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岛田皱起了眉头。怎么在这这节骨眼上,到处都有事?
“法哈牛据点遇袭。”
“苏家屯遇袭。”
“辽中遇袭。”
“新民遇袭!”
“法库遇袭!”
一连串的报告,让岛田伤透了脑筋。该死的,当地的驻军都干嘛吃的?就算自己抽调了一些人手,也不至于连一些流寇都抵挡不了吧!
其他地方也就算了,可辽中和法库,若是有失,只怕自己都无法向关东军司令部交待。无奈的,岛田分了一些兵力回去,协助驻守辽中和法库。
只是,岛田忍不住一脸疑惑的问于芷山:“怎么回事?奉天境内什么时候有那么多人民革命军了?”
于芷山苦笑了一下。哪有什么人民革命军啊!就自己所知,棋盘山附近的人民革命军也不过是些胡子扯着虎皮拉大旗罢了,另外那些,想都不用想,铁定是周围的胡子。
只是,于芷山也弄不明白,不过是主剿棋盘山这一带,怎么像是捅了胡子窝似的,平日总是藏在深山里的胡子们居然敢不要命的出来主动攻击了?
与此同时,一路人马趁着夜色,悄悄摸到了皇姑屯。
楚江一路潜伏,不敢走大路,净捡山路走,拼命的赶了许久才到了地头。只是,手上的人马也都有些疲惫了。
“休息一下。”楚江自己也一屁股坐到地上。“朴永昌,过来。”
朴永昌的伤势早就好了,只是几乎成了光标连长,直接被雷豹弄成警卫排长,这次也随着楚江出动。
一指远处闪亮着灯火的岗楼,还有那隐隐约约长龙似的的铁路,楚江问:“你看,要怎么打才划算?”
朴永昌沉思了一下,咧嘴笑了:“副团长,说句不太中听的话,咱们的目标,其实不是那岗楼,反正就是把鬼子的注意力引过来就成。”
楚江点了点头,示意朴永昌继续说下去。
“皇姑屯最大的威胁,其实不是岗楼,也不是驻守的鬼子伪军,而是那铁路。”朴永昌斟酌着道。“这铁路就像鬼子身上的血管,靠着它运送物资士兵呢。只要能把这铁路给毁了,小鬼子也得头疼好久。”
嗯,似乎说得蛮有道理啊!只是,不打上一场,这还是打仗么?楚江自己都有些举旗不定。不过,除了朴永昌,楚江似乎也没法问谁啊,程大牛那头蛮牛,根本就不会想这些。
“好!大家抓紧休息,一个小时后,咱们拆了这铁路,让他小鬼子断了血!”楚江叫道。
拆铁路的活。自然不能太靠近岗楼,免得被鬼子发现。稍远处,一条条铁轨被撬了起来,或扔到山沟里,或挖坑埋了。
不过,楚江多了个心眼,没让人全撬,而是隔一段撬一根。这样,虽然还是撬同样的数量,可影响的路段就长了许多。
三更。楚江终于停止了铁路工人的活计,带人潜回了皇姑屯据点。
据点外头,两个隐约的火光闪动。楚江冷笑了一下,这些家伙还真是嫌命大,这个时候都能吸烟,当真不怕暴露目标啊!
“朴永昌,你带两个人上去,悄悄把他们灭了!”楚江狠狠的道。这种细活,手上好像也只有朴永昌能干得最好。
“我去!”程大牛出来凑热闹了。
楚江狠狠瞪了他一眼,没有开腔。让程大牛上阵?开玩笑了,这家伙咋咋忽忽的,谁知道啥时候又捅漏子?
看着朴永昌得意的带人潜入夜色中,程大牛撇了撇嘴,有些不甘的琢磨着,到底要怎么才能大出风头,却一时无法想到什么好主意。
两名伪军站在岗楼外,你一根我一根的相互敬着烟,试图用这小小的扁担烟驱散身上和心上的寒气。
“娘的,精神点!这个点还抽烟!小心抽死你们!”伪军班长不知啥时候出来查哨,见状给了两名伪军一人一大脚。“这两天形势正紧张着呢!给我小心点!”
“嘿嘿,班长,瞧你说的。这太君们出去剿寇去了,还有谁敢在老虎嘴里拔牙?来,整根烟,去去火。”似乎与班长的关系不错,两名伪军也不是如何畏惧,笑嘻嘻的递烟过去。
班长接过烟,凑上去点着火,狠狠的抽了两口,这才打着呵欠道:“嗯,小心点,再过一阵就可以换班了,别出什么妖娥子。娘的,这两天火着呢,也没队长的命,可以出去逛楼子。”
“嘿嘿,班长,要不,天亮后,咱哥俩请你去逛逛,算是孝敬你?”伪军士兵笑嘻嘻的打趣。
“去!你们两个,不就是去棚户区找土娼么?那么脏的地头,也亏你们看得上!”班长不屑的说。
伪军士兵的脸一下就苦了起来:“班长,咱也想去高雅点的楼子啊!可手头不是没钱么?”
“得,没钱就别出这馊主意。”班长扔了烟头。“困了,睡去了!你们警醒点儿。”
草丛中的两名三团士兵干等了许久,都快有些按捺不住了,朴永昌还是没有什么动静。
终于,朴永昌示意两名士兵对付一名伪军,自己对付另一名,都悄悄的拔出刀子,无声的绕到伪军身后。
几乎是同时,一名士兵警戒,朴永昌与另一名士兵同时出手,一手捂住伪军的嘴巴,一手持刀子划破伪军的喉咙!两名伪军只是从鼻孔里干哼了一声,就软软的倒下了。
朴永昌示意一名士兵回去报信,与另一名士兵小心的守在岗楼门口,只要有人出来,朴永昌就会给他一刀子!
得到消息的楚江大喜,立时命令全体人员,不许发出声音,猫着步子小心翼翼的避开岗楼上扫来的探照灯,潜到岗楼下。
朴永昌轻轻推开岗楼门,居然没锁!
岗楼里,伪军们睡在一头,枪却在另一头,不由让进入岗楼的楚江喜出望外,挥手示意士兵们把武器给拿了,枪口对准这帮伪军,这才让朴永昌带人缓缓的向岗楼上扑去。
岗楼上方情况大致相同,很快被控制住了,朴永昌咬着刀子,蹑手蹑脚的爬上顶楼,要去对付那还在扫射着探照灯的伪军。
“谁?”那名伪军倒是很警觉,发觉不对,立刻喝了一声。
只是,这一声略晚了些,没等他端起枪,朴永昌已经凶猛的扑了过来,手中的刀子狠狠的扎到那名伪军的心窝!惨叫声在夜空中飘荡,格外的刺耳。
这一声响,惊动了所有的伪军!只是,翻身起来,却发现面对的是黑洞洞的枪口,又能怎么样?只有乖乖的举手投降。
可惜,楚江并不需要俘虏!无情的子弹洞穿一名名伪军的身体,整个岗楼都被血染红了!
能拿的武器干粮,全部拿走。拿不走的,一把火毁了它!令楚江喜出望外的是,皇姑屯的仓库里,居然还有一架小口径的迫击炮、五发炮弹!
“背走!背走!”楚江兴奋的搓着双手。“这回赚大了!”
奉天伪军大队部。
高翔和谢文辉正你一碗我一碗的喝着烧酒,心头都有些酸,却谁也不表露出来,弄个倒有些像在喝闷酒,又有些像在互相试探。
“老谢,你说,百年之后,世人会怎么评说你我?”高翔有些醉了,大着舌头说。
谢文辉也好不到哪里,红着眼睛瞪向高翔:“说,有什么好说的!不过就是两个大汉奸罢了!手上都沾了血,还想洗得清白,洗得掉么?”
“来!为了两个大汉奸,干!”又是一碗酒倒进了肚子。
勤务兵在一旁郁闷不已。都大半夜了,这两个家伙还在喝!这一地的酒瓮啊!偏偏这两个人看上去似乎随时会醉倒,却一个都没倒!真是典型的酒漏子啊!都不晓得他们喝到哪去了!
“可是,咱有什么办法?手下一票兄弟要吃饭!”高翔无力的扑了一下桌子。“吃饭啊!南京,南京连个屁都没放,一兵一卒都没过来!”
“别扯蛋了,喝!”谢文辉似乎也不乐意听这些。
刺耳的电话铃急促的响起!
勤务兵看着歪歪倒倒的高翔,无奈的走到办公桌前,拎起了话筒:“谁啊!这个点,还让不让人活了?什么?皇姑屯方向起火,电话无法打通?”
没等勤务兵请示,高翔已经大步冲了过来,一手夺过话筒,眼神一片清澈,没有一丝的醉意:“是我!马上转告赖天星,让他接应皇姑屯!对,马上!”
“装,我让你装!”谢文辉心头冷笑。
高翔一把拉起谢文辉:“别装了,走,城头上去看看!要真出了大事,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那是你,不关我的事。”谢文辉嘟囔了一句,却还是随着高翔上了城头。
冲天的火光,照亮了沉睡的黑夜!
高翔的脸色阴沉,口中不断的下着命令:“通知各据点,小心偷袭!另外,马上给岛田太君发电报,把情况告诉他!”
“咦?你就不怕他怪罪你?”谢文辉有些奇怪的问。
高翔冷笑着哼了一声:“关我什么事?我现在管的只是奉天城!更何况,皇姑屯是于芷山的人在守,也怪也只能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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