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意深层的梦,又是重复那条大河,清澈的水变成洪流,洪流又变成泥浆,我又跪在干?的泥浆里苦苦挣扎,天空中一只苍鹰在盘旋,俯冲下来,翅膀几乎触及我的脸庞,一对鹰眼,深遂犀利,完了,完了,这是天葬,不知道怎么我就想起西藏高原那里有种鹰(更确切地说是鹫,传说中很勇武的神鹰,是天帝派来收取人的灵魂的),就是专门负责解决人类死后升天问题的灵蹴,突然间,这只苍鹰用爪子把我一把抓起来,腾空飞翔!
是他,是浏君,朦胧的夜色里他来到我的房间,把我一把抱起来,急促的呼吸风笛般在我耳边,象个穿着苏格兰格子裙的英俊汉子,在很远很远的山谷里跳跃着吹奏着,躺在开满鲜花的草地上,阳光明媚的照耀着我们,他不再**粗暴而是变成了温柔多情的艺术家,一层又一层温柔细心地拨开玫瑰花蕾,泉水渐渐迷漫,湿润了草地,土壤,根基,枝节,突然间花开枝放,血液象火焰一样冲天,烧结了一切神经细胞直击小脑某个特殊敏捷的区域,他把我带到了高高的山峰,一起上天入地,欲仙欲死,神魂颠倒。
一连三天,我们都在家里,哪里都不去,在对方的怀抱里留恋,风笛,花朵,草地,大树,河流和苍鹰;火焰,阳光和月亮都那么明媚,合二为一,水乳交融,他说“即使我们都老到70、80岁,我还是不放过你,不让你离开我”
躺在大浴盆里,给他擦身,他的肚子向上快到胸口,有一道一尺多长的刀疤,左手臂也有一条很长很粗的疤痕,“这是怎么回事?”
他说“是年轻的时候打架打的,肚子那伤口是在伦敦,看到警察打华人,很不愤就去帮忙,结果被警察划了一刀”
“手上是因为生意的事情,一帮朋友和香港黑帮发生争斗,我把黑帮主打伤了,结果有一天在街上被人突然袭击一刀砍了筋,后来医生缝合的还不错,就是象点象一条蜈蚣一样爬在手臂上不好看,不能穿短袖了”
“我的天阿,你还受过什么其他的伤?”
“想不起来了,等以后想起来再讲给你听吧”
“你千万别告诉我,你还杀过人?”我真害怕我爱上了个国际罪犯,暗自责怪自己。
“那倒没有,哈哈”他爱喝酒,爱抽“三五牌”烟,他说这烟抽了不口干,从此以后,我也和他一起抽这个牌子的烟,反正他都抽了半个世纪了,让他戒烟还不如让他戒饭,那我抽二手烟还不如抽一手烟,少受点毒害阿。
在酒柜里把父亲留下的五粮液、茅台都拿出来给他喝,打电话让附近酒楼送来广东菜和老火汤,非常合他的胃口,看他吃饱喝足的样子很得意,真心诚意地爱一个男人,女人阿,你会恨不得把天下所有好吃好喝的都给他。
林刻给我电话,很关心我怎么了,好几天没有看到我,很想念。我不忍心,怎么和他说呢?还是不能告诉他,我只好说母亲病了,我要在家照料。想到和他在一起,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象浏君那样让你如火如荼不能自拔。
浏君醉了,坐在沙发上滔滔不绝地说话
他父亲是广东客家人,印尼华侨回国参加抗战,后来就带着梅州的妻儿在香港定居。
他第一任妻子是波兰人很漂亮,为他生了个很美丽的混血女儿;第二任太太是广州中山大学的大学生很年轻,为他生育了2个女儿。可是不知道为何,最后却还是无法生活在一起。
他说他这一生走过很多国家,年轻时,在香港做过服装设计师小有名气,后来到英国剑桥上学,在大公司里做到高管,再后来和朋友开酒店,餐馆,赌钱,喝酒,打架,和很多国家的女人做过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