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张虎怒气冲冲的打马追出南城门后,却意外的发现蔡瑁在出城不远的地方等着他。
同时,张虎还看到蔡瑁身边多出了一支约么十来架牛车规模的车队。
看到对方已经在等他,张虎不敢怠慢,紧催战马几步赶上前来。
等到他靠近蔡瑁等人后,却发现他这车队中,除了赶车的把式和紧靠在蔡瑁身边四五个骑马的是男人外,其他的尽皆是女人。其中还有一架牛车,上面筑有车轿。此刻,这车轿轿帘禁闭,是以他张虎看不出里面到底坐的什么人。只是,从这有车轿的牛车旁边侍立的年轻女仆来看,他猜测这当中定然是什么贵妇人。
张虎眼光一扫便蔡瑁这群车队摸了个底实,看到对方去赴任居然带如此多的牛车,还有这么多的女仆,他心中讶异,禁不住探问对方道[蔡校尉如此规模的车队,难道是要搬家不成?]
哪知道,他此言一出,直接引来对方一阵仰头大笑。
好一阵,蔡瑁才将自己笑声收敛,接着又与带双关的对张虎说道[区区十来辆车架,你马校尉便说老夫是要搬家。也不知,马校尉你是捧老夫呢,还是在挖苦老夫!马校尉你也把老夫家底看得太薄了吧!]说完,不悦的白了张虎一眼。
古代人三十便称老夫的大有人在,前提是说话的人要比听者年纪大许多。虽未一定,但至少要自以为是大许多才行。
蔡瑁与曹操是故交,而曹操乃是公元155年生人,若算据此推算起来,没准蔡瑁的年岁应该还比他老爸张辽【张辽是公元169年生人】要大那么一点点。因此,张虎听到这同为校尉的军官在他面前称‘老夫’也没觉得有什么不顺耳。
听完蔡瑁这番酸溜溜的牢骚话,张虎这才意识到原来对方认为自己小看了他的家产。知道是这个缘由后,张虎一面暗骂这蔡瑁气量太小,一面赶紧抱拳赔礼道[小子出言不慎,往蔡校尉多加担待。]
蔡瑁似乎也懒的跟他计较,一摆手止住了张虎的话,接着便说道[罢了,时候不早了,我看,你我不如早些上路吧!]
张虎本待应承,却又注意到他身边不过才四五个做护卫打扮的男丁,心中思索[此去合肥路途遥远,想我们这样人、马、牛杂混得队伍,那也只能按人的速度前行。如此一来,就免不了要经常在野外露宿。为何这蔡老头才带这么几个护卫?莫非这些人十分了得,为何我始终看不出这些人有什么高深的本事,不妥,我得问问,免得有诈!]
心有此念,张虎便抱拳小心翼翼的问道[蔡校尉您带如此的家眷随同你我一起赴任,却又为何只带这么几位护卫?须知,你我此去的合肥,路途遥远,那合肥更是就在交战之地,难道你就不怕这中间有个什么闪失?又或者,您对您的这几位手下伸手颇为自信?]张虎一股脑的把自己独自里的疑问尽数说出,根本没有什么保留的意识。
蔡瑁闻言,知道对方指的是他带了这么的女眷上路不方便,当下抚须笑道[有你这位孔武有力,又粗旷异常的武威校尉马云在,老夫又怎么会担心还有什么不知趣的毛贼敢来骚扰,哈哈!]他这么一笑,引得车队中男男女女尽皆小声窃笑。
仔细看过本书前文的朋友都知道,我们这位主人公最大的坏脾气,那就是不能容忍别人拿他的长相开刷。
不过,好在这张虎并不是几年前的毛头小子,听到蔡瑁这番明显有些取笑他相貌的话语,他也只是在心中暗骂一番,却依旧假笑着说道[蔡校尉高抬马某人了,不过,若马某人在,虽然不一定能吓阻那些毛贼的侵扰。但就凭马某人这个脑袋,想来吓吓大虫什么的,应当还差不了多少!]
蔡瑁一时没估计到这一向传闻脾气很坏的武威校尉,眼下居然懂得自嘲。不但他没明白,连那车轿内的人在听到张虎这番言论后,也发出一声【哧】的轻笑。
只这一声,张虎立马确信了他先前的判断,确认这紧闭车帘的牛车车轿内,定然是端坐的某位贵妇人。
而蔡瑁在听到此人轻笑后,神色立马变得不自然,也没在说什么,只是挥手便命令队伍出发。
看到队伍已经开动,张虎赶忙催马来到队伍前列,想跟蔡瑁等人一同并行。
哪知,那蔡瑁像是看不起他这粗人,又似对他有什么怨气一般,尽然不愿意跟他并驰。
看到对方的冷漠神态,张虎气得将马一勒,暗骂[你个蔡老头,年过半百了不过才混个校尉的职务,你拽啥呀?老子比你年轻一半多,现在也是校尉,你他娘的怎敢如此怠慢本大爷!也罢,回去,省得老子受你这老乌龟的鸟气!]就打算打道回府。
不过,转头来,他却又看到了自己身后马鞍山的锦盒。一看到这个锦盒,他又意识到若他敢私自回城而不去合肥赴任的话,那他的大老板曹操恐怕不会轻饶了他。
走又不敢,不走又受气。
如此左右为难之下,张虎只好将坐骑随着车队最后一辆牛车,不紧不慢的跟着。
好在,这队伍中有很多人需要不行,因此,也不需要他催促战马。
张虎就这样放任着自己坐骑漫步跟随,而他一个人在马背上抱着红锦盒一面生着闷气,一面苦苦的思索着自己究竟什么地方得罪了这荆州一霸,蔡瑁,蔡德?。
不过,等他到了蔡瑁这许年纪,有了诸多的人生经历后,却惊讶的发现当年他嘲笑别人的话语,最终同样落到了他的身上时。他也才恍然大悟,人家蔡瑁,根本不是为了当官而出仕。此乃后话,现下不表。
一晃,又是半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
张虎就这么跟着蔡瑁的车队,行进路途中既不跟他等闲聊拉近关系,也不分食这些人携带食物。而是自己一个人,若路过城镇他便花钱买写烧饼充饥,如是野外就一个人悄然离队打些野物果腹,总之是始终不能正常的融入到眼前的这个车队中去。
而蔡瑁等人对他这个名义上的护卫也是视而不见,自从出邺城城门以后,这蔡瑁就根本没有打算再跟他说话。
反倒是那车架中的某个妇人,在看到气氛尴尬后,曾私自派小婢前来,想送些干粮给他张虎。
自然,此妇人举在赢得了张虎欢心的同时,却又更加惹恼了那自负的蔡瑁。
如此又是几日,张虎算算时日,已经是离开邺城二十多天了。
正当他预估这队伍走到了什么地方的时候,就听到车队前面传来一阵小声喧哗。
张虎坠在车队的最后,自然看不到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他又不好意思驰马前去查看,不得已,这张虎只能在自己的马鞍上站直身体,以此来增高自己的视角。
他这么在马背上站立一望,这才赫然发现,原来他等已经不知不觉的来到了六安城。
这六安城张虎前前后后因为各种原因已经进去过好几次,是以,他能在马背上一眼就看出前面是六安城。
得知自己来到六安城外后,张虎却想到了他那些还在天柱山中修炼的三个师侄和七个兄弟。
想到那些亲人,张虎心中盘算[看来还的找个借口去一趟天柱山才行,好,去跟他蔡老头知会一声,免得老子走了,这老王八背后打老子小报告,那可不好!]
如此一想,张虎赶紧坐好身子,将马腹一夹,催着战马去找蔡瑁交涉。
蔡瑁见这从出邺城后就一直没再跟他说话的武威校尉,此刻竟然主动向他靠拢,正待询问对方何意,却听到张虎说道[蔡校尉,马某人上次在皖城屯田时,因为躲避吴人追兵,是以走的仓猝,不得已将一些东西落在了天柱山中。眼下,我等已经到了六安城,从此在往东不过一日路程便可到合肥。马某人想来,六安到合肥管道平坦,量应该也无事,蔡校尉也不需马某人在陪护。因此,马某想告个罪,先行别过,去取回东西。然后你我再到合肥汇合,可好?]
蔡瑁耐着性子听完他这番话,心中虽然不尽信,不过,他想到这马云在身边也确实无用,便慷慨的笑道[好,就这么决定,马校尉路上小心!]
张虎听到这蔡老头居然关心他的安危来了,心中暗骂对方马后炮,当下也假意抱拳笑道[蔡校尉也珍重,如此,马某人就先告辞!]说完,不等蔡瑁答复,他便急速催马脱离队伍,朝着天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