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树丛掩映的草坪上，摆满了丰盛菜肴的餐桌前面，坐着四个谈笑风生的人。( 手、打。吧更新超快)他们身边不远处有两名侍者侍立着。奥莱留斯端起酒杯说：“敬我们大家的快乐生活，”嘴角始终挂着轻蔑笑容的卢西安娜也举起酒杯。白课题坐在卢西安娜对面，他觉得面前的女人真的令人难以容忍。白课题身边的楚盟端起酒杯，将它举向对面的奥莱留斯和卢西安娜。白课题看着举止优雅的楚盟，甚至有点觉得她是另一个人。他摇摇脑袋，也举起酒杯。

放下酒杯之后，楚盟对奥莱留斯说：“奥莱留斯，所以阿利坎特有白色的山峰喽？”

“是的。”

“Lucentum，”楚盟用极低的声音说。

奥莱留斯会心地点头。白课题没有听清楚盟说话的内容。他皱了下眉，没有追问楚盟刚刚说的是什么。奥莱留斯向楚盟介绍很多当地的情况，楚盟不时会发出爽朗但不放肆的笑声。

“我才感到这里很亲切，就像很久以前来过这里一样。”楚盟的脸上已经浮起红云。

“你们是我的贵客，应该将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一样。”

整顿饭期间，卢西安娜都很少说话。她脸色越来越差，但一直苦苦坚持着。

“谢谢你们的款待。”最后白课题说。

马库斯?奥莱留斯说这顿饭是他用来表示道歉的。“卢西安娜和我总会在餐后去散布的。( 手、打。吧更新超快)”

“你们请自便。”楚盟宽容地表示。

奥莱留斯搀扶着身体不适的卢西安娜向远处走去。白课题和楚盟向另一个方向走去。一路上，他们都没怎么说话。出于某种感觉，白课题认为楚盟不愿意与他交流了。楚盟手中拎着一双从卢西安娜那里穿来的系带皮凉鞋，赤脚走在娇黄色的沙滩上。她喜欢将脚深深嵌入沙子里面，感受着阳光留下的热度。曾经的楚盟，动作时轻灵得像一只燕子；现在，她的身上多了很多不同的东西。白课题将这些当成是楚盟对现实世界的珍惜。他弯腰抓起一把沙子，松松地攥着它们，任其中的一小部分缓缓从指间流走。两人默默走了很久，经过了许多棕榈树，和在沙滩上玩耍的人。

“你的脸色很难看。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白课题关切地问。

“我总是觉得，呃，周围都是些难闻的气味。”

“我倒是觉得空气很清新啊。难道你怀念堪察加到处都是的硫磺味儿？”

“堪察加？”楚盟看着海天交接处。

“是的，堪察加半岛。”他不解地看着她的脸，不明白她为什么看起来连几天前的事情都记不得了。

“哦，对了，堪察加。我们共同经历了很多次冒险了。巴尔德耳、托尔、提尔、安娜尔、利卫旦，以及贝希摩斯。”

她真的没必要像从硬盘里找出资料一样将这些名字说出来。这是一种欲盖弥彰的行为。白课题心中的疑问更重了。他并不能找到楚盟行为的明显错误。但他感到她对她本人曾经拥有的一切都很生疏。值得注意的是，对那个生僻单词的发音，反倒是楚盟最拿手的一件事。

白课题在沙滩上面一处人多的地方坐下来，楚盟没有办法，只有在他旁边不远处坐下。白课题问楚盟：“你对卢西安娜怎么看？”

“卢西安娜是一个活了很久的人了，而且她的生命不日也将走到尽头。奥莱留斯用魔法药使我晕倒，也许就是想利用我延长卢西安娜的生命。”

楚盟没有紧挨着白课题坐着，他们之间的距离有点远。白课题向楚盟身边靠了靠，接着问：“可是，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别忘了，我是一个德鲁伊。我能够感受到卢西安娜的生命力越来越弱。”

“我想问一下，你有办法救活卢西安娜吗？”

“这个……”楚盟低下了头，“我？我最多只能将她的生命延长两年。”

真谦虚。“如果是一个大德鲁伊尽自己最大能力来延长她的生命呢？”

楚盟不假思索地说：“十年。”

“十年……十年不短了。”

“你说的没错。十年之后，奥莱留斯还可以再寻找一个德鲁伊来延长卢西安娜的寿命。”

白课题想到一个试探身边女人是不是楚盟的方法。那就是他主动要求与她做~爱。如果她是楚盟，她一定会答应；如果她不是楚盟，答案是不唯一的。这个主意刚刚在白课题脑海中产生，他就将它抛弃了。他一如既往地自负地认为，挡在他面前的问题总会得到解决的。他不屑于提出那种要求。

“你会帮助奥莱留斯延长卢西安娜的寿命吗？”白课题将手中剩余的沙子放在地上。他转头看着楚盟，以及她的身后。一群小孩儿在楚盟身后不远处赤脚踢足球。一个身材最矮小，却最灵敏的孩子抬起左脚射门。足球刁钻地越过守门员的十指飞进球门，同时飞向楚盟的。

“那个，如果奥莱留斯不要挟我的话，我是不会延长那个女人的寿命的。她得到的已经够多了。”

是的，那个自私的贱人。我们最好不要挽救她的性命。足球即将砸中楚盟的后脑了。足球砸中她的后脑到底算什么呢？那样就表示她没有问题了？白课题翘起下巴。

“怎么了？”楚盟问。

白课题一下子将楚盟扑倒在柔软的沙滩上，并用手垫在她的后脑保证她不会伤到那里。足球飞了过去，在空中行进一段距离，最后落在大海里。他的脸一瞬间距离她的脸很近，很快他就将她从地上扶起来。

“你还好吧？”

“是的，没有受伤。”她的呼吸和心跳有些加快。她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对心跳之类的事物是很敏感的。

“没有受伤就好。”

楚盟站起来，拍落身上的沙粒，向海滩以外走去。他无声地跟在她后面，明确知道一点，无论她是不是楚盟，楚盟的记忆库一定还在她的大脑里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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