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番队的治疗室中,忙忙碌碌的队员们正在不停的跑进跑出,为这一次事件中受伤的所有人治疗着。距离蓝染叛变离开尸魂界已经一个礼拜了,尸魂界又恢复到了往日的那种安宁忙碌的生活,所有人各司其职,都在尽力恢复着静灵庭原来的面貌。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宁静。
四番队山田华水的病房中,同样是一片宁静祥和的景象,井上织姬静静地坐在床头,看着躺在床上昏迷已经快一周的华水,秀美的脸蛋上写满了担忧。虽然连四番队的卯之花队长都证实华水只是因为灵力用尽而陷入了暂时的昏迷,但是这么久过去了,华水却丝毫没有醒转的迹象。
今天,井上犹如往常一样,又来到四番队的病房来看望华水,看到他还是一副紧闭双眸昏睡不醒的样子,不由得暗自叹息一声,良久之后,方才悠悠的自言自语道:“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肯醒过来啊?”
就在井上为华水的昏迷而暗自悴伤时,却没注意到,华水的眉头轻轻的皱了皱,然后,紧闭的双眸终于再次睁开。
击伤蓝染之后,华水只觉得自己好累好累,在确定所有人没事的时候,华水只觉得一阵天昏地暗的感觉向自己袭来,倦意使自己完全没有了反抗的决心,终于,自己最后一丝意识逐渐涣散,然后灵魂就仿佛来到了一处黑暗空间一般,什么也记不起来,什么也感觉不到,就连时间的流逝都丝毫没有感觉。只是总有个不断呼唤自己的女声,带着牵引自己灵魂的力量,促使自己不断地试图离开这一片黑暗。
终于,在不懈的努力之后,完整的意识终于再次聚齐回到了身体,在经过长达一周的昏迷之后,华水终于从沉睡中醒了过来。
一睁开眼,就看到井上那略显憔悴的美丽脸庞,如水的眼神中写满了担忧,此刻正安静坐在自己的床边,痴痴地望着自己。
没有丝毫的犹豫,华水断定那个不断呼唤自己的声音就是来自于井上,下一刻,没有丝毫言语的华水忽的抱住了井上,将头深深的埋入那头橘色长发之中,闻着那熟悉的芳香,华水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安心和温暖。
泪水渐渐从井上的脸颊上滑落,经过漫长的等待之后,华水终于醒了过来。终于再次感受到了那温暖,有力的怀抱,幸福的泪水像止不住的洪水一样泛滥。泪流满面的井上呜咽着紧紧地反抱住华水,深怕下一刻华水又会离她远去。
二个挚爱的恋人在经历过一次生死分别之后,终于再次相聚了,此刻,只有相互拥抱才能缓解对于彼此的思念。没有言语,四周一片宁静,刚刚还有些热闹的人声突然全都消失不见,连天地都似乎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井上不断响起地呜咽声。
然而这样美好的情景并没有持续多久,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了这一刻的温馨场景。
“别推呀,我说别推了呀!”随着一护有点高亢的声音的响起,华水怀中的井上迅即的从华水的怀抱中离开,因为害羞而变红的脸蛋扭向一边,不敢抬头看向那一个个脑袋叠在一起偷看的一护以及露琪亚众人。
咳嗽了一声,蒲原捂着扇子,从容的从门后面走了出来,装作没事一般的说道:“呀,华水,你已经醒过来了啊!”
没有理会蒲原的做作的表演,华水将头扭向了另外三人,问道:“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就是来看看你醒了没。”夜一笑着回答道。可是眼神却不断的在华水和井上之间来回的瞄,仿佛发现了什么惊人的大秘密一样。
不在理会夜一戏谑的眼神,华水再次准备倒下休息时,却发现了露琪亚站在一边欲言又止的摸样,顿时奇怪的道:“怎么了,露琪亚,有什么事吗?”
听到华水叫自己,之前还在犹豫不决的露琪亚像是下定了决心,开口说道:“华水你认识我姐姐的吧。我想知道一些关于她的事,可是哥哥不愿意再提起这件事,你能告诉我吗?”
看着露琪亚坚定地眼神,华水叹了口气,似是回忆又略带伤感的道:“你的姐姐朽木绯真,也许是白哉心中永远的痛了吧。所以不要怪他这么多年不跟你说明这一切,这些都是你姐姐临终时嘱咐的。而且也不要怪白哉当时不救你,作为朽木家的家主,他也是不得不这样做的,但是他其实却一直祈祷着一护的成长,就是为了能给自己一个借口,一个救出你的借口,一个能阻止自己伤害自己妹妹的借口。至于绯真的事……”
华水说完这话之后,本来打算住口不语的,但是看到露琪亚那殷切的眼神,又不忍伤了露琪亚的心,于是不得不继续说了下去:“之所以不告诉你是因为你姐不想让你知道你曾被他抛弃的事情,她一直觉得对不起你,即使在后来病重弥留之际,她还是不断地念叨着你的名字。你知道你对于她来说是多么的重要吗?就算她后来病的无法下床,但是只要身体稍微好转一点,又立马去游魂街四处寻找你的下落。”
听到这里,露琪亚已是泪流满面,那个自己未曾蒙面的姐姐,默默地为自己付出了那么多,甚至在去世之前还是仍然忘不了自己这个妹妹。而自己以前仅仅只是有着对于绯真夫人的身份的尊重,但是从这一刻开始,露琪亚知道,自己心里又多了一屡对于亲人的羁绊。
强忍住汹涌留下的眼泪,露琪亚冲着在哪儿兀自发呆的华水请求道:“你能告诉更多关于我姐姐的事情吗?”
听到了露琪亚的请求,华水似乎从痴迷中醒了过来,对着露琪亚微微笑了笑,眼神深处却透着一丝悲切,缓缓的开始为众人述说那曾经发生过的一切。
我和喜助还有夜一当年逃离出尸魂界之后就在现世安营扎寨了,但是几年之后,我还是耐不住内心的渴望,再次回到了尸魂界。山本老头子第一时间发现了重回尸魂界的我,但是因为害怕我给尸魂界带来更大的影响,于是选择没有揭发我。他和我暗暗达成交易,我在中央灵真学院教书,只要不被其他人知道我的存在,他就不会追究我在尸魂界的一切行为。
然后我在流魂街住了下来,整天在学院里瞎晃荡,偶尔碰到不错的学生就会兴起的教他们几下,又或是回现世和喜助夜一聚聚。就这么过了十几年之后,在一个冬天,我碰到了当时在流浪的朽木绯真。
她真是一个温柔的人啊!那天我在酒馆喝醉了,就这么衣衫单薄的倒在街上睡着了,醒来之后却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一件破旧的衣服,而边上却有一个正冻的瑟瑟发抖的身影。那时的天虽然很冷,可是我真的觉得心里好暖好暖,好久没有体验过这种被人关怀的感觉,那一刻真的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后来我把她领回了家,就这样,我们住在了一起。对于她,我一直觉得有种特别亲切的感觉,就像是亲人一般,就连从小在一起喜助夜一他们,我也从来没有感受到过这么强烈的亲情。也许是命中注定吧,我们前一世就是一家人吧。
那时候真的感觉好幸福啊,好有家的感觉,每次回来就有家人暖暖的问候和热腾喷香的饭菜,有一个人在耳边嘘寒问暖,虽然有时候唠叨,但是这就是家的滋味吧。有着来自家人无私的关怀,就连去教书的时候我都会觉得充满干劲,而不是像以前一样随随便便的混日子,而绯真看到我这么认真的教书,于是又连夜做了一件教师袍作为给我的奖励,那件袍子我一直穿着它教书,直到后来绯真去世。
那时候因为有些事要处理,我不得不暂时的离开了尸魂界,于是只好把绯真交托给白哉来照顾,因为他是我唯一可以在尸魂界托付的朋友了。可是等我办完事回来之后,白哉却告诉我他喜欢上了绯真,我一直很好奇他那种冰山一样的性格怎么还会喜欢上别人,但是后来仔细想想,大概就是因为绯真的亲切温柔融化了白哉的冰冷吧,因为所有见到绯真的人总是会感觉到从内心深处涌现的温暖,而这也正是从小在贵族圈子中长大的白哉所体验不到的。
后来白哉顶着家族的重重压力,终于将绯真娶进了家门,幸福的日子终于开始了,虽然朽木家还是不怎么承认这位族长夫人,但是不管他人眼光的白哉和绯真还是过得蛮好的。可是婚后不到五年,绯真就因为以前在流魂街流浪时的过度劳累而烙下的病根倒下了,虽然我和白哉不间断的为她输送灵力延续她的生命,但是一年之后,绯真还是因为病根太深而去世了。
绯真死的时候,樱花开的真浓,她死的那一刻,院里的樱花树上的樱花全部凋零,就像是下了一场樱花雨一样,粉红的樱花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一如白哉脸上不断滴落的泪珠一样,无声的为绯真送行。
绯真死后,白哉变得比以前更加冰冷,而我也因为伤心而暂时离开了尸魂界,再后来等我回去时,却发现白哉已经找到了你,并且认你做了妹妹。为了履行好好照顾你的承诺,我又进入学院教书,为的就是能好好训练你成为一个优秀的死神,这样绯真如果知道的话,也是会欣慰的。
华水一边回忆着当年所发生的点点滴滴,一边用悲伤的语调缓缓为众人述说着那曾经的一切。却突然发现,对面的露琪亚早已泪流满面,而自己,不知在何时,眼眶中也早已满是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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