪的骨头上噬咬,随即打消了念头,决定还是用空间里的丹药。虽然时间久些,但是现在夏雪已经不会再对自己有所怀疑,不用担心再出什么意外。只是琢磨着怎么像个办法,让骆师我不对夏雪用蚀骨虫。
夏正国虽然痛惜女儿要受一番罪,但是和命比起来,一时的痛苦根本算不了什么,只是点头不语。只是王良一再询问骆师我,蚀骨虫到底是用什么法子找到的。
骆师我虽不想说,却耐不住王良再三询问,把左臂的衣袖轻轻向上一抽,露出小臂上一道和普通筷子长短粗细都差不多的伤口来。
“骆老哥,你、你这是……”王良看到骆师我胳膊上的伤口显然是新伤,心下骇然,难道说骆师我竟然用自己小臂的骨头作为捕捉蚀骨虫的诱饵?
骆师我把衣袖放下,颇为不屑的对王良道,“你几次三番询问我蚀骨虫的来历,不过是想日后有机会当做药品出售,牟取暴利,不过就算你肯用我这法子,这世上除了我之外,恐怕也没有几个人能用得了蚀骨虫。”
夏正国看到王良的形色,也猜到**分,心里极为感动,想说些感动的话,张开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对骆师我道,“正国知道骆老先生生性恬淡,不为世间名利所动,如果赠送先生财物到是侮辱了您。以后骆老先生有什么吩咐,就算要正国扒皮拆骨,也绝不会推辞。”
骆师我神色傲然的说道,“你我之间原本也没有什么情分好讲,这次要不是为了还王良那个人情,说什么我也不会来。”
骆师我这几句话,当让王良觉得自己挟恩以报,羞愧难当,对骆师我道,“骆老哥,你这个人情也还的太大了。”
“欠了的人情总是要还,哪有什么大小之分。”骆师我根本不为王良的情绪所动,说道,“只盼我还了你这个人情,日后不要再来找我就是了。”
午饭过后,骆师我回到夏正国安排好的房间内,韩飞也不便继续留在夏雪所住的房间,安慰了夏雪几句,也回到自己的房间。
韩飞满腹心事,脑子里只想着用个什么样的方法能让骆师我不要用蚀骨虫,而且又不会伤了和气,更重要的是不能让人看出自己有意这么做。想了一阵,也没有半点头绪,心里烦躁,便想到找王良打听一下骆师我的习惯嗜好,说不定还能找到什么办法。
韩飞在王良的房间外敲了几下,见房门虚掩着,叫了声“王哥”,听到里面回应后,推门而入。
进来房间,韩飞见王良正在打电话,隐约听到是关于药品生意上的事情,看王良神情自若,知道并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王良也不对韩飞客气,对着电话又说了几分钟才挂掉。
“王哥这个是打给谁的。”王良挂了电话后,韩飞有些好奇的道。听王良的口气,分明是上司对下属的语气。
王良呵呵一笑,说道,“不瞒老弟说,靠着老弟你供给我的重楼,老哥我已经完成了原始资金的积累,来北京之前已经找了几个可信的人,注册了一家公司。”
“这可要恭喜王哥了。”韩飞听了王良的话高兴的说道。
“要是没有老弟你,老哥我不要说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重开一家公司,就是连孔文安这条狗也招不到华东去。”王良对韩飞说道,“只是老哥还有一件事,要麻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