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毒蛇夫人’的笑容把她定在了原地,“我打算等克丽丝带回消息后,就举行另一场婚礼,让你和埃松结婚。你还有一个哥哥没结婚吧?”
“是……是的。”伊内丝就像条缺水的鱼长大了嘴巴。“可是,埃松……”不是和阿拉尔的琼安公主有婚约了吗?她难以置信地听着凯特琳皇太后自言自语,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陛下,埃松亲王已经有婚约了。”她提醒道。
“婚约?”老太婆似乎忘了这事,蹙起眉头。过了片刻,她微微地摇了摇头,“你还真是个孩子。要知道在没有继承人出生之前的任何婚姻都只是一种形式,随时可以改变,更何况仅仅是婚约。你觉得那张薄薄的纸片有什么力量保证一切都会按照约定进行?而没有纸面协定的婚约就更不算数了。我让埃松娶你,阿拉尔没有任何理由反对。”
不,我不要埃松。伊内丝话在嘴边上转悠却始终没有说出来。“陛下……我……我……”
“说,别吞吞吐吐的。”‘毒蛇夫人’不耐烦地走到窗边,掀开窗帘。
“我希望回家。”她会不会生气,然后惩罚我?
“回家?”凯特琳突然回头,叫伊内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你还真是个蠢蛋。”她用手里的扇子敲了敲窗框,“难道你不为你哥哥着想了?记住,只有你留在这里,才能保证和平。”
和平,这个词让伊内丝不寒而栗。
直到四天后的傍晚,克里丝公主的谈判队伍才返抵伊希底城。伊内丝站在城楼上眺望下方,骑在马上的人好像离穴寻食的蚂蚁,连成一条蜿蜒的细线,在夕阳的的余晖下徐徐前进。
北方到底发生了什么,马上就会得到证实。她一阵风地跑下城楼,去找克丽丝询问究竟。
胜利广场上已经聚满了人,大多数都是自发前来围观的民众。克丽丝公主没有乘着她那辆豪华的马车回来,而是同骑士一样骑马。灰蓝色的披风在身后飘扬,让她看起来似乎插上了翅膀。所过之处,民众争相欢呼。
没等她跑下城楼,凯特琳皇太后已经在侍卫的簇拥下迎上去了。伊内丝连忙躲到一边,看着他们从自己面前经过。公主在太后的寝宫呆了很久很久,夜色渐深,才从里面出来,而且脸色很不好看。
伊内丝此刻的肚子早已经咕咕作响,翻搅成一团。她开始抱怨下午怎么不多吃一点,那样现在就会好受许多。等靠近后,她惊讶地发现克丽丝似乎哭过,眼圈泛红。一见有人过来,公主立刻拉起兜帽,把脸朝向地面。
“殿下。”她叫了一声,对方装作听不见。
“殿下。”她又叫,克丽丝只是匆匆向前。
于是她一直跑到面前,拦住去路。“殿下为什么躲着我?”她质问。
克丽丝一脸冷漠地望着她,刚才所有的委屈,忧伤统统消失了。“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在等你的消息。”伊内丝有些畏惧地回答。自从自己上次拒绝和她一同前去北方之后,这位瓦斯曼的公主就很少过来说话了。
“消息?你想知道什么。”
“是和谈,还是瓦斯曼打败了北方联盟?还有……”她欲言又止,害怕有些东西被证实。犹豫半晌之后才小声地说,“北方联盟有人战死,是谁?”
克丽丝的表情突然变得很难捉摸,好像一个小偷偷了东西被主人发现那样脸红起来。
“我的任务是去和谈……其它的我不清楚。至于你说的打仗的事,恕我无可奉告。”她匆忙离开伊内丝,脚步快得像抹了油。
她在躲我,她一定有什么不愿意告诉我。伊内丝跟在后面追赶,“你见到我舅舅了没有?还有我哥哥!”她喊道,“他们可都安好!”
脚步停下了,克丽丝倏然旋身。“你已经愿意留下。”她的声音好大,撞得周围石壁‘嗡嗡’作响,“现在说什么都是徒劳无益。就算我告诉你事实,又能有什么改变?你信了不该信的人,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言毕,她拉低兜帽,匆匆离去,把伊内丝一个人丢在漆黑的夜色里。
她不愿意对我说真话。伊内丝苦涩地想。我做错什么了吗?也不知道舅舅和哥哥怎么样了,还有母亲。他们在和谈中有没有提到我。我何时才能离开这里,回到家乡。如果凯特琳皇太后真的要把我嫁给埃松,那我该怎么办?一连串的问题叫她痛苦不堪,只能默默地返回居所。
轻轻的沙沙声跟在身后,好像风吹落叶。沙沙……沙沙……沙沙……越来越近。
不,这不是风,是脚步声。伊内丝不敢转身,只是一味往前跑。沙沙……沙沙……沙沙……声音始终跟在身后。侍女们说这座皇宫里有许多幽灵,它们会不会盯上了我。她只觉得脊背发冷,头皮发麻,不,不要,不要跟着我,不要跟着我。
“伊内丝小姐。”声音又轻又颤,像风吹过窗棂的缝隙,“小姐,停一停,是我。”
我……这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她停下脚步,壮着胆子问道,“你是谁?”
墙角的黑暗慢慢移动,越升越高,变成了一个穿着夜行斗篷的人影。“伊内丝小姐,我是凯若.欧文。”
凯若.欧文。伊内丝搜寻着记忆。凯若.欧文,从南方城市瓦尔纳来的自由骑手,父亲册封的骑士,兰登城卫队中的一员。她像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激动。“你来带我回家吗?”
“哦,不能。”影子摇了摇头,他的兜帽压得很低,好像害怕别人看见他的脸。“是克丽丝公主让我来告诉你真相的。但在此之前,她希望你做好准备。”
心脏一下子紧缩起来,她已经能猜到自己会听见什么了。在父亲和大哥被杀的时候,她就有预感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你说吧,我能承受。”
“你舅舅死了。”噩耗从兜帽下看不见的嘴巴里传出,轻得像雾,蒙住寻找希望的心,“他在谈判的当晚跌下了山崖,原因是马匹受了惊吓发疯。公主发誓这件事与她无关,她没有任何理由也无心去谋害你的舅舅。她说,这件事可能和她的二舅乔瓦尼主教有关。因为他在谈判之前私下接见过一个北方联盟的人,双方交换了一个被抓住的侍从。那个侍从的名字叫吉姆德.格鲁菲德,来自一个祖上是弄臣出生的北方贵族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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