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乐宇拿起东西作势要走,刚要转身却停了下来:“你以前没做过销售吧?”
看他笑吟吟的样子,许苑便没了戒心,笑道:“刚干不到一个月,业务还不熟练。”
“看你面熟,”小陶一面似懂非懂地点头,一边慢悠悠地说:“好像在电视里,要么就在什么地方见过,具体在哪还真没什么印象了。”
见许苑微笑着不语,陶乐宇变着法儿的套磁:“一看你以前就没干过这活儿,见人说话那么紧张,跟朗诵诗歌似的。”
这时一个客人凑上来要询问,陶乐宇见状急忙抢道:“这样吧,我再买几套,我那还有好几个员工正好也要用,你再把美白和去皱的一样来两套。”说完对着来的客人歉意一笑道:“对不起,我得等会才能完事。”
客人有些奇怪地看了看这两个人,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带着点不情愿离开了。
许苑有点为难地看着客人离去,想作声再看看陶乐宇便忍住了。小陶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眼神直往许苑身后的架子上溜,好像真的很感兴趣一样。
趁着许苑拿东西的当儿,陶乐宇冷不丁问道:“以前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许苑没回答他,只是把东西逐一摆到他面前,陶乐宇点头示意全要,许苑便觉得有些惊讶,这次她仔细打量了一下小陶,尤其留意了他的一头长发。
“我是搞舞蹈的,你呢?”陶乐宇有点紧追不放的意思。
许苑叹了口气,低下头笑道:“我.,不值一提。”她抬起头,换了一个认真地表情:“这些你要是全要的话,我现在就给你开票。”
陶乐宇觉得有些沮丧,闻声便随口道:“你不回答我,我就都不要了。”他装作生气的样子,眉间还带了点调皮的笑意。
许苑猛地怔住了,她怔怔地望着陶乐宇的脸,良久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目光闪躲着滑开了去。这熟悉的口吻和神态,让她马上想起了那张再熟悉不过,每每午夜梦回时都会出现在脑海中的英俊的面孔。
“你问这个干吗?”许苑勉强收摄了心神,沉默了一会缓缓道:“我原先是一个舞蹈演员。”
小陶教练马上露出了一副标准的惊讶表情,张大了嘴半天才道:“真的呀?那那你不好好跳舞跑这来干这个干嘛呀!”
许苑低着头叹息,半晌后苦笑着摇头:“怎么说呢,还是没有天赋呗。”说完又把目光对着商品,再用眼神询问陶乐宇。
“啊都装起来吧,这四套我都要,你开票吧。”陶乐宇心不在焉地应着。
临走时,陶乐宇把一张名片放到许苑面前,说:“凭我的直觉,你是一个非常优秀的舞蹈家。真的,有兴趣就到我那里去看看,我现在正招贤纳士呢。”
走出几步后,他回过头,给了许苑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你不应该属于这里。”
看到拎着好几袋子化妆品一脸凝重地陶乐宇,陈宇心里一沉,以为他此行不顺。进了车里,没等陈宇开口问,小陶抢先一句道:“这小女子很有故事。”
陈宇刚要开口,又被小陶打断了:“你没看她刚才一刹那看我那眼神,妈呀,我都渗得慌”他叹了口气,身子塌在座椅里喃喃道:“这女子很有故事。”
陈宇“嘶”了一声,不满道:“别废话,神叨什么呀!快说,你和她都聊什么了?”
“我问她认不认识你,恨不恨你。”小陶瞥了陈宇一眼,又抢在她发飙之前道:“你到底都干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呀?”
陈宇左思右想不明就里,惶惑间见小陶在那捂着嘴偷笑,便明白这小子在编谎话拿她开心,遂伸手要打,小陶急忙用手捂住头脸求饶,陈宇这才作罢。
“说真的,我觉得你有点不地道了。”过了一会,小陶正色道:“我一看,那就是个老实巴交的姑娘,老实得不能再老实了。你说这么一个单纯的弱女子,你也忍心撬人家老公?”
陈宇握着方向盘的手下意识地紧了紧,这话很刺耳,而且直接戳到了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暗叹了一声,她目光冷冷地扫视着窗外的风景,脸上带了些茫然。
“弱女子往往做的事更绝。”陈宇忽然说道。
陶乐宇看了陈宇半晌,冷笑道:“听说过”兔子急了还咬人“这句话吗?”不知道为什么,坐在这陶乐宇就是想给陈宇点不痛快,联想到许苑,他竟然还有点伸张正义的快 感。虽然围绕在这两个女人身上的前前后后的事,他根本就是一无所知,可就是凭着对许苑的一点美好的主观印象,他潜意识里就开始不自觉地偏袒向许苑一方。
奇怪的是这次陈宇没有发火,她的表情除了凝重外异常平静。
又行了一公里后,陈宇忽然停下车,她沉吟了一下,转头对向陶乐宇道:“小陶,如果早知道今天这样,我说什么也不趟这趟浑水。我虽然不是什么三贞九烈,可也绝不是一个喜好夺人所爱的主那个男人某种程度上是她的命!”
她拿出一根烟点燃,打开车窗望向外面悠悠道:“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你总会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遇到错误的人,做出错误的事。更气人的是,不管是天意还是巧合,当你回头一想,这些都好像事先安排好的一样,你只能承受结果而且再也回不去了。”
小陶被她一席话搞得一头雾水,瞪着眼一脸茫然。陈宇从后视镜看他,然后冷笑道:“挺偶然的,我和她的男人上床,结果搞得他们很痛苦地分手。再后来总之说来话长,总之”她呆呆地望着两指间长长的一截烟灰最终飘散,声音仿佛如风声般渐远:“我不可自拔地爱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