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办里。徐墨田和皓哥说明来意，那个女老师就开始发飙了：“你说你们几个，说一千遍一万遍，让你们考虑好了再签，当时都说那么清楚了，你们就是不听，你们几个也真够能找麻烦的！”

皓哥心想，估计是这两天大姨妈来了情绪波动有点大，于是又一次使出装孙子的本事来，谄笑着说：“王老师，您看，这事也这样了，我们也不想啊，问题是前面几天怕找不到工作，就签了，现在又找到好的了，也没办法，所以还请您帮帮我们！”

“我也没办法！”那位没好气的说，白眼一翻不理他们了。

徐墨田又想发作，被皓哥一把抓住，皓哥依然谄笑着说：“王老师，您就帮帮忙，我们真的是没办法了！”

“早干嘛去了，这会儿着急了！”女老师眼都没抬一下说。

皓哥说：“这不，我们也没有料到会这样啊，您看，能不能帮我申请两份新的协议，我们把那份要回来，换一下行不行？”

“怎么换，当时都说了，一人一份，都是有编号的！”

“我知道，我知道！”皓哥依然谄笑着软磨硬泡的说：“当时是这么说的，可是……”

女老师终于估计已经过足了发飙的瘾，但仍然是没好气的说：“你们先回去吧，我问问就业办，明天早上过来！”

皓哥说：“明天下午就要去签了，这边能不能办，您得给我们点心理准备！”

“我也不知道！”女老师说：“明天一上班就过来看！”

两人无奈只好退了出去。

“你就不能忍耐一下，这尊神你惹得起啊？”皓哥埋怨道。首发

“不是我想惹她，你看她那样儿，整个就好像咱俩欠了她钱不还的样子！”徐墨田说：“还是你沉得住气，我真受不了了！”

“你就当她昨晚在家里受气了，来这耍耍威风不就得了，大哥，咱们现在在求人家啊，你别按都按不住，要是惹急了她不管了，我们麻烦可就大了！”

“她现在也没有要管的意思啊！”

“你还没听出来，她让咱们明早过来，肯定是有办法的，没办法她早就直接说了，所以啊，你就让她把气出出来了就好了！”

“凭什么要受她这份闲气啊，以为自己是什么了她！”

皓哥不爽道：“啧，我说你这脾气，能不能改改，动不动就着急上火的，这有什么用啊，以后到了外面，这种事儿多得很！你怎么办？”

徐墨田还想反驳，但是看着皓哥一脸的认真，于是改口说：“行，以后改！那现在咋办，咱回去？”

“回吧，不过先去跟大书记打个招呼！”皓哥说。两人往大书记办公室走去，皓哥走着还继续数落道：“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你要求人就得拿出个求人的样子来，又不是什么多丢人的事儿，你一来就急，人家心里能好受吗？”

“行啦，你别光数落我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你心里根本就是不服气！”皓哥继续嘴不饶人。

“那你要我怎样啊，难道心里不爽一下都不行吗？”徐墨田说。

“是啊，你要把你这种心态放平稳了，本来是来求人的，那就要有点诚意吗，哦，你求人还让人跟着你转，这没道理啊！”

“这种事本来就没道理！一份协议就把人框死了！”

“那这种事也不能怨她啊，本来制度是这个样子，无论是什么总得有个形式吧，对不对！你别不服气，人家就得走这个过场，如果每个人都像咱俩一样瞎签了，回头又改，那学校的信誉都没了！对不对？”

徐墨田想了想，说：“有点道理！行吧，我没有不爽了！”

两人到了大书记的办公室门口，徐墨田努努嘴让皓哥敲门。

自从大四开始之后，徐墨田就没有过一件事情是从头到尾都顺利过的。很多时候是源自于一种制度性的东西，框框条条太多，彻底没有自己的想法，你就得按着指定的程序走，而且这样的程序基本上都是形式大于内容的，有很多走过场的成分在里面。

事情还是给解决了，第二天一早，那个女老师给他们开了一个证明，并且，要让他们去把原来签的那份协议要回来，加上这份证明，可以到就业指导中心去换一份新的协议书，但是前提有两个，一个是不能跟别的同学说，怕别人纷纷效仿，另一个是这是最后一次，如果再弄不好概不负责。

两人如获大赦一般，屁颠屁颠的拿着那个证明，坐着公交车去他们之前签约的那家公司要回那份协议书。一来一回折腾了一早上，等他们赶到学校的时候，就业指导中心刚刚下班。

“老师！”皓哥把协议书和那个证明递上去，说：“您帮我们换一份儿，我们很着急，下午要跟公司签协议！”

“我们已经下班了，你们下午再过来！”那个老师眼都不抬一下。

皓哥又谄笑道：“老师，您帮帮忙，我们怕下午来不及了，真的很急的！”

“我说，我们下班了，没听懂吗？”那位老师极不耐烦的说。

在二人想来，这个换东西不就是举手之劳吗，再说你下班又不去哪里，你帮一下忙会死啊。皓哥又软磨硬泡的说：“老师，您就帮我们换一下，也不会耽误您太长时间的！”

“哎，我说你这学生怎么回事儿啊，我说下班了！”那老师说：“这需要别的老师盖章的，他们不在我有什么办法！”

“那您早说啊！”徐墨田心里想，但是没有冲出口，昨天还和皓哥一起探讨过这个问题的。便改口说：“哦，这样啊，我们刚刚没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啊！主要是这事儿太急了！”

那老师抬头看了徐墨田和皓哥一眼，看两人确实有点着急，于是站起来，说：“把东西给我！”

两人赶紧把手里的东西递上，那老师接过去，一边往另一个办公桌上找章，一边嘀咕：“知道急就早点过来，非要卡个下班的点！”紧接着就听见砰砰的两声，两个红章盖好了。然后又从后面的文件柜里翻出一捆三方协议书，拆开，从中间抽了两份，又是砰砰的两声，就递了过来。

“好了？”皓哥还没有反应过来呢。

“好了！”

“谢谢您！谢谢您！”俩人一边说着一边往外面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