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碧瑶的回忆
作者:星言鼎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654

关于东皇钟的说法有两种,第一种:相信看过洪荒小说的人都知道这‘东皇钟’是东皇太一威震洪荒的法宝,在洪荒的那个时代的众多法宝里也是排的进前三的。

第二种:则是说东皇钟是上古十大神器之首,关于东皇钟的资料张凌风在还未穿越到诛仙这个世界的时候,在上网的时候就知道一些,根据网上所叙述:东皇钟下落不明,力量不明。一般传闻它是天界之门,但据天山石窟中诸神时代残留之古老壁文记载:东皇钟乃十大神器力量之首,足以毁天灭地、吞噬诸天。

不过得到‘东皇钟’的张凌风此时觉得这两说法也不是很对,东皇钟固然是十大神器之首,不过也没有毁天灭地之能,现在东皇钟已经认张凌风为主,据张凌风从东皇钟里得到的残留记忆所示,东皇钟的第一代主人是东皇太一,至于其他主人,真正认可的到今为止还没一个,而张凌风也不例外,现在的他还不是真正意义上东皇钟的主人,东皇钟认他为主也是逼不得已,东皇钟在滴血洞里已经待了将近有好几百年了,法宝到了灵宝级别一般就会产生灵识,而东皇钟的级别更是神器级别,灵识早已变成化形的器灵了。

法宝级别分为以下几种:法宝、灵宝、仙器、神器。这四种,其中每一种级别又分为:次品、下品、中品、上品、极品这五类。

东皇钟的级别就是属于神器中极品一类,而青云门中的镇门法宝‘诛仙剑’是属于仙器中的上品。

而要感应灵宝以上的法宝最基本就需要金丹期的修为,而当今这个世上,修为达到结丹期也没有几个,别说是金丹期了,东皇钟里的钟灵虽然在滴血洞里待了几百年不过恰恰也知道这个消息,所以只能先跟着张凌风,否则还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才能出去。

二人又在这里过了几日,张凌风每日不是在参透‘东皇钟’,便是自行修炼,不过虽然东皇钟在张凌风他的体内,可是无论他怎么试验,东皇钟都没反应,只气的张凌风火冒三丈,不过细想一下,又有点觉得自己很幸运,毕竟平白无故得了一件神器,而且正因为东皇钟在他体内,使之张凌风他自身修炼起来比平常快了不止一倍。想通了这一点,张凌风就显得不那么生气了。

而碧瑶却是常对着石壁上的她称为《痴情咒》的文字怔怔出神。

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摆在她二人面前更大的难题——没有食物了。

修真炼道之人,虽可上天入海,但终究也是凡胎,传说中道行高深的前辈行辟谷之术,不饮不食,却是无人见过。张凌风和碧瑶身上带的干粮也不多纵然二人一再节省,也是很快吃完了。

修为境界到了金丹期就可以不食五谷杂粮,不过现在张凌风此时才只有结丹期,虽然离金丹期只有一个境界,不过可不要小看这一个境界的差异,一个金丹期修为的修真高人可以秒杀十个甚至更多的结丹期的人。如果没有正确的修真法门,那么就算你的修炼天赋再高,也于事无补,正是由于这个原因,现在这个世上修为最高的只有结丹期(那些隐士高人不算在内)。

到达金丹期的修真人士才能算得上是真正跨入修仙的门槛,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结丹期到金丹期对于大部分修炼人士是一条无法跨越的沟壑,跨过了,才有真正的机会飞升成仙。

而碧瑶就更不用说了,她的修为境界如果以青云门的‘太极玄清道’的境界来划分的话,那就只是达到了玉清第六或七层左右而已。

在这段时间里,张凌风几次对碧瑶说自己不吃干粮,把干粮都留给她。可碧瑶虽然看起来很感动,但都拒绝了,理由自然是她不想死,但更不愿意在这山洞死寂之中,对着一具骷髅和另一具渐渐腐烂的死尸慢慢等待着,那样的话,还没等人来救她,她自己怕先发疯了。

如此又不知在洞中呆了多久,只怕不过二日的工夫,碧瑶便看着空空如也的食袋发呆了,而张凌风知道出路在哪里,倒没发愁。

“唉!”碧瑶坐在那平台之上,旁边就是那堆枯骨,却丝毫没有不适感觉,看来魔教女子,果然还是和平常人不大一样的。不过现如今,她却是一副愁容。

张凌风坐在地上,望着碧瑶,忽然说道:“也不知道陆师姐怎么样了。”提到陆雪琪,想起那日在死灵渊的激情,张凌风的脸不禁微微一红。

碧瑶听了,说道:“你是说那天和你在死灵渊的那个女子?”张凌风点了点头,说道:“是的。”碧瑶想起陆雪琪倾国倾城的容貌,问道:“你很喜欢她吗?”张凌风听了一愣,继而老实的答了一句:“是!”

碧瑶听了,心中忽的没来由的升起一股怒气,只觉烦躁之极,但随即想到命不久矣,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二人沉默了一会儿,碧瑶开口道:“这几天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你一定要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张凌风点了点头,说道:“好,你说吧!我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实。”

碧瑶说道:“前几日你说你不吃干粮了,要把干粮全都留给我,可我跟你非亲非故,而且你是正道弟子,我是魔教妖女,是你的敌人,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张凌风听了一愣,继而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应该那么做。”

碧瑶一听,嘴角边露出了微笑,看着他的眼神里渐渐有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温柔,柔声道:“你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张凌风皱了皱眉,道:“什么事?”

碧瑶淡淡一笑,道:“我们现在干粮已全部吃完,除了些清水之外便再无可食之物,只怕不出七日,便要饿死了。”

张凌风静静的没有说话,心中已经隐隐猜到了碧瑶要说什么。

碧瑶脸色平静,说道:“再过几日,你看我若是不行了,便先杀了我吧!我死之后,肉身还在,你若是一心求生,便是食我之肉,大概也能多活一段时日的。”

张凌风望着她,冷冷地道:“你认为我会这么做吗?”

听到他说的话,碧瑶看着他,眼中的温柔之意仿佛又浓了些:“你不是想去见你那位陆师姐吗?你还有几位同门都在这万蝠古窟中,他们必定会来找你,你活得时间越长,他们找到你的希望不就越大么?”碧瑶微微低下了头,说话的语气中却还是那么平淡。

张凌风望着碧瑶,一字一顿地说道:“碧瑶,我告诉你,我就是饿死了,也绝对不会碰你一下!”

这一切似乎早在碧瑶的料想之中,她也不生气,只是怔怔地看着他。半晌,才慢慢道:“吃不吃我,那也随你,不过你一定要先杀了我!”

张凌风问道:“为什么?”

碧瑶摇了摇头,道:“我是害怕……”

“害怕什么?”张凌风问道。

“你知不知道,一个人等死的滋味,是怎么样的吗?”她低声地道。

张凌风没有说话,呆呆地望着她。

碧瑶眼角的肌肉仿佛抽搐了一下,在这面临死亡的时候,对着这个在死亡面前唯一陪伴着她的少年,她竟是难以控制自己的情怀,甚至连说话的声音,也带着一丝朦胧与空洞:“我六岁时候,娘亲带着我回‘狐歧山六狐洞’看我姥姥,不料那时你们正道来袭,其中‘天音寺’的普空恶僧用法宝‘浮屠金钵’将整座六狐洞震塌,生生把我和娘亲还有姥姥三人活埋在地底。”

张凌风听了,眼中露出同情之色。

碧瑶此刻仿佛已完全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之中,眼神直望着前方,空空洞洞,一如她说话的语气,平淡而空洞,带着最深的痛楚:“那时,我吓得嚎啕大哭,害怕极了。那里是一个小小的山洞,因为有几块大石撑着,我们才能苟活下来,但姥姥伤势过重,不久就去世了。娘亲带着我在那一片漆黑中痛哭一场,就把姥姥埋了。”

“我们被埋在地底深处,除了岩石间有滴几滴水来,周围便是一片坚硬冰凉的岩石。我很害怕,但娘亲一直告诉我说:小瑶不怕,爹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张凌风虽然早就知道了这一切,但此时听碧瑶讲出来,心下甚是替碧瑶感到难过。

“可是,这里永远都是漆黑的,爹也一直都没有来,我在那漆黑的洞里,很是害怕,肚子又饿,不停地哭。我还记得,娘亲在我身边叹息着,把我紧紧抱在怀里,不停地对我说:小瑶不怕,小瑶不怕,娘亲不会让你有事的,你爹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碧瑶的脸色渐渐变得惨白,但依然接着说道:“可是,爹还是没来,我却已经饿得不行了,一直对着娘亲哭着要东西吃。娘亲一次一次在洞里找着,但从来都没有找到过东西。到后来,我已经饿得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趴在娘亲的怀里呻吟。忽然有一天,娘亲找到了一块肉!……”

张凌风几乎是在碧瑶说话的同时,看见她的身子抖了起来。

“我太饿了,什么也顾不得,吃了进去,然后好象是舒服地睡了,好象那时,娘亲也在黑暗中笑了出来。就这样,娘亲隔一段时间就给我找来一片肉,我就这样活了下来,但娘亲的声音却日渐无力了。终于有一天,我叫她,她却没有回答,从此以后,我就在黑暗中,一个人这样等死。”

碧瑶缓缓转过头,看着张凌风,张凌风被她的眼神望到,忍不住一阵心寒,“你知道一个人在那里等死的滋味么?你知道娘亲的尸体就在你身边慢慢腐烂的气味么?你知道一个人永远看不清周围永远生活在恐惧中是什么样子么?”

她每问一句,张凌风身子就微微的抖了一下。

碧瑶沉默了。终于,她像是从梦中醒来,却又似将醒未醒,恍惚中又说了下去:“终于有一天,突然,头顶之上射下了一道光亮,我吓得大叫,躲到最深的角落,然后,那光线越来越亮,上方的洞口越来越大,我听见了爹在叫我和娘亲的名字,接着,看见爹跳了下来,挡在我的面前。”

“他没有先看我,而是先看到了我娘亲,刚才光亮时我只顾得看上边,竟忘了去看娘亲。到我想起时已经被爹挡住,看不到娘亲的尸首,可是我分明看见爹身子一震,整个人都似乎变做了石头,然后,跟着爹跳下来的青龙叔叔、白虎叔叔和玄武叔叔,一个个都怔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忽然很害怕,甚至比我在这黑暗中等死更害怕,我小声地叫着:爹。爹缓缓转过身子,三位叔叔排成一排,站到他的身后,挡住了娘亲的尸首,我还是看不见娘亲。我小声地问:爹,娘亲呢?”

张凌风看得清清楚楚,碧瑶此刻每说一个字,身子都要抖上一抖,仿佛那问话的女孩儿,就在他们面前一般。

“爹什么也没说,可是他脸色好可怕,我虽然小,但是我知道,我知道,那时他真得想要杀我,想要杀我这个亲生女儿!可是,他终究没有动手,他救了我,把我抱在怀里,离开了这个漆黑的山洞。就在离开之前,我偷偷从爹肩膀向下看去,娘亲的尸首已经被三位叔叔埋了,只露出了一只手出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只手、那只手、那只手……”

碧瑶的声音突然沉默了,张凌风吃了一惊,向她看去,却见碧瑶脸色煞白,双眼紧闭,整个身子竟是直直地倒了下来,看着竟是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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