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拉菲姆小姐,好像他们的人还没有到。”留着板寸头的米休斯不时的四处张望着,虽然下机后艾萨莉亚像往常一样严令这位下属要负责好我的行程,不过这次倒不用这么麻烦,早先就与拉克丝说好接应事宜,米休斯小伙完事之后可以随便摸鱼,但是以工作狂自居的此人怕是不会偷懒,大概又会马不停蹄地返回自己上司身边。
唔,怎么越说越有忠犬的感觉了,罪过啊罪过。
“我身上有什么吗?”对上我纠结的表情,米修斯一脸迷茫,边说还边动手整了整自己的西服。
“嘛,别介意,只是看到来接我的人了。”正巧瞅到从临街逐渐接近的雄壮身影,连带着晃点了下不得其解的米休斯。
“呦~”来人笑得很灿烂,招呼打得很潇洒。
“好久没见,安德留·巴尔特菲尔德……大叔。”前面保持着亲切礼貌的口吻,却在最后恶质的拖着类似叫人怪叔叔的长音。
棕发褐肤的男子身形明显一顿,满脸被呛到的表情,灰褐的眼睛中透出看见两头怪兽玩过家家的悚然,“你还在记仇么……”
“怎么会,”抬袖口,掩嘴角,笑得很淑女,“我可不会因为曾被人称为小丫头就斤斤计较的。”
这不是计较是什么,大叔的目光满是控诉。
无视,想更惨点你可以再看我会儿。
八成想起了那杯我亲自为他泡的咖啡,巴尔特菲尔德的脸色青了一半,僵硬地转身,果断向米休斯伸出了手,“安德留·巴尔特菲尔德。”
“您好,在下海德·米休斯。”标准的晚辈见长辈语气,米休斯小伙明显让我的称呼加上巴尔特菲尔德的外貌给误导了。
好样的,心里向咱的人暗挑大拇指。
男子的嘴角很抽搐,眉毛更抽搐,两条浓眉跟毛毛虫似的扭来扭去,估计是死了给自己翻案的心,巴尔特菲尔德很干脆的与对方交接了工作,而我也顺便告别间接帮自己报仇的米休斯,和苦着脸的某大叔一起乘上车后,他才又开始了抱怨。
“大小姐,麻烦你能不能放过我啊。”神情很沧桑,口气很诚恳。
我是不爽你的态度,那天好心给你这个拉克丝的保镖头子打招呼,结果被小丫头小丫头喊了半天,喵的,我现在最恨别人说我矮了。再加上最后那毫无诚意的道歉,放过你纯属给自己挖坑跳,会做恶梦的。
“巴尔特菲尔德大叔什么意思,小女子不是很明白啊。”唔,要知道你家小姐都暗中帮着我,某人就自求多福吧。
男子的脸色憋得跟辣汤锅底有一拼,让前面开着的保镖也闷笑出声,狠狠瞪了自己手下一眼后,巴尔特菲尔德才一脸晦气地摆手示意放弃,“罢了罢了,遇上你这丫头算我倒霉。”
磨牙,看来你果然没记性,才二十来岁就装沧桑的老头子。
………………
“大叔,你觉得克莱因议长现在对自然人的态度合适吗?”安静了一会儿,心下却回忆起来时与艾萨莉亚阿姨的那番话,突然想了解下温和派之人到底是怎么看待目前这种形势的。
“哦,怎么开始关心这些事了。”
“巴尔特菲尔德队长。”稍稍加重了语气来证明自己不是开玩笑,毕竟是有点尖锐的话题,我没可能去找氏格尔·克莱因,也不想过多与拉克丝谈论她的亲人,倒是安德留·巴尔特菲尔德这样的人极为合适,既不会对我产生不必要的疑虑,本身又是一个极为敏感的人,他的想法比起普通的温和派人士倒可能更接近氏格尔本身。
“还能是怎么样,温和派提倡的不就是和平嘛。”收起先前调侃的语气,男子脸部上的线条也凝重起来。
“和平……听起来还真是类似赌博的想法。”
“赌或不赌始终不同,不赌就肯定会打破眼前艰难维持的处境,迎来的必定会是战争;赌上这一把,也许还有挽回的余地啊。”
“太主观了,难不成还要拉上PLANT陪着赌这局,如果战争真的……”
“就算真的爆发了战争,还是要赌啊,否则我们真的再也找不回这份安宁,和拉克丝相处这么久的你,还不明白么。”轻轻的敲击着玻璃窗,巴尔特菲尔德没有丝毫的动摇。
烦闷的捏了捏衣袖,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说下去,但觉得指责对方消极应战似乎并不合适。
“呵呵,安心好了,如果对方真的打了过来,我们绝对会给他们好看的,别以为温和就是投降派,要不我早就跳槽了。”小小的心思被他看破,巴尔特菲尔德爽快的笑了起来,用力交叉相握的两手似乎也展示着主人的力量,表明着其保卫PLANT的决心。
嘛,心中倒是真的舒服了许多,虽然不能肯定温和派其他人的想法,但有氏格尔·克莱因和安德留·巴尔特菲尔德这样的人来领导,那么最少现在它还是值得人相信的坚实堡垒。
“嗯,拉克丝不会等急了吧,到时候挨批可就你的事了。”轻松之余又起了捉弄对方的心思。
“可能么,有大小姐你的到场,拉克丝她还会在乎我不成。”耸耸肩,巴尔特菲尔德表示他对我很有信心。
“你一说我倒想起来了,大叔,一会儿你不准露面。”
“啊?”
“脸太黑,我怕你影响拉克丝的心情。”轻摇食指,一本正经的宣判某人死刑。
巴尔特菲尔德很平静,平静到眼中开始飙飞刀,开车的伙计很平静,平静到整张脸都扭曲起来,至于车子也很平静,平静的左右偏移起来……
………………
“希雅,”带着一阵香风,身着紫色无肩晚礼服的拉克丝贴了过来,侧首垂下的粉红发丝犹如绸缎般光滑柔软,“怎么脸色不太好。”
“没事,有点晕车而已。”努力把微笑绷在脸上,心中无情的鄙视开车那保镖,好歹你还载着俩人啊,不要因为些许小事就在马路上玩什么芭蕾,把我这小心肝吓得。还有某位大叔,同样声讨你,脸黑带给我的无妄之灾。
“晕车?”涂了淡淡眼影的大眼睛极可爱地眨了眨,对我奇怪的状态仍有怀疑。
“唔,都是小事,别管它了,倒是拉克丝你还没弄完吧。”反手推着对方向化妆师走去,顺便勾脚关上房门,直接将晦气的某人锁在外面,嗯,以防万一。
搬个凳子看着接受化妆师洗礼的粉发少女,突然发现我们已经有距离了。呃,是真的,在我还原地踏步的时候,拉克丝却已蹭蹭的往高挑美女的方向发展。
为毛啊,明明半年前都还差不多来着,现在跟她站一起却变得上下分明,虽然还只算微微抬头的程度,仍旧让人很是郁闷。难道真要喝牛奶,那种白乎乎的,味道媲美大学食堂菜汤的玩意,光想想肠子就开始打结了,本小姐讨厌喝牛奶,吼。
我在这边变身哥斯拉搞破坏,拉克丝那边早完成了最后修饰,带上开演唱会专用的椭圆形发卡,素手轻拈裙角施施然而来,秋水般的眸子低垂,拉克丝一脸哀怨的瞅着我,口中发出深深的叹息。
那啥,没答应当你的伴奏是我不对,但也别这样一幅被抛弃的样子盯着我不放,我会被你的fans当下酒菜的。
“啊哈哈,天气不错嘛。”对着结实的墙壁乱发感慨,其实我的眼睛有透视功能。
“拉克丝小姐,该上台了。”
神啊,感谢你对迷途羔羊伸出救赎的手,我真的信你了。
“嘛,该出场咯,加油啦。”双手握拳于前胸为对方打气,拉克丝不出意外的多云转晴,笑眯眯的放过了我。萝莉牌萌动必杀技之一,虽然极其抗拒这种幼龄化动作,但为了生存,我忍。
“对了对了,先等等。”赶忙抢在拉克丝前面探出门口,完全堵住了她的视线。
“怎么了?”不明所以的被她拽了拽衣边。
在用眼神凌迟了脸黑的大叔后,这才阴森森的扔给拉克丝一句话,“扫黄…打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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