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年了,小雅拒绝听到有关柳梦寒的任何消息。她的父母,也决不在她面前提起柳梦寒。
柳梦寒消失了,在她的日记里,在她的话语里,在她的视线里。但是,只有她知道,柳梦寒,那个带走她初恋的男孩子,在她的心里,海潮一样夜夜轰鸣作响。
没有谁,可以走进她的视线。三尺以内,没有神灵。
两家父母不停地给小雅介绍对象,他们很默契地绝口不提柳梦寒,却热心地帮助小雅寻找合适的、门当户对的青年才俊。
小雅一概回绝了。实在回绝不了的,碍于介绍人的面子,她也是应付一下,或者冷嘲热讽,或者把自己弄得凌乱不堪,让人误以为她是神经质,从而逃之夭夭。
记得她第一次见面的小伙子,在检察院工作。小伙子长得很精神,家境也不错。他们见面的地点是在咖啡馆,小伙子为小雅要了一杯咖啡,还主动给加了咖啡伴侣。
看样子,小伙子对小雅很中意。那时候的小雅,是大家公认的美人胚子:她的眼睛大而有神,眸子里似乎有水波荡漾;坚毅挺直的鼻子下面,略薄柔软的樱唇,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宝石红,随时细润的仿佛看一眼就能让人沉醉似的;一头水一样柔美的乌亮长发,流瀑般倾斜下来,恰倒好处的披散在微削的香肩上……
那时候,小雅像象一枝傲雪的寒梅,伫立在幽静的山谷中,恬静优雅的径自绽放,无论身周左右有多少人注视着她,她都象独自置身在空无一人的原野中一样。
小伙子很殷勤地拉近椅子,还拿出手机来,想要记下小雅的电话号码。
小雅一看逃不掉了,就问一句:“你看我长得怎么样?”
小伙子赶紧点头:“太美了!”
“那你喜欢我吗?”小雅逼视着他。
“喜欢。”小伙子实话实说。
“我有精神病史,现在挺好,发作的时候希望你不要把我送到医院去。”小雅好像很诚实的样子。
“是吗?真看不出来。不过,你挺诚实的。认识你很高兴。再见。”小伙子走的有些狼狈,差点把椅子带倒了。
小雅笑了,目送他走出去,她有种恶作剧的快乐。但是,那杯咖啡还没喝完,内心的悲哀就悄悄浮游上来,像一块不易察觉的阴云,总在无人的夜里落下一场又一场小雨。
就这样,很多条件不错的小伙子,被小雅拒之门外。
二十岁仿佛还是昨天的事,一转眼,小雅就步入25岁的殿堂。
在别人眼里,25岁开始算剩女了吧,小雅觉得自己已经老了,母亲也加快了逼她相亲的节奏,担心她成为“齐天大圣”。
于是小雅被母亲押解着,一次又一次地相亲,当然,也一次又一次地失败。
那年春天,小雅最要好的朋友夏意结婚了,小雅是理所当然的伴娘。
蓝海市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在结婚的喜宴上,除了闹新娘,还可以闹伴娘。那天的小雅虽然素面朝天,但犹如山谷的一朵幽兰,其清香足够引人注目。于是,一群小伙子围着她闹啊笑的,小雅怎么也冲不破这个包围圈。
人群里,只有一个人一动不动,此刻正脸色苍白地看着小雅。小雅被众人挤得站立不稳时,一回头,她看见了他――柳梦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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