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条做了一个梦。
梦中的他大概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身上穿着白色大褂,左手已经失去而替换成机械臂。他所处的位置,似乎是一个类似研究室的房间,杂乱的仪器堆满了整个房间,微弱的灯光勉强都识物。
许多粗大的电线一样的东西全部集中到房间中央的一个巨大的营养管,里面不知由什么物资组成的营养液中,有一个小女孩抱着双腿飘浮在那里。
上条看不清女孩长什么样子,只能模糊的看见女孩背后长着小小的翅膀沉睡着。
“快没时间了……”
突然,上条扮演的男人口中说出了意义不明的话语,那不是日语,也不是英文,更不是世界上已知的任何一种语言,可是上条却能够听懂他在说什么。
“○○○……”背后传来某个人的声音,似乎在叫着男人的名字,可是上条却无法听见这个是什么名字,仿佛被什么东西屏蔽了一样。
男人没有回头,只是眼睛看着营养液的小女孩,手中还在身前的操纵台按着什么按钮,对身后的某人说道:
“阿雷斯塔,地面已经支持不住了吗?”
似乎相当遗憾的语气,男人继续说道:“快要完成了,只要等待她的身体成长完毕,人造天使(Angeloid)就可以完成。”
“但是没有时间了……”
背后的声音依然没有波动的传过来。
听不出这个声音的主人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小孩还是老人。
仿佛要证明什么,远处传来了爆炸的声音,这个房间也震动着,原本在操纵台上的几个杯子摔下地面,砸得粉碎。
“阿雷斯塔,你带上伊卡洛斯快逃吧。”
男人按动了某个按钮,营养管的小女孩从里面掉在男人手中,里面的营养液也随之流了出来,流得满房间都是。
伊卡洛斯?上条用尽力气的将视线集中到男人手上,那不是……?!
“你不准备逃走吗?”
“咳咳……我……怎么逃啊……”男人看着口中咳出的鲜血,苦笑道:“人的生命真是脆弱啊……现在我知道为什么你要追求那个了……”
“……”
“不过很遗憾……”男人松开双手,他手中的小女孩就像是受到某种力量的庇佑,在空中飘浮着。上条可以肯定,那不是魔法,也不是超能力。
那又是什么力量?
就在上条想东想西的时候,男人对那个叫做阿雷斯塔的存在说道:“轮回者是不会死亡的,就算化为灰烬,就算世界灭亡……”
感觉到门外的【敌人】越来越近,男人对阿雷斯塔说道:“快走吧,带上伊卡洛斯……”他的视线转向了门口。
“我们下个世界再见吧。”
“……啊啊。”阿雷斯塔似乎相当惋惜的语气,将飘浮在空中的伊卡洛斯抱在怀里,上条模模糊糊的看见他的身影逐渐在空中摇曳,似乎就要消失一样。
“太可惜了,你的这一身力量。下一个世界的你,要想再一次拥有这样的力量,太难了……”
男子将身上的白大褂脱下,听见阿雷斯塔的话语,大笑三声。
“哈哈哈,既然如此,阿雷斯塔,那我就将下一个世界的我交给你锻炼了,看看你是否能将他锻炼的和我一样强。”男子白大褂下面竟然穿着黑色紧身的战斗服。
“虽然没有现在我的力量,没有记忆,但是他和我拥有同一个灵魂,如果你能成功,那么他就能超越我……”
“那么永远了,我永远的朋友——阿雷斯塔!”
上条睁开双眼。
这个梦是怎么回事?是他的回忆吗?
上条缓缓的摇头。
不可能的,无论从哪方面看,那个拥有一般机械身体的成年男人都不可能是“上条当麻”的少年。
那应该是别人,或者是因为白天那本漫画的影响,让上条做了那个梦。
可是为什么上条对那个梦会记得那么清楚?梦不是人类的潜意识吗?为什么,上条连那个男人的胡渣、白大褂上面的几个破洞、机械臂的关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还有,为什么会出现伊卡洛斯?
虽然看不清梦中那个玻璃管中那个女孩的脸,虽然那个女孩比起伊卡洛斯要小很多,虽然女孩的背后有着人类绝对无法拥有的翅膀,虽然那个女孩一直沉睡、至始至终都没有睁开眼睛——但是上条却可以感觉那个女孩就是伊卡洛斯!
“…………哎?”
上条摸着自己的脸颊。
为什么自己会流泪?心中那种悲伤和孤单的感觉又是什么?
从上条眼眶流出的泪水,经过他的脸颊,滴落在床上。
一直在流泪,却无法哭出来,上条似乎被心中那种哀伤的感觉束缚,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上条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他从床上坐起来,一看床头的钟——01:30。
起床喝杯水吧,这么想的上条用手擦擦脸上的泪水,站起身来——突然趴在了地上!
然后从门外的一道光擦过他的头发和背部贯穿了他的床。
“切,躲开了吗?”门外似乎是一个少女的声音。
看着已经被一个大洞贯穿的床,上条吓出一身冷汗——如果当时他没有起身喝水的念头,就是反应再快,也无法躲过那记魔法。
上条此时没有一点想睡觉的感觉,他连忙躲在门外少女无法攻击的死角,警戒着将地上撒落的棒球棍拿在手里。
“如果老老实实的就这么死去,就不会让你痛苦的,本小姐可是很仁慈的,可是为什么要躲开?”
就算我的人生再怎么不幸,也从没有寻短见的念头啊。
上条虽然内心如此吐槽,可是口中没有说话,他的注意力集中到耳朵,想判断少女的位置。
轰!
上条听出来这是房间的门,是被少女踢开还是粉身碎骨呢?不过现在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少女就要进来了。
上条蹲在地上,握紧手中的球棍。
就在空气都要冻结的寂静中,少女说话了。
“装作没听见吗?无视本小姐好意的人啊,你做了最坏的一个选择。”
来了!
上条的身体前倾,向前迈了一步,手中的球棍用力向着前方……哎?
他眼前的是一个人偶。
没错,就是一个人偶,高度大概只有上条的膝盖那么高,身上是不知哪个主人用布匹和丝线做的红色长裙——也就是说这个人偶还是个少女,关键的是人偶的手中还拿着一把剑。那不是用来装饰用的木头,而是能够致人死地的武器!
红色人偶少女飘浮在空中,就在上条愣住的时候来到他胸口的位置,一剑刺了下去。
生死关头,上条的反应也体现了过去他多次战斗的丰富经验——瞬间将挥到半空的球棍挡在剑的前方。
人偶少女的剑就这样刺进了球棍,无法前进也无法后退。
好机会!上条连忙一脚将人偶少女向门外踢去,自己也一个翻滚,再次躲进房间。
再次陷入寂静的房间,上条的心脏跳动声根本不用专心就能听见。
竟然是人偶,而且还是能活动的人偶!
也就是想要对他不利的敌人是人偶师吗?
人偶师在学园都市比较少见,比较要花很多钱去购买昂贵的原料去做人偶,然后自己的魔控力也要达到能操作自如,总之这是一个很花钱的职业。
刚刚说话的声音显然不是人偶师少女,而是通过刚刚的人偶发出的。
上条能听见刚刚被他一脚踢飞的人偶慢慢站起身的声音。
“真是好无礼的男人,竟然用脚踢我可爱的‘上海’!”
上海?那个人偶的名字吗?
上条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人偶师现在躲到他不知道的位置,操纵手中的人偶对他攻击,无论他怎么攻击……哎,上条连忙看着自己的右手。
人偶少女是人偶师用魔法材料制成的,上面也是施放了人偶师的魔法,只要自己的右手一触摸,不就能够“杀死”吗?
上条的右手,拥有无论是超能力还是魔法都能消灭的能力,虽然上条无法使用任何的魔法,但是现在这个时候却是能够反击的关键!
“‘上海’对不起,很疼吧,坚持一下,把那个男人杀死!”
这个人偶师的少女还真奇怪,竟然还和没有意识的人偶对话。
上条把球棍放在左手,将右手空出来,等着名为“上海”的人偶少女进来。
………………
哎?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将半个头探向门外,上条从已经四分五裂的大门看出去,没有看到那个红色人偶的踪迹。
他小心翼翼的匍匐前进,爬在门口,又将头探出去。
还是没有,走廊上没有任何人偶存在的踪迹,仿佛刚刚攻击上条的人偶少女不存在一样。
上条左手拿着球棍从地上站起来,满头都是疑问。
不过他的疑问就在下一秒得到了回答——白色的巨大光束从宿舍楼外经过,将本是漆黑的走廊映的如同白昼。
那……那是……奈叶的天神烈破?不,那种炮击——
是魔理沙!
“竟然防御住了我的极限火花……”
魔理沙深深的吸了口气。
魔理沙此时骑着扫把飞在空中,她的对面是一位和她一样的金发少女,身边飘浮着大概十多个人偶。
金发少女就是袭击上条、操纵人偶的人偶师,不过挡下魔理沙的攻击显然也不是那么简单,她的衣服也变得破破烂烂,显得十分狼狈。
“果然啊……”人偶师少女虽然狼狈,但是仍有余裕的露出大小姐的微笑。
“说起天草式十字凄教,怎么能少了雾雨魔理沙这样的王牌……因为神裂火织的离去,我承认的确是小看了你们。”
人偶师少女提起长裙,弯腰对魔理沙做了一个淑女礼。
“我的名字是爱丽丝·玛格特罗依德……”人偶师少女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一本神秘的魔法书,魔法书发出微微的光芒,飘浮在人偶师少女胸口的位置。
爱丽丝脸上露出可爱的笑容。
“是即将夺去你生命的、最伟大的人偶师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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