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郎被张虎这样一责骂,羞愤的当时就想一头撞山洞石壁,还好被另外两个同样身手敏捷的兄弟死死拉住,这才得以幸免。
张虎看到他如此动气的神态,又再看看另外两个师侄双眼满含幽怨的看着自己,这才恍然明白了他们此刻心中所想,遂慌忙对这三个师侄乱摇这双手陪笑道[误会误会!这事情不是师侄们想象的那样!你们不是都想知道马某人的真实身世么,快快坐下,马某这就跟你们实话说!]
那一心寻死的少年兄长,这才在两个胞弟的搀扶下还是回到了火堆边坐下。
张虎看到他三人坐下后,又看到自己还在流血的左手腕,一脸尴尬的对那两个不爱说话的师侄其中一个说道[恐怕还得有劳师侄来为我包扎一下。]
这三个少年都是心灵相通的,尽管他们此刻都是埋怨张虎将他等排斥在外,却也不敢拂逆他这师叔的意思,因此还是上前将他左手腕包扎上。
等这个师侄给自己包扎完,张虎这才小声的说起自己那错综复杂的身世来。
当下,他对七个士人兵以及那三个师侄如实的说出了,他原本身为那张辽的独子,却又怎么不幸被他遗弃,又怎么找司马微拜师学艺,接着怎么认识了马均然后与马均一起在这山中生活,最后来到被李典发现带到了合肥城,自此加入了魏人朝廷。
张虎对这些情节都是毫无保留的对他等和盘托出,但却刻意避过了他自己还拥有的那杨载兴这样一个身份。
因为,这个问题,连那当代智者荀?都听的头晕脑胀,若还想让这些头脑并不见得灵光,见识也不见渊博的士人相信,恐怕比登天还难。
将这些话说完以后,他才站起身对着七个士人兵和那三个师侄抱拳鞠躬道[张某人如此隐瞒众位,实是情非得已,还望大家体谅,某这厢给大伙儿陪个不是。]说完,一捐到地。
那些士人兵听完他如此复杂离奇的经历后,一个个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还是那三个少年人中的兄长在听完他这番话后,喃喃自语的说道[原来师叔十二岁就被父母遗弃了啊,唉,说来也跟我等一样身世凄惨哟。]
张虎闻言,哈哈一笑,然后才假作生气的啐道[胡说!你们师叔我现在生活的多快乐,难道非要有什么爹妈收留那才算幸福!]
话是这样说,只不过连他自己内心都对他这番话有些不以为然。未免别人看到他尴尬的神色,他也只能再干笑两声。
看到自己这些士人兵弟兄此刻面色都已经恢复正常,而那三个师侄却还是那样双手抱着膝盖,仿佛觉得非常冷时的卷缩在篝火旁。见此情形,张虎猜到定然是这三人想到了他们过去的身世,便安慰道[师侄们不要再为过去的事情伤感了,须知做人要把眼光往长远的看,要盘算自己的将来怎么辉煌才对!岂能永远盯着过去!那样是不会有什么出息的!]
哪知这做兄长的少年一听此言,抬头就冷冷的反击道[我等还说什么将来哟,连师叔您都嫌弃我等,更何况其他。。。]说完又将脑袋埋进了自己卷曲的身子里。
张虎被自己师侄一顶撞,这才记起刚才还没跟他们解释自己为什么不叫他等随便称呼自己师叔的事,更想到刚才这孩子还想跟他结拜这事。想到这里,张虎哈哈一笑,然后宽慰这师侄三人道[你们误会你师叔我了,同时你们也误会了你们那师父了!]
这三人听到张虎如此一说,马上都抬起头来顶着张虎,留心他为什么如此说。
看到这三人抬起头来看着自己,张虎便接着说道[你们师父不是不肯收留你等,而是不能。]
说到此处,他若有所思的转头看看那七个新结拜的兄弟,然后对他们一脸严肃的说道[你等切不可将今日听到的话传了出去!否则我这做族长的可不轻饶你等!]他如此严肃的吩咐,吓得这几个新结拜的兄弟乱摇这脑袋。
看到他们如此惶恐的承诺之后,张虎这才转头又对那三个还在吃干醋的师侄温言道[你等于我确实有师侄之实,而且你们那师傅薛老头,也确确实实就是我那三师兄,他也的确传授过你们功夫。并且,他私底下也承认你们就是他的徒弟。之所以,他始终不敢公开承认你等名分,实在也是他老人家有苦难言,这当中牵涉到本门一些忌讳。如此,你们日后切不可在这一埋怨他老人家了。]
那一直气得不肯再理这毛脸师叔的少年兄长闻言,马上不信的反驳道[什么难处,居然让一个做师父的不肯认自己徒弟?好啦,师叔你不用好心安慰我们了,我么早就习惯了被人漠视的感觉。]
张虎听到这少年郎话语里酸劲不小,暗忖[今天要不仔细的开导开导他们哥三,恐怕指不定那天这哥三就当真寻了短见,那才叫冤枉。]想道这里,他便将他等师门中只有掌门师兄才能收徒这样独特的门规,告诉了这三个名义上他不敢承认,而实际上就是他亲师侄的蒙面少年。
这兄弟三人听完张虎的话,这才将信将疑的点点头。不过,马上这座兄长的有对张虎反问道[那为什么师叔您能与他们几个结拜,却不肯与我兄弟三人结拜呢!]
张虎正在为解开了这兄弟三人心中的死结而感到高兴,此刻听到这师侄的一问,当即就哑然失笑道[尚且不论你等三人要与张某结拜,你等师傅他老人家同意不同意,姑且就算他同意了吧。但日后若他知道了你哥三是被我这做师弟的抢了去做兄弟,那他不找我拼命才怪!不可不可!你哥三切莫再给你师叔添乱!这不是胡闹么!]说到这里,他害怕这三人心中还有怨气,当下又信誓旦旦的保证道[你们放心,倘若将来我那三师兄真的不肯认你哥三做徒弟,那我张某人当亲自为你们求情。若这样他都还不应允的话,那张某人即便是冒着被大师兄逐出师门的危险,也要把你哥三收我的成门下弟子。这样,你兄弟三人总该放心了吧!]
这兄弟三人听完张虎这番话,才将纠结的心绪渐渐铺平,他等暗自一想也是,倘若他等与他这师叔结拜那就成了兄弟。那岂不是他等师父与他们兄弟也成了平辈关系。不妥,确实对他老人家大不敬哟。
想明白这道理,这哥三相视一笑,终于化解了心中埋怨张虎偏心这一节。
不过,心结是解开了,这三个少年郎还是对那七个士人兵能与他们师叔这样的人物结成兄弟感到万分的羡慕,都在心里哀叹自己没有如此好的福缘。想到这里,这哥三人还不放心,那座兄长的蒙面少年站起身来,先恭谨的张虎鞠了一躬,然后才问询道[师叔,您当真敢不计后果的将我们收成徒弟?]说完忽闪着两只明亮的黑眼珠瞅着张虎。
张虎被自己师侄这样疑问,大感光火,没好气的啐道[你等将你师叔看作什么人了?我张某人像是那种信口开河的人吗?嗯!]气得他将两只大眼珠瞪的如灯泡般圆凸。
那少年郎看到自己师叔如此生气的模样,吓得慌忙摆手赔礼,张虎这样才悻悻的将头转向一边。
摆平了自己师侄多疑的心思后,却又想到了另外的事情。他一边思索自己心中的问题,一面将目光在那新结拜的七个族人兄弟身上扫来扫去,看了他们一会儿后转头看看那三个师侄。
好半响后,还是那屯长抱拳对张虎请示道[老爷可是有什么心忧的事情始终放不下心?]
哪知张虎听到他这样称呼自己后,不答反而假意怒道[你叫我什么?刚刚才跟你们结拜了这么快就忘记了?记住,以后要叫兄长!]
那屯长慌忙点头赔笑道[是是是,小弟口误,兄长责怪的是。只是我等看到兄长如此焦虑的面容,都想为兄长分担点忧虑,因此小弟才斗胆问询兄长,还请兄长莫怪。]
张虎听到自己这刚结拜的兄弟如此一说,又看到这些弟兄们都是一脸诚恳的看着自己,当下大感欣慰。满意的点点笑道[我这做兄长的此刻还能心忧别的事情,自然是在考虑你等的将来!我在想。。。。。。。]
刚说道这里,张虎就把话掐住,心中暗自思忖[这事情说来还很复杂,况且这些兄弟的情况我还没摸底,此刻跟他们说了也是白说。算了,还是明天早上再说。]想到这里,他转而改口笑道[也罢,今日你我结拜的喜庆之时,暂且不去想这些烦心的事情。这刻,我们该做的事情是吃饱睡好,明天才好有精力去处理事情!]
当日夜里,张虎与众人就这样草草的吃过后,各自埋头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