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娃同意白课题的看法。 “他们脚下被隐形护罩包围着的可能性的确很大。他们会随着音乐跳舞,可能是另有原因。看起来我们要放弃了。”伊娃找寻白课题的目光,“你必须要当面将玛尔斯短剑还给波罗吗?”他说:“我想是的,我总不能将玛尔斯短剑放在隐形护罩之外的地面上。那样,别人会将它捡走的。”
“你可以继续拿着玛尔斯短剑,”伊娃看了一眼将目光专注于普罗尔的波罗,“继续持有玛尔斯短剑,这也许正是他们希望你做的。”
白课题的鼻子里轻轻发出一种声音,“你真的这样认为?”
“当然了!”伊娃十分肯定地说,她用手指着不知疲倦的二位,“他们可能已经知道你来了,但出于某些原因,不得不摆出对周围一切都视而不见的样子继续跳舞。”伊娃突然想到什么,她将双掌贴在隐形护罩上,回头对白课题说:“西奥多,他们的行为看起来好像完全受到控制且有规律,但并不全然都是那样。你看到波罗和普罗尔握在一起的手了吗?”
白课题点点头,他早就注意到有金色和银色的细沙从两人相握在一起的手中掉落出来。
“我们可以大胆地猜测一下,波罗和普罗尔在被一个更强大的家伙控制之前,他们各自握着一把颜色不同的沙子。我们姑且假设波罗手中握着的是一把金沙,而普罗尔手中握着的是一把银沙。他们被隐形护罩罩住之前,将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他们要靠两只手里面握着的沙子对来访者传递信息。”
这是一个大胆的猜想。白课题走到伊娃身后,眯着眼睛望着隐形保护罩内的二位。“伊娃,那我们就对他们提问题吧。”
伊娃点点头,他对白课题说:“他们手中的沙子应该是有限的。我们尽量少向他们提问题。”
白课题点头同意,“第一个问题就是,我们应该离开,还是应该留下来?”
伊娃听到白课题的话后,便对波罗和普罗尔说:“如果你们要我们离开,就请落下金沙;你们若是要我们留下,就请落下银沙。”
伊娃和白课题目不转睛地盯着从两位神祗手中一点点飘落的金沙和银沙的混合物。白课题像伊娃一样,趴在隐形护罩上面等待着奇迹发生。过了几秒,从他们手中落下来的仍旧是两种沙子的混合物。
“他们的思想和意志一定已经被他人支配了。”白课题有点失望地说。
“别着急,让我们再多等待一会儿。”伊娃说道。
白课题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趴在隐形护罩上继续等待着。时间不长,飘落的两种颜色混合的沙子全部变成了金色。
“西奥多!你看到了吗?”伊娃激动地对白课题说。白课题当然看清楚了,从波罗和普罗尔手中落下的金色沙粒。“我看见了,那些令人激动的金沙!但这不会只是一个巧合吗?”伊娃对白课题露出笑容,“西奥多。你的生活中充满奇迹,它们一直都在那里等着你去发现。”白课题的喉咙动了一下,“谢谢你,伊娃。我都快要不相信奇迹的存在了。”伊娃说:“在我出生长大的地方,到处都充满了奇迹。我们可以通过各自的方式实现自己的美国梦。”“你真幸运!”白课题由衷地说道。伊娃眨巴着眼睛看着白课题,“你也很幸运啊!”白课题问:“你知道在我们那里,以他人的方式实现他人认为是成功的梦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吗?我说的还不是以自己的方式实现自己的梦想,因为那里几乎没有人以自己的方式成就了自己的梦想。”伊娃茫然地摇摇头,“我无法理解你的话,”白课题伸出一只手放在伊娃的脸上,“我亲爱的朋友,自由生长的想法怎么会理解变态扭曲的人生!”
伊娃无法理解世界的角落里那一群拿愚昧当光荣的人,就像她无法理解被粪水浸泡过的纠结在一起而无法被解开的麻绳的艺术性哲学性科学性一样。
“我的朋友,别再往下想了。”白课题阻止住伊娃脑中产生的更多想法,“问波罗,我们该拿玛尔斯短剑怎么办?”
伊娃对波罗说:“你如果要西奥多继续持有玛尔斯短剑,就撒落银沙;反之,则撒落金沙。”
时间不长,波罗和普罗尔手中散落的金沙变成了银沙。伊娃对白课题说:“他们希望你继续保有玛尔斯短剑。”白课题拿出短剑,在波罗和普罗尔面前晃了晃,说:“谢谢你们。”两位重要的神连看也不看白课题一眼,仍不知疲倦地继续跳舞。
白课题冷哼了一声,“他们会将一辈子的舞都跳完。”混种狼人趴在隐形护罩上,问了最后的问题,“你们需要我的帮助就降金沙,不需要就降下银沙。”银色的沙子继续飘落着。白课题等了一会儿,用拳头在保护罩上使劲敲了几下,“我们要走了。希望你们省着点儿用手中的沙子。再次感谢你们的帮助!”
白课题刚刚转身,突然发现伊娃一脸惊恐地望向自己。她的脖子上架着一把天使短剑。那把剑的主人只要动一动手,伊娃的脖子就会被划开一道婴儿嘴般的伤口。站在他们身边的是一个腰间挂着两把火焰剑的中年男人。白课题通过那人的武器认出了他是谁。
“乌列?”白课题感到情况有些不妙。
中年男人点点头,“西奥多,我们又见面了。”乌列什么也不说,抽出火焰剑向白课题头顶砍来。白课题连忙用玛尔斯短剑招架,但他因力量太弱而没能挡住乌列的攻击。乌列的剑斜着在白课题胸前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他表情痛苦地望着被火焰烧焦的伤口,又抬头看着逼近自己的乌列。他因右臂受伤而无法举起玛尔斯短剑,便换用左臂拿着短剑。乌列轻蔑地看着混种狼人,挥剑向白课题的脖子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