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不离很是无奈,难道他注定要与与吴王钱峰纠缠在一起么,为什么他生命中每个重要的女子都要跟这个钱峰扯上关系呢?
就像他刚刚听到钱峰另娶他人,凤儿负气出走,喜悦尚未退去的时候就得到了消息吴王新妃乃是他们鸾氏一族苦寻多年而不得的雄剑的主人,虽然他心中多半是庆幸――找到她的时候却正是她将要出嫁的前夕,母亲的婚姻之令自然也就做不得数了,可是一想到如今自己必须效忠的人却要嫁给自己最厌恶的人,他不由得一阵烦躁――若她胸无大志他岂不是要为钱峰所驱使?还是去探一下母亲的口风吧,看看母亲是什么意思。
虽然鸾不离早就是鸾家的主事之人,可他依旧对通体贵气、恩威并重的母亲依然又敬又畏,一如当年他的父亲。
鸾不离实在有些想不清楚这个钱峰有什么好,在他眼中他根本是一文不名的,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成功地俘获了凤儿的芳心,他那个美貌绝伦、眼高于顶的妹妹忽的就放下了所有的矜持,一心一意的维护着他,对连他都不敢顶撞的母亲都不以为意,然而她真正惹恼母亲的却是私下盗走了母子俩珍藏多年的鸳鸯雌剑,母亲一怒之下竟要对她下“绝杀令”,若不是他跟大哥、二娘苦苦相求,恐怕??????
现在又一个与他息息相关的女子走近了那个钱峰,不过他很是怀疑母亲是否弄错了人,母亲曾不止一次的对他夸口那位夫人是何其的美艳妖娆,今日见到的这位吴王妃却是与这四个字一点都搭不上边,倒是眉眼间有一股与母亲甚是相同的刚毅之气。然而,她的美丑实在是与他无干,而她手上的雄剑却是不容他忽视的――那承载了母亲半生的梦想,若是她不放弃,他不敢轻言放弃。
来到母亲房内,只见母亲背对着他只说了一句:“这下可是趁了你的意了吧!”
他的心中咯噔一下子,难道母亲竟都知道了吗?他心中那最隐秘的心思!只是依旧沉稳,“儿子不敢!”
母亲转过身,直直的注视着他:“不离!不离!你且记住,为娘的但有一口气在,必定要实现心中所想,为娘的当年在兄长面前立下重誓,你若不支持此事,难道是要令娘无法见族人于地下吗?”
“娘,儿子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只是儿子实在是不愿――何况她已经成亲了,夫君是权势赫赫的吴王,儿子实在是不愿做出夺人之妇的事情??????”
鸾夫人冷笑一声,“我虽老了,眼却还没花呢,那个自封的吴王,你何曾看在眼里过,她也未曾真的跟那个姓钱的小子做了真夫妻,你难道是真的没看出来吗?”
“娘!”
鸾不离跪倒在母亲面前,“儿子愿倾尽所能,必将为母亲达成夙愿,只是恳求母亲做主,不要再逼儿子娶儿子不想要的女子了,难道母亲忍心看着儿子痛苦么?”
“你――是在要挟我吗?”
“儿子不敢!”鸾不离无力地垂下了头,每当论起这件事,母亲的偏执总是令他无力。
小心翼翼地试着转开话题,他低声问道:“我看这位???必定也知道一些往事,恐怕现在正等着咱们找上去呢,儿子毕竟是男子,出入王府后院总是不便,恐怕还得烦劳母亲走一趟了。”
“不错,为娘正想着这几日该瞅机会跟她相认了,听说她竟给吉老头子当了弟子,真是可笑!不知将来咱们颠覆这天下的时候,那个老东西是什么样的表情呢?”说到这里,鸾夫人的脸上现出了意思恶毒的表情,“想必那一定是有趣的紧了!”
鸾不离注视着母亲,每次提到定国公母亲便会现出刻骨的恨意,然而,他不想活在仇恨之中,他亦无掌控这整个天下的野心,在他心中只想跟凤儿、母亲、大哥还有二娘快快乐乐地生活在一起,他不想也不愿牵涉进什么国仇家恨,什么权势富贵中去,他从不敢对母亲吐露自己的心声,因为他知道若不是有那刻骨的恨意支撑着,恐怕母亲早已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追随父亲于地下了!
不过,也许那个她是他可以说服的呢!也许她可以改变母亲的想法呢!他的心情稍微轻松了一些,还是在母亲见她之前悄悄地先见她一面,跟她说清楚吧,免得她猝不及防,被母亲二十余年的恨意感染了,那他就当真无可奈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