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课题冲到对伊娃动手动脚的吸血鬼面前,用尖木桩抵住他的心脏说:“Back~the~fu~ck~off!”那个吸血鬼不敢稍动一下,他惊讶地看着不管不顾的路德维希。路德维希低声嘟囔着,“出于本能地保护异性是雄性激素毒害大脑产生的恶果。血族在这方面的表现显得理智很多。”在场的狼人都听到了路德维希的话,但他们都不敢抬头看那个唠唠叨叨的老家伙。白课题转向路德维希,“路德维希,约束你的吸血鬼!”路德维希冷哼一声,他对吸血鬼们发出一个暗号,吸血鬼们陆续退到舱外。狼人们站起身,看着路德维希和白课题。
“你们是朋友?”迈克尔问道。
“我和他并不算是朋友。”路德维希抢先答道。“他和族长以赛亚是朋友。”
白课题对路德维希说:“无论如何,我都要感谢你。”
路德维希板着脸,“祝你们好运。”说完,他昂首阔步走出机舱。
“很奇怪的家伙,不是吗?”迈克尔故作轻松地对大家说。刚才吸血鬼的枪对着他心脏时,他被吓得差点尿了裤子。狼人们的情绪很低落,大家根本没有心情理会迈克尔的话。
还是白课题接过迈克尔的话,“我并不熟悉路德维希。我也没有兴趣关心他的故事。我们还是出发吧。”
迈克尔顺利找到在当地接应他们的狼人。白课题敏锐地感觉到伊娃在对年轻狼人的影响力已经下降到了危险的程度。伊娃总是暗自紧咬嘴唇,好像在极力压抑着心中某种不良情绪。白课题趁大家不注意时向伊娃笑了一下。伊娃会意地点点头。
希望我可以帮到你的忙。
谢谢你。
伊娃用手在自己面前做扇风的手势。白课题想起伊娃在列车上拿出了一把在伊比利亚购买的扇子,并用它半遮住自己的脸。白课题想起那把扇子很好看,但他没想到女人在西班牙可以用扇子传递扇语的。伊娃偷偷指着迈克尔和他的两个死党给白课题看,她做出一个受人监视的动作。白课题用手指着伊娃,伊娃点点头。
迈克尔突然回头,发现伊娃和白课题正盯着对方看。“你们两个正在做什么不想让大家知道的事情?”“没有,我只是想问伊娃怎么使用突击步枪。”白课题发现伊娃有些慌神,就急中生智地说。强壮的狼人忘记了白课题曾用手枪打穿他的耳朵,他又开始嘲笑不太擅长使用枪支的白课题。白课题挑起一侧嘴角,他并不介意被人嘲笑。
接头人告诉迈克尔他目前无法联系或者召唤天使。迈克尔不顾伊娃和白课题的反对,决定带着狼人进入高耸入云的原始森林。白课题拦在迈克尔的面前,“迈克尔,我认为你应该对同伴的性命负责任,而不是一味地叫他们和你一起去冒险。”
“我不认为适当的冒险是对同伴生命的不负责任。你要清楚,我们来到这里就是为了与恶魔战斗的。”迈克尔坚决地说。他的两个死党支持迈克尔的说法。迈克尔对白课题说:“三比二。你看,我不会强迫你们的意志的。”迈克尔首先进入那片阴暗潮湿的原始森林。白课题和伊娃没有话说,只好跟着他们后面。
迈克尔和他的狼人端着步枪谨慎地向前走着。前方突然传来一阵木头断裂的声音。强壮的狼人睁大眼睛向前望去,他看到十几棵高大的杉树向自己站的位置倾倒下来。“大家快躲开!”强壮的狼人喊道。迈克尔首先选择保护身后的伊娃不被树木伤到。白课题看了迈克尔一眼,向后倒几步,也扑倒在旁边的地上。潮湿的空气中弥散着腐朽的味道。白课题静静趴在布满枯叶、昆虫尸体和菌类的泥地上面。他感到大地在震动,森林在旋转。不祥的预感仿佛阴云一样笼罩在他心头。他感到有热热的东西从自己脸上流下来。伸手一摸。血液染红了浅黄色作战手套。白课题刚刚被一根弹射过来的圆木击中了头部。他现在还感觉天旋地转。
“西奥多,你还好吗?”伊娃的声音好像从天外传来。白课题微微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他勉强认得出伊娃的样子。“西奥多,你被手臂粗细的圆木击中了头部。伤势不算太重。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在伊娃的眼中,白课题正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他口鼻中呼出的粗气抚摸着伊娃白皙面庞上的细小绒毛。伊娃眨了两下眼睛。嘴微张着。她好像被什么打动了,又好像打算说些什么。
白课题晃晃悠悠地站在原地。迈克尔趴在地上呼喊伊娃快趴下,因为地面还在剧烈颤抖。附近的树木还会倒下。地面也会裂开巨大的地缝。伊娃好像什么也没听到一样,怔怔地看着白课题。
白课题突然恢复正常。他一把抱住伊娃,向一个方向扑倒。又有许多参天大树倒下来。有的又砸倒了附近的树木。尘土、枯草、阔叶、针叶、大型动物的排泄物、鸟类巢穴等物全部落在地面上。尽管空气很湿润,但烟尘久久没有散去。白课题将伊娃保护在下面。这一次他没有受到意外伤害。狼人们感受到了,大地仍在低声咆哮。现在,他们更加狼狈了。
“天杀的!”迈克尔骂道。他向他的两个同伴爬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强壮的狼人在前面吼道。
“你怎么样?”白课题将伊娃露出来。
伊娃露出脑袋。她的脸也蒙上一层灰。“我很好。”伊娃伸手去摸白课题的额头。那里的伤口已经痊愈了。“我很担心你。”伊娃用唇语说。说罢,她缓缓递上嘴唇。白课题内心抵制了一下。但他突然感到很绝望。抵制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他微微低头,轻轻吻了伊娃柔软的曲线柔和的双唇。伊娃的手放在白课题的胸膛上,感受着他的心跳。她对目前的状况完全不感到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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