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病倒
作者:夜象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242

辉山上热闹非凡,流水席摆了小半个山头,屋里屋外都有人。

马尚侯和芸姑他们终于回来了,加之款待一团与二团,山头一时竟多了不少喜气,隐约有几分过年的景象。

好在如今局势动荡,谁也不敢喝醉,高兴归高兴,小半天后铁龙和吴非还是带人回山了,留下雷豹忙碌的收拾着残局。

本应小别胜新婚,结果却吵了起来。原因很简单,芸姑的杨清的鼓动下,加入了**!

雷豹一直打的主意都是,不加入任何党派,却又同他们保持好关系,颇有些像阎老西所言“在三颗鸡蛋上跳舞”,芸姑这一加入,却打破了这平衡!

更何况,身边有个其他势力的人,随时可能被盯着,雷豹哪受得了这个?

“你知道**讲的是什么?”

“你知不知道,他们实行的是一夫一妻制?”

“你知不知道,你这一加入,给我造成多大的麻烦?”

一通咆哮过后,雷豹气冲冲的摔门而出,走到马尚侯门外大吼:“山猴,你小子给我出来!”

马尚侯披上衣服,叼着烟枪走出来:“团长,怎么了?”

“我问你,你是不是也加入**了?”雷豹一把揪住马尚侯,恶狠狠的问。

马尚侯轻轻拍开雷豹的手,不紧不慢的吸了口旱烟:“团长,你也太抬举我了。咱就一胡子,哪入得起什么党派?再说了,咱这自由自在的不好么?”

雷豹松开手,有几分沮丧的抱头蹲下:“除了芸姑,还有什么人加入了?”

“不多,也就两三个不懂事的小子。”马尚侯也陪着蹲了下来。“呵呵,被人家画个大饼给哄了。”

雷豹抬头,神色有几分狠厉:“不行,不能任由他们在队伍里散布这样那样的消息。派人盯死他们,不能让他们把这些思想传播了。要不然,早晚有一天这队伍会生二心。”

“好,我去警告他们一声。要是他们再不听,也只能赶走了。”马尚侯叹了口气。

“芸姑!唉!”雷豹忍不住捏紧了拳头。“唉!谁知道芸姑竟然会被……”

“小心应对吧。那毕竟是你的家事。”马尚侯无奈的叹息。

雷豹心头明镜似的。**历次的内部争执,都有不少的牺牲品倒下,以自己的出身,在这动荡的时刻加入,无异是找死!若不是因为打小敬仰的杨靖宇,雷豹只怕连人民革命军的旗号都不愿意弄上去!

夺过马尚侯的旱烟枪,雷豹狠狠的抽了几口,心头的烦躁也似那青烟般挥之不去。

马尚侯给雷豹添了一点烟丝,有些同情的看向雷豹。这事,要是发生在别人头上都好说,可发生在芸姑头上,就是个天大的麻烦。

“这样,以后不准芸姑插手任何与三团有关的事。你也跟士兵们讲清楚,谁再没经过同意,擅自靠拢任何党派势力,咱们都不能留他!”雷豹终于下了决心,把芸姑的影响限制到最小。

暗地里,雷豹对杨清却是大为不齿。这个时候还不忘挖墙角,真没一点大局观念,就不怕引起反感,削弱了同盟的力量?这个杨清,和杨靖宇一比,气度实在差太远了。

虽然不明白雷豹为什么如此在意这事,马尚侯还是应下了。毕竟,让外人插手进来,那种感觉也实在不舒服。

从马尚侯手上讨来一袋烟丝,雷豹闷闷不乐的让他先走,自己蹲到屋边的山林里,大口的吸着闷烟。这件事情,像一道阴影缠绕在雷豹心头,挥之不去。

“好了,别生气了,芸姑也没干啥出格的事。”菊香总算是找到了雷豹,小声的劝说。菊香对雷豹的脾气可是摸透了,小事情上能让步,大事一来,可是宁死不退的,也不晓得芸姑这事就怎么犯了雷豹的逆鳞了。

“你不懂啊!”雷豹叹了口气,沉重的说。“政治这东西,是会害死人的啊!我也只是想打打鬼子,等把鬼子赶跑了,带着你们去外面花天酒地,可芸姑这,唉!”

这一夜,雷豹坐在粗糙的木椅上,吸了整夜的旱烟,心头仍旧是沉甸甸的,而芸姑也是辗转反侧,不时发出轻泣声。

一夜无语。

天一亮,雷豹就出了屋,召集所有士兵,拿起锄头镐子,挖起了壕沟、暗道,顺带布置上在每间屋子上头弄上一些枝叶的伪装。

“团长,咱费这老大力气干嘛?”楚江奋力挖起一块石头,扔出壕沟外,喘着粗气问。“小鬼子来打,大不了咱们往林子里一钻就是了。”

“没听二团说,他们炸了鬼子的飞机吗?你倒是想想,鬼子的飞机真飞过来扔炸药,往哪里躲?这个法子虽然笨了些,管用!”雷豹用力一铲,一块石头铲飞出去。

“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记住了!大伙赶紧点,把壕沟挖好,就是鬼子的飞机轰炸,咱也不怕!”雷豹大声的给士兵们打着气。“咱们今天就比比看,谁干得最好最快!”

雷豹干得正欢,外面传来了士兵的声音:“报告团长,一团把那个史奈德给送过来了!”

雷豹眉头一挑,咧嘴笑了一下,纵身跳上去,身子却是突然的一软,眼前骤然黑了下来,浑身乏力,意识中的自己似乎在无尽的沉沦、再沉沦。

“团长!”看到雷豹一头栽下壕沟,士兵们都惊呼起来!

“糟糕!”楚江眼疾手快,立时扔了手中的家伙,伸手抱住雷豹,两人滚地葫芦般的倒在壕沟里。所幸的是,有楚江这一拦,雷豹的冲击之势大减,倒也没什么伤害,连皮都没擦破。

看着眼圈乌黑,脸皮泛着淡淡黄色的雷豹,菊香的鼻子一酸,总算是忍住了,晓月却已经抽泣起来。雷豹已经是她们的主心骨,要真有个三长两短,她们该怎么办?

芸姑恢复了万年冰山的神情,手搭在雷豹的脉上诊了半天,这才开口让楚江他们去照方抓药,熬给雷豹喝。

“芸姑,怎么样?”菊香急切的问。

芸姑的口气淡得似乎在说外人:“没什么大碍,不过是劳累过度,外加在外染了风寒而已,吃上两天药就好了。”

“芸姑你……”菊香有些不满的跺了跺脚,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没什么。”芸姑淡淡的道。“昨晚一宿没睡着,我也想明白了。这事上,他勉强不了我,我也不能勉强他接受。”

“唉!你们夫妻啊!”马尚侯走进屋里,无奈的叹息。

芸姑嘴角扯了扯:“马副团长,有个事正好拜托你帮忙。我想搬出去一个人住,清静清静,能不能让弟兄们帮我盖个小屋?”

“都闹到这地步了?”马尚侯一惊。“芸姑啊,好好想想,成个家不容易,可不能就这么拆散了啊!”

芸姑淡淡摇头:“我只是想清静一下。再说,心都不在一起了,拆不拆的,还有意义么?”

“你不能这么做啊!”菊香急了。“要不,他醒了,你就不怕他伤心?”

芸姑苦笑,只是把目光看向马尚侯。

马尚侯无奈的举手:“好吧,算我怕了你。拼着团长的一通臭骂,这事我也给你办了。真搞不懂你们,没嫁时恩恩爱爱、寻死觅活的,真嫁了却闹成这样!唉!还是我那婆娘简单,我说啥她听啥。”

连续两天,菊香和晓月都守在雷豹身边,眼睛都熬红了。

“我睡了多久?”雷豹总算睁开眼,沙哑着嗓子,无力的问道。

菊香长长的吐了口气:“老天保佑,你总算醒了。都睡了两天了!”

晓月疲倦的笑了笑,只是拿毛巾轻轻的擦着雷豹的额头,一句话都没说。

眼睛往周围扫了扫,雷豹的神情黯淡下来。芸姑,芸姑不在屋里,看样子,这道巨大的裂痕,终于还是把自己和芸姑分割开了。

“她搬出去住了,说要清静一下。”菊香自然知道雷豹想的是什么,轻声的说。自从嫁了雷豹后,菊香对外依旧那么火爆,对雷豹却总是轻言细语的。

雷豹沉默了半晌,艰难的吐出两个字:“也好。”

险些之外,雷豹还能说什么?

“放我出去!我要去领事馆告你们!不!去大使馆告你们!你们不能这样对待一个合法的德意志公民!”叫声飘到雷豹耳中,雷豹才想起,这个怪异的腔调,正是史奈德。

“把他带过来吧。”雷豹无力的吩咐。

菊香点头出门,不一阵就有人押着史奈德随她进来。

“你们想干什么?”史奈德的咆哮声在屋里震荡,雷豹有些怀疑,这屋子会不会被他叫垮了。

“好了,史奈德,别叫了,吵死了。”雷豹挣扎着坐起。“来,炕上坐坐。”

史奈德眼睛一亮,神情也放松了,一个大步冲到炕边,自觉的盘腿上炕:“啊哈,雷,见到你真好!我还以为自己没命了呢!你这是怎么了?”

“病了。”雷豹简单的回答。“真的算你命大!要不是你落到的那伙人和我有关系,我又恰恰听到你的名字,说不准你真的就回去见你的上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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