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都没有再说话,华水轻轻的捋了捋碎蜂额前的碎发,用自己的衣袖擦净了她脸上的血污,怜爱的看着碎蜂,紧接着从怀里掏出一颗小玻璃球,是在现世时蒲原喜助为了讨好买通华水而给他的鬼道存储器,里面存贮着井上的治疗力量。
一大片柔和的光芒洒下,笼罩在其中的碎蜂舒服的呻吟了一声,她的伤口正在逐步复原着。看着在白光中渐渐恢复的碎蜂,华水就不由的庆幸,还好当初自己没有将这个小玩意儿扔掉,要不然碎蜂的伤就难搞了,而且要不是刚刚自己在临走前突发奇想的让井上将她的治疗能力提前输入一些,现在自己带着受伤的碎蜂和这么多位队长硬碰就危险了。
在庆幸的同时华水也不禁非常郁闷,因为虽然华水的斩魄刀水华有着治疗的能力,可是却只对华水有效,不能像四番队的人那样可以做到治疗别人,所以华水的斩魄刀虽然是所谓千年不出的全系斩魄刀,治疗能力特别厉害,可是实际上只能为华水服务,就相当于只是增加了华水自己自身的实力而已。
在白光柔和的照射治疗下,碎蜂终于在小玻璃球的光芒快要黯淡下去之前醒了过来。睁开眼的第一眼就看到了此时抱着自己十分焦急的华水,看着眼前为自己着急的男人,碎蜂突然有了种流泪的感觉。
峰家是小贵族,在那些高高在上的大贵族看来,他们就只是一群可以随时差遣的平民而已。碎蜂的五个哥哥就是这样全部牺牲在讨伐虚圈的征途中,作为峰家最后的一丝血脉,碎蜂自小就被教以对尸魂界要有绝对的忠心,要有着随时为尸魂界牺牲的觉悟。
可是碎蜂不喜欢这样,她觉得自己的几个哥哥就是这么死在这种忠心下,导致了自己家族现在要快覆灭的现状。虽然心底不愿意,可是在多次反抗无果而被灌输更多这种愚忠的思想之后,渐渐的,碎蜂也就看开了,自己的命运早已经不再自己手中了,唯一值得自己庆幸的是,自己选择进入了二番队。碎蜂一直觉得她进邢军不是因为家族的命令,而是因为夜一,这个小时候让碎蜂憧憬的女人。她觉得自己决定加入二番队的时候,她才找到了一种掌握了命运的感觉。
可是当她进入二番队之后,她突然发觉也许冥冥之中真的有什么所谓的缘分吧。那个当时并不显山露水又无所事事的山田华水竟然一下子走进了自己的内心,让自己感受到了从来没有感受到的亲情。
因为家族的使命,从小时候起碎蜂就一直被家族严厉的管教着,她没有办法像一个平常女孩那样在父母怀中撒娇,因为她的父母早就死了;在其他女孩还在玩耍,和同伴嬉闹的时候,碎蜂就已经开始那些远非常人能忍受的训练了。亲情是什么,碎蜂不敢去想,也没有时间去想。巨大的训练量占据了她所有的时间,可是有时候在训练结束的那一小段休息时间里,碎蜂也曾懵懂的思考过,亲情究竟是什么?
因为没有体验过,所以就会特别渴望,特别珍惜。当华水第一次微笑着伸手抚摸着自己的头发时,碎蜂感觉到自己竟然并没有抵触的心理,这还是平时那个事事都要比其他男人做的更好,对男人极端敌视的自己吗?那个时候,碎蜂很迷茫,她讨厌所有男人,因为他们都自大的以为一个再努力的女人还是比不过一个男人的。可是这个无时无刻都在自己身边,喜欢摸着自己的头发的家伙算是什么呢?他没有像其他男人一样针对自己,他一直笑着抚摸自己的头发,他总是喜欢为自己出头……
慢慢的,在习惯了他的微笑,他的抚摸之后,碎蜂才渐渐明白,这就是她一直追逐的亲情:哥哥对妹妹无微不至的爱护。碎蜂的心里暗自欣喜,自己终于又找到了一个哥哥,一个亲人。所以当华水和夜一不告而别,一走百年时,碎蜂才会那么的愤怒,那么的憎恨华水。没有那么多的爱,又哪来这么多的恨呢?碎蜂是在恨华水将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亲情再一次的夺去,那种原本让她温暖的感觉一下子就转变成刺骨的寒冷,得到后又失去的痛苦又有几人能明白,又有谁知道在华水走后碎蜂每夜在空旷的练习场上想的是些什么。
终于,一切都不再那么重要,等待了百年,那种失而复得的幸福,让碎蜂的眼泪再一次留下。
“你怎么了,梢凌,是不是还有什么地方没治好啊!痛不痛,你等着,大哥帮你再教训教训那个瞎子。”看到碎蜂流泪的华水手足无措,他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碎蜂竟然又哭了。尤其是当碎蜂埋首在华水怀中时,那句微不可闻的谢谢你更是让华水摸不着头脑。
“啪啪”的拍手声从一边传来,这个时候,从出场到现在几乎没有说过话,快要被众人遗忘的市丸银向前走了两步,边向前走边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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