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蒙德的话句句在理,看来也得到了与会者的赞同,可不知为什么,与雷蒙德一样久经沙场的雷诺和杰勒德后来竟向国王居伊提出了坚决反对的意见。也许他们不会仅仅出于对雷蒙德的仇恨就置自己的生死和全军的安危于不顾吧!或者他们果真相信雷蒙德是个叛徒,妄图把部队引入敌人的圈套?看来这也极不可能(尽管他们无疑希望国王对此信以为真)。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他们确实认为,基督徒可以打赢,至少可以在交战之前找到水。
这是迄今为止人们尚未认真考虑过的一个有趣的问题。十字军若是在天亮之前出发,在凉爽的清晨走上三四个小时,午后不久即可与敌交火,那时还不至于太渴。他们未能做到这一点,部分原因是拔营太晚,但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撒拉逊轻骑兵的袭扰。在这个问题上,居伊的战术可能有失误之处。因为他本应用足够的步兵以致命的弓箭压制住那些打了就跑的撒拉逊人,不让他们靠近自己的主力部队和后卫,就象1183年他统率部队时所做的那样。据说箭矢并不缺乏,可能是用牲口驮着的。杰勒德是当时在场的最懂行的军人,看来很可能是他明确表示:雷蒙德的主张是错误的;前突尽管有风险,但却是值得的。他这样想也是可以理。
解的。
但是,居伊最终作出进军的决定则更多是出于个人考虑。为了消灭撒拉丁和他的军队,他已经把整个王国的骑兵集合起来。拒绝交战(尤其是不顾“圣殿骑士团”大头领的反对而拒绝交战)可能会严重动摇本已十分不稳的王位。当时他一定回想起了1183年,那年(那时他还是摄政王)他在萨富里雅集结了差不多同样规模的一支军队,并把它带到戈里亚特潭。在那里,他占据了有利地形,与撒拉丁对峙。尽管几乎所有的骑士都敦促他出战,可是5天之内他除了散布失败和怀疑情绪之外,什么也没有做,直至穆斯林部队散去。博杜安认为这是卑鄙怯懦的行径,十分恼怒,并罢免了他的摄政王职务。
还应该考虑到埃施瓦伯爵夫人的呼吁。雷蒙德断言她不会受到伤害,这样说可能是不对的。不管怎样,封臣受难时国王前去救援,这已是公认的职责。当然,也并非总能兑现。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国王上一次履行此种责任是应作恶多端的雷诺的请求,而正是他几年之后撕毁和约,借口是:他管辖的是一个独立的国家。
最后一个因素是居伊和雷蒙德之间的私人关系。起初居伊成为国王时,雷蒙德威胁要进行武装干涉,拒绝参加加冕典礼。如今,在居伊登上王位后的第一次战斗中,雷蒙德会不会有意把居伊引向毁灭呢?这似乎有些捕风捉影,但雷诺和杰勒德是心狠手辣、搬弄是非的能手,无需他们多说,居伊就可能信以为真。
事后看来,我们可以很有把握地说,当1187年7月3日(星期五)吕西尼昂的居伊下令进军时,他就已经输掉了十字军参加的历次战斗中最有决定性意义的战斗。他违背传统,尤其是在没有预备队作后盾的情况下,拿部队作不必要的冒险。为此,他一直为人们所谴责;但过分责备他也不公道,因为他当时承受着极大的压力,而他又不是一个性格刚强的人。另外,依笔者之见,他自信能取胜也是有一定根据的,条件是他要合理地使用部队,而实际上他似乎没有做到这一点。
进军的决定显然是这场战斗中的决定性因素;但是,部队投入行动后,还有另一个有待作出的关键性决定。这是一个饶有兴趣的问题,但又很难说清楚,因为几个世纪以来,有关撒拉逊军队的部署情况的各种说法含糊不清,自相矛盾。作出各种推测自然容易,但真要提出结论性的观点却必需有足够的事实作根据。
如果综合一下当代或近代传说中的一致点,我们似乎可以相当有把握地说,在那个时期,从萨富里雅有两条路通往太巴列:一条向东南方向,经萨卜特村通向加利利湖南端,然后沿湖畔向北;另一条在马里斯卡尔西亚村和卢比亚村之间向北,穿过哈丁到哈马姆干河,这条河在太巴列以北流入加利利湖。这两条路距太巴列都是20英里左右。可能还有第三条路:从萨卜特村岔出去的更直接的路。
关于撒拉了部队的确切位置,编年史家没有说得很清楚。毫无疑问,他控制着哈丁角地区和太巴列山脉的北部;但在战斗前一天他在萨卜特村(在其集结地以南4英里处)还有部队吗?可能他在那里留下了一个支队,还派了另一支队去守卫加利利湖南端的森纳布拉桥,但可能两个地方人数都不多。这一点很重要,因为据说居伊本打算走南线的。
居伊的主力部队午后到达马里斯卡尔西亚和卢比亚两村之间的地带时,已经感到厌战,后卫部队更是如此。雷蒙德率领的先头部队看来没有受到敌军大的袭扰。他几次派人送信给后面催促国王继续前行,因为那个地区的泉水已经干涸,他十分清楚部队急需用水。基于某种原因,他建议居伊折向北行。这意味着居伊需要通过哈丁杀出一条路,以便寻找水源。可能雷蒙德在萨卜特村已与敌人交过火,认为那条路线难以通过。从我们掌握的少量资料来看,似乎通过北路成功的可能性最小。如果我们相信雷蒙德手下的一些骑士把行军路线出卖给撒拉丁的说法(不过,这很可能是后来某些人为了进一步指责雷蒙德的所谓背叛行为而杜撰
巩来的),那么雷蒙德选择北路就值得怀疑了。
然而路线的选择很快便成为第二位的问题了。不幸的居伊发现自己不得不再次为激烈对立的两派作仲裁人。这两派都各执己意,互不相让。“圣殿骑士团”的大头领坚决主张当天不再前进而就地宿营,他说自己的部队在反敌人骚扰的战斗中一直首当其冲,不宜再与敌人交战;而雷蒙德则同样斩钉截铁地表示,如果再过15个小时部队仍喝不上水,谁也不要指望打赢这一仗。居伊再次拒绝了雷蒙德的主张,下令部队就地宿营过夜。
事态的发展再次证明雷蒙德的主张是正确的;历史学家大都谴责居伊作出这一致命的错误决定。实际上,他可能只有这一条路可走,因为如果他下令继续向哈丁前进,向来自行其事的“军事骑士团”是否会听命于他又是个大问题。象以往一样,步兵是战斗的关键因素。第二天,他们干渴难忍,束手无策。几个小时之前他们是不是就渴成这个样子呢?这是一个无法回答的问题。说实在的,人们也无从知道雷蒙德究竟为什么建议走这条最难走的路线。如果穿过萨卜特继续前行,是有可能到达加利利湖而避一免这场灾难的。
居伊决定拿他的王国冒战争的危险,这是个勇敢的决定,或许并不如通常所认为的那样是个愚蠢的决定。如果他是个能力更强、运气更好的将军,胜利很可能是十拿九稳的,撒拉逊人对此十分清楚。战争的胜败往往就差在毫厘之间。有些胜利名垂青史,有些胜利被人遗忘;但后人却很少宽恕失败。不管怎样,在大难临头之际,国王表现得还算坚强。
耶路撒冷陷落的消息传到欧洲,教皇乌尔班三世无法忍受这一沉重的打击,当即暴毙身亡,欧洲不得已又进行了第三次十字军东征――不过那是另一个故事了………
[威廉?西蒙的评点]:
撒拉丁无疑是位杰出的将军,但他在哈丁的胜利是他在。基督徒大军离开有充足给养的基地、被迫通过干旱沙漠的情况下拣来的。忌妒猜疑、彻头彻尾的恶意使基督徒大军裂痕累累。在这种情况下,唯一的希望是有一位强有力的铁腕统帅,他知道应该做什么,他能镇住争斗的各派。而吕西尼昂的居伊不是这种人。他生性懦弱、优柔寡断。在本书叙述的所有战斗中,唯有这一次失利是由人的因素造成的。这里几乎集中了人类的一切弱点,而唯独缺乏勇气。
十字军东征系列之九:撒拉丁光复耶路撒冷
撒拉丁光复耶路撒冷
伊玛丁(Imadad-Din)是萨拉丁的秘书,著有一部萨拉丁的统治史。以下是他记述萨拉丁如何光复耶路撒冷。
伊斯兰教历7月20日星期五。苏丹来到北面扎营,围住法兰克人的通道,为他们敞开了通向死亡的道路。他安放好弹射器、以把灾难投向敌人
岩顶圆顶寺在石块投射下轰隆隆作响,敌军躲在城墙后。他们只要一到墙外来,将难逃一死,灵魂也要沉沦。圣殿骑士团吼叫不歇,贵族陷入地狱,医院骑士团交上了恶运,“修士们”必死无疑。
投掷的石块与目标物之间毫无屏障。在南北两面,**之火燃烧着众人的心灵,面孔任凭武器来亲吻。战斗的情绪扭曲着灵魂,双手紧握出鞘的剑柄。
人人抱怨风速太慢,不能把石块射入城中。这些从投射架上飞出去的石块,倾泻在墙脚下,打碎了墙上的雉谍。[…]
让火流星从天空落下,让岩石从地下喷出,让燃烧的木柴迸出火星!没有什么比得上由投射台而来的灾难,由那儿展现无坚不摧的奇迹,集中人力,发出炮弹射出的呼啸声,击中目标的轰隆声。[…]
敌人被打垮了,队伍四处溃散。我们越过壕沟发动进攻。伊斯兰教徒看到了胜利,非伊斯兰教徒面临着死亡。
缺口打开了,原来困难的事变得轻而易举。我们用上全部兵力,达成目标。顽固抵抗者非死即伤,防线攻破,战斗结束了。
我们所实现的目标超过预期,问题解决了。敌人害怕被消灭,个个失魂落魄,吓出病来。城市重归伊斯兰教;敌人的壕沟形成的地带被切断了。
这时伊本?巴尔赞(IbnBarzan)出来要求苏丹开口,饶他部下一死。但是苏丹拒绝,并大声坚持己见:“我们既不保护也不宽恕你们!只希望你们永远处于卑劣的境地。明天,我们要用武力夺取城市,屠杀你们,俘虏你们。让你们的男人流血,妇孺沦为奴隶。”
因为苏丹不肯饶命,他们就低声下气,提醒他仓促决定将造成的后果:“如果我们活不了,畏惧您的权力而放弃一切希望;如果我们毫无出路,不得安宁,灵魂得不到拯救,也得不到宽恕和恩典的话,我们就要为自己的生命讨回公道。[…]”
“在受到打击之前,我们每一个人就要撂倒他们十个。侵略者的手还没抓住我们,我们就已经消灭了他们十次。我们要烧掉房子,摧毁神殿的穹顶,让你们为害我们沦为奴隶而深感耻辱。”
“我们要推倒岩顶圆顶寺,让你们尝尝失去它的痛苦。我们要杀死所有的伊斯兰教徒战俘,他们人数太多了。而且大家都知道,我们讨厌无耻的人,而崇尚荣誉。我们要毁掉财物,不留给你们;我们将杀死自己的孩子,让他们诅咒我们。您气量狭小,不答应我们的请求,就会失去一切利益,您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有多少幻灭不是来自对成就的期望,而痛苦只能靠和平来治愈!有多少人在黑暗里开始旅行,天亮前就在夜色中迷失了方向?”
于是苏丹召开会议,把打胜仗的指挥官找来,就这个问题征求他们的意见。他要点燃众人头脑里的灯火,看清他们的思想。他鼓励他们说出最适当的解决办法,一同讨论最有利的和平条件。[…]
经过无数次祈祷、会谈、遣使、哀求和说情,双方确定了一笔款项。我们非常满意得到担保。他们用这笔款项赎回财产,救出同胞。但若是有人逾40天还不能或不愿偿付的话,就要无条件变成我们的奴隶。价格定为男人十个金币,女人五个,小孩不论男女一律两个金币。伊本?巴尔赞、主教、圣殿骑士团和医院骑士团的首领充当担保人。伊本?巴尔赞为穷人付了三万金币,履行了诺言。凡
是付款的人随后自由离开家园,再也不会回来了。
价格订定以后,他们于伊斯兰教历27日星期五交出了城市。他们不得不把城市还给我们,仿佛归还一笔来历不明的财富,而不是一座由他们保管的城市。
城里有一万多人,包括妇女和小孩。户户大门紧闭,长官来回巡视,要屋里的人交出欠款。每家门前都有埃米尔和高级军官站岗,以清点小孩和出门的人数:付款的就让他走,付不起的就关人监狱,毫无情面可讲。[…]
法兰克人离去
法兰克人开始变卖财产,把值钱的东西取出来,拿到旧货市场上贱价出售。来看的人还讨价还价,用很低的价钱买下来。[…]
大主教收集了圣墓上的金片和金银材料,以及复活节教堂里的金属和珍贵织物。于是我禀告苏丹:
“那笔财富不是小数目,显然超过二十万金币、我们允许他们带走财产,但是不包括教堂和修道院里的财富,说什么也不能让它们落到这些坏蛋手里。”
可是,他回答:
“如果我们对协定的解释不利于他们,他们必会指责我们不守信用,因为别人不会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最好是严格执行我们向他们作出的保证,这样别人就不能指责信徒违反协定,基督教徒反过来还会宣扬我们给的好处。”
因此,他们丢下没有用的东西,带走金银细软,这是他们抖落遗产上的灰尘,以及‘垃圾”(圣墓)上的垃圾时搜括来的。
愿意留下的基督教徒
耶路撒冷把邪恶的法兰克人当垃圾清除,由屈辱变成光荣而焕然一新。有些交了规定款项的基督教徒不肯离开。他们哀求让他们留下,并且不虐待他们。
他们竭心尽力效劳,认真苦干,加诸在他们身上的新义务,都真心诚意地接受……
他们沦于服从的地位,并寻求伊斯兰教国家的保护。他们从事下等的工作,如仆役和雇工,而且还把这类工作视为才干。
伊玛丁(Imadad-Din)
十字军东征编年史3
第三次东征:史实与传奇
1.引子
1187年7月4日的哈丁会战中,撒拉丁获得了光辉的胜利,歼灭了大批的十字军骑士,使得东方耶路撒冷王国剩下的众多城堡无人防守。撒拉丁充分利用这次胜利的成果,在1187年剩下的时间里迅速占领了大片的领土,第一、第二次东征的战果只剩下了安条克、的黎波里和提尔[蒂尔]城在苦苦支撑。
哈丁惨败的噩耗风一般传到西方世界,正在与日耳曼皇帝红胡子腓特烈一世作殊死斗争的教皇乌尔班三世听到这个消息,接受不了这个打击,当即暴毙。的确,这个消息太惊人了,正在纷纷攘攘争斗的西方各国君主只好暂时放下手头的争端:教廷选出了致力与皇帝和解的克莱门特三世,皇帝放弃了对意大利北部的一部分领土要求,老对头英王金雀花王朝的亨利二世与卡佩王朝的腓力二世[又称腓力?奥古斯都]坐在了一起。1188年3月在帝国的美茵兹举行的“耶酥基督宫廷会议”上,德皇腓特烈一世和其长子施瓦本公爵腓特烈及许多权贵参加了十字军。法王与英王在领地内向所有不参加东征的人征收名为“撒拉丁十一税”的一般动产十一税[税率10%],以充军费。年迈的红胡子皇帝留次子亨利(后来的亨利六世)在德国摄政,放逐了对立的诸侯――威尔夫族的巴伐利亚公爵“狮子”亨利,安定了德国后方。按照原定计划,这次东征的领军人物是德皇、英王、法王,于1189年春天出发东进巴勒斯坦。这三位人物在各自本国的历史上可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在当时的欧洲,这也可算是超级豪华阵容了!
2.序曲
可是协议的墨迹未干,英法两国间又发生了争执――还记得在第二次东征时那个到处留情的法国王后,阿奎丹女公爵埃林娜(一作埃莱奥诺,AlienordeAquitaine)吗?回国以后,她与路易七世[腓力他爹]离婚,嫁给了英国国王,同时也是法国安茹公爵的亨利二世,当然,阿奎丹公爵领地也顺便带来作了嫁妆。这次婚姻是硕果累累的:法王的封臣,安茹的亨利二世已经占有了法国的大部分领土:诺曼底、缅因、安茹、杜莱纳、这次又加上了西南部的阿奎丹。1179年,法王腓力二世加冕时毫不吃惊地发现,自己被团团包围起来了。老谋深算的腓力巧妙地利用英王亨利二世与他的4个儿子之间的争端,一步步地瓦解了安茹家族在法国的优势地位,只要能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哪怕背信弃义腓力也在所不惜。
1188年夏天,腓力利用亨利与其子理查的矛盾,联合向自己表示臣服的理查,同强大的亨利对抗,迫使亨利于1189年7月在阿扎-勒-里多投降,将格拉赛领地让给腓力,两天后,亨利抱恨终天,理查即位,是为理查一世,也就是狮心王理查。年轻的理查,骄傲而勇敢,素被称作“中世纪的骑士之花”,说实在的,腓力花了这么大的劲,总算扳倒了老对手亨利,可是理查比他父亲更难对付,对法王的威胁更大,此时的腓力经过一翻盘算,早已定下了消灭这个劲敌的决心。
3.巴巴罗萨传奇
尽管英法战事正酣,红胡子皇帝腓特烈一世仍然开始了他雄心勃勃的十字军远征。这位具有传奇色彩的皇帝这时已经65岁高龄[1189年],他的一生都在与教皇和德国的大领主们斗争,他从即位到1184年已经进行过6次意大利远征,均没有成功。他拥立过伪教皇,也吻过教皇的鞋底,可是此时他的心中依然燃烧着象他的红胡子一样的熊熊烈火,他要去征服拜占庭(被他轻蔑地称为“小希腊”),他要去征服塞尔柱突厥人,他要去光复圣地!在所有的亚洲基督教徒心中,他就象塞尔柱人心中的撒拉丁一样,身经百战、智勇双全,是他们的救星。巴巴罗萨皇帝是霍亨施陶芬王族的杰出代表,他精通文艺,富有才干,并没有一时冲动,就杀奔小亚,他从政治上和军事上对东征作了充分的准备和安排,在出发前,他颁布了一条明智的法规:凡连最低限度50个马克都拿不出的人,不能参加十字军,这就防止了前几次十字军东征时可怕的饥谨和饿殍。1189年5月,皇帝与长子施瓦本公爵帅10万大军从雷根斯堡出发,穿过匈牙利进入拜占庭帝国境内,大肆掠夺,与拜占庭军队交战,打开了穿过色雷斯的通道。是年冬,巴巴罗萨与拜占庭新帝伊萨克二世(安吉罗)在君士坦丁堡一道度过。1190年3月底,巴巴罗萨率军渡马尔马拉海东征,在安纳托利亚两次打败伊康(伊克尼,今土耳其境内乌沙克与阿非永卡拉希萨尔之间)的苏丹,他的部队在小亚细亚的高原上胜利前进,直到1190年6月,皇帝突然在离塞琉西亚不远的塞莱弗河(Salef)里溺死[地点有争议,各家说法不一],这时德国部队已穿越了基立克丘陵地带,快要到达亚美尼亚王国了(指小亚美尼亚王国,在今土耳其南部的塔尔苏斯附近,见本系列所附的“鼎盛时期的拉丁王国地图”)。这一突然事件使得局势发生了根本的变化,德国骑士风飞云散,巴巴罗萨的胜利化为泡影――10万出征将士,这时聚集在施瓦本公爵旗下的只有7000多人,他们继续向圣地艰难进发。
皇帝本人的传奇经历以及他在十字军东征时神秘的死亡,几乎立即使他变为了传说中的人物――后世传说,腓特烈皇帝的遗体安眠在帝国的奇佛豪森城堡中,他并没有死去,只是进入了一种安眠状态,有朝一日,腓特烈?巴巴罗萨将会醒来,为德意志,为基督教,为圣地,重新战斗!那时,德意志将会出现一个黄金时代。――这则传说到16世纪时一直流传,1890-1896年间,德国人民还专门在奇佛豪森城堡为这位英雄皇帝树立了纪念碑,许多德国浪漫作家为他撰书立说,歌功颂德。[玩过帝国时代2的朋友应该对他很熟悉,里面有一个战役关就是以巴巴罗萨的东征为背景的]且说这剩下的7000多名德国骑士来到安条克,与耶路撒冷的国王德?吕西尼昂会合,此时已是1190年秋季了。
4.两王东征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且说英法两国,自老王亨利去世,两国罢兵,纷纷准备去圣地东征。1189年7月,理查一世即位,他在英国举行加冕仪式后仅住了4个月就回到自小住惯了的法国安茹公爵领地,而将治理英国的重任交给了亲信大臣,起初是艾利主教威廉?龙尚,随后是坎特伯雷大主教瓦尔特?赫伯特,这两位大臣对理查都极为忠诚,为国王的东征而横征暴敛。理查通过“撒拉丁十一税”、通过卖官鬻爵,出售城堡和村庄,向希求豁免远征的军事人员索取巨额代价,甚至你只要开出合理的价钱,理查愿意将伦敦卖掉!通过如此的搜刮,理查一世装备了4000骑兵,4000步兵,和100多艘船只,于1190年7月,与法王腓力二世分道南下,向东方进发。
1190年9月,两位国王先后抵达西西里岛,正好赶上去年[1189年],西西里国王威廉病死无嗣,理查利用自己的妹妹让娜与前国王的婚姻关系,借口替其妹索取遗产,同当地人拥立的莱切伯爵唐克雷德发生争执,敲诈了唐克雷德20,000盎司的黄金。在西西里越冬期间,理查的军队劫掠了墨西拿城,理查也因此被人叫做“狮心王”。1191年3月,英军东进,途中顺便占领了塞普路斯,后以10万金币将其卖给德?吕西尼昂。1191年6月才抵达圣-让-阿克城外,与早已在此包围作战的腓力二世和德?吕西尼昂会合。经过长期的包围,1191年7月,十字军克圣-让-阿克。此前,施瓦本公爵腓特烈因瘟疫身故,德国人留下来的部队越发稀少,其中有一个奥地利公爵利奥波德五世(1157-1194),阿克城被十字军攻占时,利奥波德在城上升起德国国旗,年轻骄横的理查竟命人将德国国旗撕碎丢在泥土中,严重地侮辱了利奥波德。法王腓力这只小狐狸看不惯理查的惟我独尊,颐指气使,借口染病,于1191年8月匆匆离开东方,回到法国,继续展开他熟悉的阴谋诡计,瓦解安茹家族在法国的势力。伏尔泰对腓力东征的评价是:他原本就不应离开他的国家,如今即使要离去也应该在取得更大荣誉之后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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