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虎听到这两个人的话,总觉得别扭,实在弄不清楚对方到底是在恭维他的本事了得呢,还是在讥笑他的长相恐怖。他本欲发怒,但想想此时此地又不好发火,不得已他也只好抱拳瞎掰道[马某得李将军厚爱,能与贵兄弟同桌共饮也是几生修来的造化。]
李典见这个莽撞的汉子此刻也说的出如此谦逊而又文雅的辞令,心中着实高兴。遂又拉着他转身指着那管事道[王管事早年就已跟随家父,是我李府不可或缺的得力之人。日后若李某人不在,贵兄弟有什么需求的话,但可找他。]
听李典这么一说,张虎才心道恍然,暗忖[原来如此,那我以后到是要好好的打点一下跟此人的关系才好办事。]当下抱拳道[我兄弟山中呆的久了,尤其我弟尝年幼,有什么不到之处,还望管事日后多多指点、照应。]
那王管事吓得慌忙抱拳答道[不敢不敢,老朽自会尽心竭力。]
李典等他二人寒暄完,一举手中的青铜酒器,就对众人道[客气话咱们就不说了,来来来,大家同饮,为我马兄弟洗尘接风,干!]众人皆随着李典这酒司令的指挥,仰头就干了杯中酒。
惟独张虎、马均二人举着手中酒器,却尴尬的来面面相觑,并未痛饮而下。
李典一口喝完,却见张虎兄弟两还端着酒杯傻站在那里,并没有将杯中酒喝下去的意思,遂面露不悦的问道[马公章,你这又是何意啊?]
其实,当张虎刚端着青铜酒器的时候,他就想起了还在许昌时,他自己去厨房偷酒喝被母亲打骂的情形,因而心有余悸。
此刻,他更怕这酒一下肚,那穿肠的毒药要是起了作用,他那头风恐怕跟着就来。他深知自己要是发起疯来,那可不是紧紧吓人而已了。
若然如此,人家李典好心好意跟他摆的这场接风酒宴,岂不是要毁于一旦。
正因有这些顾虑,故而他端着美酒却迟迟不敢饮下。而那马均见兄长不饮,他自然也不敢造次,何况以他的年龄来说,也不该饮酒作乐。
此刻见李典面露不快的催问,张虎只得又开动脑瓜胡扯应付[将军好意,马某人心知肚明。只是这杯中之物么,马云就只能心领了。]
李典本来还要生气,此刻一听却大感兴趣,遂追问道[怎么?莫非又是戒条?]
张虎闻言灵光一闪,当即就顺势胡扯道[出山之前,仙师曾对小子我严命有三。首先不得可近女色,其二不得妄杀无辜。这三嘛。。。]说着他摇晃了一下酒樽中的美酒,跟着就摇了一下狮子头,然后将酒樽慢慢放下才接口道[这第三条嘛,就是不得贪恋此杯中之物哟!可惜啊,唉!]
我们这位张虎同学,灵机一动就将他师父司马微的门规,改了改便在这里用上了。
不知道司马微他老人家此刻要是听见他这爱徒的言论,心中会做何感想。
最可气,是这小子说完还故做难舍模样,眼睛死死的盯着那青铜酒樽中的美酒,还一个劲的摇头叹气。那份欲舍却又难离的表情,被他表演的淋漓尽致。
李典等看到他这番表现,再没有丝毫的怀疑。
他等此刻不但不责怪他为什么没有喝酒,反而还纷纷流露出同情的神色而摇头。
那李梁更是趁机打趣道[我就说了,咋我等练不就公章兄这样的好本事。原来这欲练神功,就必须忍受的诸多个忌讳,那也是我等难以承受的哟。]说完与众人笑做一堂。
待众人笑过,李典开始显示出了他过人的手腕,他笑着对一旁恭候的侍女丫鬟们吩咐道[马贤弟既然还有这样的忌讳,来人,将酒撤了,换上茶来。]他要以茶代酒。
丫鬟们应诺,忙着给各席位撤下美酒,又加上茶水。
李典看着丫鬟们忙碌着将酒撤走,心中也在感叹[无怪这马云轻易就动那么大肝火,倘若换做是我有他马云这样一身的本事,却又要造受如此之多的禁锢,我怕是要火冒的更凶。]
见丫鬟门换好茶水退在一旁后,他又再次举起茶杯道[既然如此,那我等就只好以茶代酒的为公章兄弟接风了。不过,马贤弟就切莫嫌此物味淡了点才好哟,哈哈哈。]
张虎闻言,心中将李典暗骂了一番,才假做尴尬的回道[如此,就多谢将军美意咯。]说完将杯中茶一饮而尽。
茶水过后,李典为了探探这毛黑脸大汉是不是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不近女色,便唤上些歌舞妓来为酒宴助兴。而这些歌舞伎还在管事的受意下,又故意穿的特别暴露。
一时间,宴会场成了人肉场,乳波臀峰是一浪接一浪此起彼伏出现在众人面前,直看得李梁等人眉飞色舞。
而李典因为心有用意,故而并没有真个去看这些歌舞伎表演,反而冷冷的扫视着众人。当他看到他左边的三个兄弟都已经看的心神荡漾的模样,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
但是,当他将目光扫到张虎兄弟这边时,却愕然发现这两兄弟居然都对场中的女色不感兴趣,这样的结果让他颇感意外。
马均因为年纪小,故而对这些女色提不起兴趣,这点李典尚能看透。可这叫马云的黑毛脸巨人,无论年龄还是体魄,均是该见色就动心才对啊。为何,他全然没有半点观看的心思,还只管埋着脑袋吃自己的,仿佛这些女子根本不存在似的。这毛脸汉子的古怪表现,就令李典有些看不懂了。
看到张虎在这群歌舞伎面前,依然如老僧坐定一样的坦然神色,更自顾自的大吃大喝。
这时候,李典才肯相信了他所言非是推脱。
如此一来,他也大感没趣,遂将歌舞伎退去,一心与众人劝起吃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