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张虎触景生情,一番真情话语说得荀?马均二人痛哭流涕。
而在一旁看到他三人这等感伤情形的薛让,此刻也百感交集,禁不住悄悄的暗自拭泪。
等这三人痛哭过后,薛让才温言问张虎道[如今师弟你已经被罢官,下一步该做何打算,你心中可有计较?]
张虎听到自己师兄问询,轻轻拍拍还在抽泣的荀?和马均的后背,然后站起身来好一番整顿情绪后,才回答道[俺张虎眼下哪能还有其他的打算,自然是朝廷发配我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呗。]
薛让听到他如此说,笑道[打死老夫都不会相信你小子会当真如此听话,哈哈!]说完指着他摇头。
张虎刚刚才哭过,此刻看到薛让这等模样心中哭笑不得,不悦的啐道[小弟听那夏侯?说,曹操好像要把我发配到某个小郡县去种田,当什么劳子的屯田都尉。不过现在还没有得到具体的文书,所以师弟我这刻才如此回答师兄,并不敢有瞒师兄您啊。]说完又恭敬的给薛让鞠一躬。
薛让闻言,顿时尴尬的老脸通红,慌忙岔开话题说道[哥哥我的意思是说,你现在对今后的人生安排可是心里有了数,并不是要问你这些琐事。]
张虎闻言,默然想了一会儿,然后才抬头看着天空淡然的说道[除了照看好荀?马均他二人之外,那自然就是找曹洪等人索命了。如若不然,那因我而惨死的一千九百九十三个士人兄弟的冤魂,恐怕都不会饶恕我张虎哟。]
荀?听到他要去找曹洪报仇,曹洪是什么人或者马均、薛让等不见得很清楚,但他荀?却是对此人底细一清二楚。当下十分担心张虎冒险去做傻事,他脱口就说道[那曹洪乃老贼的宗室,虽然比不过夏侯?与老贼的亲近,但也算是权倾朝野。张虎,你这样摆明了去找他寻仇,可要三思而后行啊!]
张虎自然明白荀?的担忧是为何而来,埋下头感激的看了荀?一眼后,才慨然笑道[老丈放心,我不会傻到不顾一切后果的去找此贼拼命。况且,此刻我还有幸存的七个士人兵兄弟在那天柱山中等着我,我若一死,他们自然就没了盼头,张某又怎会如此不智。]
说道这里,他忽然想到那天柱山中的三个蒙面少年,立马又转身对薛让问询道[说来小弟此次能够大难不死,从曹洪等人的精心设伏中逃了出来,还得多亏了师兄您的三个好徒弟啊!]这话说完,他就打算继续趁热打铁帮那孪生三兄弟多多美言两句,好成全了他等拜师的心愿。
哪知,薛让一听他如此说,非但没有沾沾自喜,反而立刻愤然不悦的反问他道[胡扯!什么我徒弟,师弟你不可胡言乱语!]说完,还白了他一眼。
张虎被自己师兄骂了个莫名其妙,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
愣了好半响后,他才用探询的口吻悄悄的对薛让说道[难道三师兄没有教过三个身材瘦小的孪生少年功夫?他们可是一口认定你薛老人家就是他等的师傅哦!]说完一脸狐疑的等着看这薛老头怎么回答。
薛让听完自己师弟这番话,知道此刻他那事情已经败露,但仍旧死不认帐的抵赖道[放肆!本门除了掌门师兄外,谁人还敢私自收徒!四师弟切莫诬蔑哥哥我哟!]言语间,一脸诚惶诚恐。
张虎闻言,似有所悟。斜着脸,又微眯着眼睛瞅着他这老头子三师兄好一阵,然后才慢慢靠近用近乎耳语的声音对其问询道[莫非,三师兄您是怕我在大师兄面前告你的状,因此才打死不承认自己有收徒?对吧!]
薛让看到自己这个毛脸的小师弟脑子灵光,马上就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当下也笑着小声回答道[你知道就好了,此事,不可说,不可说哟。]一面回答,一面把两只手掌乱摇。
张虎见果然如他所料,这才转头来故作正经的对荀?和马均两人高声说道[嗯哼!啊。。。。刚才张某人误会了我三师兄哈!我那三师兄可绝对没有收徒弟,你们两可别误会了!]
荀?和马均两人本来刚刚哭完,眼泪都还没干,此刻看到他用高一调的声音做这样此地无银三百两一般的解释,立马笑得来东倒西歪。
荀?马均两人一笑,把薛让这个老头气得使劲瞪了他一眼,吓的他慌忙将脸转到一边,对薛让的怒视来了个假作不知,院子里的气氛顿时尴尬非常。
好一阵后,还是荀?先打破这尴尬的局面,抚着仅剩的几个胡须对张虎笑道[既然你能对报仇的事情如此清醒,那老夫也就不再为你担心了。]
张虎听到荀?这番话,立马想起了当时他在曹操宫殿里面偷听到的事情,想起了那令曹操都要忌惮的曹洪,于是便问荀?道[老丈可知道这曹洪是什么人吗?]
荀?被张虎这样一句在他看来颇为搞笑的反问问住,愕然道[张虎,你怎么如此问?]
张虎闻言,欣然将当时在宫殿内偷听的内容近乎原版翻录一般的又告诉了荀?知道。
荀?耐着性子听他讲完故事,本来开始还想笑,但听到后来竟然一个人起身捋着胡子度步起来。
一看到荀?这招牌性的动作开始上演,张虎知道他这智囊又在思考问题了,故而没有打搅。
半响后,荀?才说道[你有所不知,起初老夫一听你问询这曹子廉是什么人,老夫还以为你这毛脸小子又在拿老夫开心,故而没当一回事。皆因,你明知老夫过去的身份,又焉能不知老夫对他曹家宗族上下一清二楚。只不过,老夫在听你说到那老贼都颇为忌惮此人时,却不得不思考起这件事情表面之后的事情,因此才想的出神了。]
张虎听到这里,也进言询问道[既然他曹洪是老曹的族人,那老曹还为什么还怕他这样一个手下的小弟呢?]
荀?正在度步,闻言停住脚步,转身对他说道[这正是这个事情最为有趣的地方了,你毛脸小子可想到了什么原因?]
张虎看到荀?如此反问他,当下不敢怠慢,勉强分析道[小子虽然不知道他曹洪到底有多大本事,不过,既然老曹都要忌惮他,小子以为,这人肯定背后有相当大的势力存在。不然,以老曹的权势,怎么会去在意他这个手下小弟的感觉。]
荀?对他这番实际上说了也等于没说的白话报以鼓励的点点头,然后才笑道[小子有点开窍了,只不过,老贼担心的却不是他曹洪,其实是担心他那兄长曹仁。]
荀?这话直把他对面的三人听得来一脸木然,显然都不明白他这位高人为何有此一论。
荀?看到众人不解的神色,恍然的拍了一下自己额头,才说道[老朽糊涂了,这些人事物,你们非是朝中之人,自然听得一脸茫然。这样说吧,实际上那老贼也不是担心曹仁,而是担心曹仁现在手中的实力。概因,此人现下正身居征南将军之职,手中握有重兵。更加之,当年老贼起兵的精锐老本,那青州兵,几乎有一大半都捏在这曹仁的手里。是以,老贼若要处理起这为非作歹的曹洪,就不得不顾虑一下他那手握重兵又镇守荆州要冲的哥哥,那曹仁的感受了!老朽如此说,你们该明白了吧。]说完,荀?用征询的眼光看着三人。
薛让、马均两人闻言只是点点头,因为他们对这些天下大势并不是那么感兴趣。而张虎闻言,却立即追问道[听老丈这么一说,那意思,老曹就真的不敢动他曹洪咯?]
荀?自然明白他如此问的意思,是想了解一下若他要是杀了这曹洪,到底会造成多大的后果而已。
因此,一听到张虎的问话后,这位智者淡然笑道[老贼生性嗜杀,任何人他都不看在眼里,又岂会担心这区区的都护将军曹子廉。只不过,现在老贼在考虑自己政权的平稳过渡问题,因此才对他曹洪一忍再忍罢了。到了某一天,老贼确定了他的接班人,到那时候,没准就要拿他曹洪开刀了。]
荀?说道这里,把话一顿,转而对张虎说道[只不过,在这之前,你毛脸小子要想动他曹洪,就要万分小心了才是,不可大意呀!否则,一旦走漏了风声,就可能落个满门抄斩的结局。]
虽然在他张虎眼里,要取曹洪等人的脑袋易如反掌,并不是多难的事情,但能得到荀?的关怀他心中自然感到温暖非常。
当下他感激的对荀?一鞠躬,以示感激。
但转念就想到了那曹洪的儿子曹馥,想到他张虎立马就想起此人那种令人近乎幻觉的传音的功夫。
一想到这里,张虎赶忙转身对自己三师兄鞠躬请教道[三师兄可知道有什么功夫能令人将声音传出去让听者产生说话人就在面前的感觉?]
薛让本来还在生气,本不打算理他。但听到他是询问自己武学上的事情后,才想了想然后回答道[这简单,传音入密这种功夫只要内力精纯点的人都能学会,算不得稀奇,怎么着?师弟你对这功夫感兴趣?]说完,薛让一脸讶异的看着自己的小师弟。
张虎闻言,不答反问道[传音入密?师兄,这传音入密可是能让附近所有的人都能听到远处说话者的声音?]
薛让听到张虎如此一反问,马上露出惊异的神色,再不同刚才那般沉稳冷静,直接就反问道[你怎么知道这种功夫?莫非你见到二师兄左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