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落日红霞。
碧水蓝蓝的西湖被那轮血红的夕阳映照得金彩灿烂。
崔子玉和孙仲梅踏着夕阳的余晖来到彩云庄。
大门两侧悬挂着一对很大的白灯笼,让人一看便知道彩云庄正在服丧期。
常笑枫悠闲地独自坐在大厅里品茶。
崔子玉一进来便长叹一声。
常笑枫道:“你叹什么气?”
崔子玉道:“你很悠闲。”
常笑枫道:“你很忙碌。”
崔子玉道:“我很苦命,四处奔波。”
常笑枫道:“我很苦闷,在这守株待兔。”
崔子玉道:“这怎么办?”
常笑枫道:“除非你不是崔子玉,我不是常笑枫,那我们就不苦命,就不苦闷了。”
孙仲梅吓了一跳,忍不住插嘴道:“哪一个常笑枫?可不是五大名捕之一的‘剑公子’常笑枫吧?”
崔子玉道:“就是他。”
孙仲梅大感震惊:“原来你是官府中人!”
常笑枫道:“孙二小姐,你搞错了,他不是官府中人。”
孙仲梅又吓了一跳:“常大人认识我?”
常笑枫道:“我不认识你,但我认识他,他昨晚的惊人之举,现在有谁不知道,跟在他身边的女人不是你孙二小姐还会是谁?”
崔子玉道:“我怎么闻到了一股焦味?”
常笑枫道:“谁叫你财色兼收。”
崔子玉道:“你羡慕?”
常笑枫道:“我恨去四海赌坊的为何是你。”
崔子玉道:“你没这福份,认命吧。”
常笑枫道:“我从来就不认命。”
崔子玉道:“那好,你也去带一个美丽的西子姑娘回来。”
常笑枫道:“唉,看来我不认命也不成。我早就说过你这堆臭牛粪会有鲜花插上去的,只剩下我这堆臭狗屎没花插上去,可怜啊――!”
崔子玉笑着道:“总有一天会有姑娘踩上你这堆臭狗屎的。”
孙仲梅惊奇地看着两人。
常笑枫道:“你已人财两得,总该还有‘东西’顺便带回来吧?”
崔子玉道:“带回了一条蛇,将要出洞的毒蛇。”
常笑枫喜上眉梢道:“什么时候?”
崔子玉道:“如果没有估计错误,应该就在今晚。”
常笑枫道:“那么就要做好打蛇的准备了。初次交锋我们占了上风啊!”
崔子玉道:“这是因为圣主还不知道我们是谁,有多大的力量,他还以为只是我崔子玉一个人。”
常笑枫道:“但经过今晚之后,他就会发觉他低估了对手,就会重新估量你崔子玉,真正的较量真正的角力就从明天开始!”
崔子玉道:“对。”
常笑枫道:“孙姑娘,你不会背叛子玉吧?”
孙仲梅道:“常大人,你很直率。”
常笑枫道:“我是个不会虚以假色的人。”
孙仲梅道:“我也是这种人。”
常笑枫道:“所以你认赌服输,从此跟着他?”
孙仲梅道:“是不是从此就跟着他我不敢保证,但起码目前这段日子就是这样,常大人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常笑枫道:“相信你已经知道子玉是在利用你去查圣主的事。”
孙仲梅道:“幸亏是这样,我才脱离圣主的控制,他利用我去查圣主的事,我又何尝不是在利用他来保护我,所以我是不会背叛他的,死也不会!”
常笑枫道:“子玉,你多了一个真正的红颜知己。”
崔子玉道:“你也多了一个真正信得过的朋友。”
孙仲梅很感动:“多谢你们对我的信任。”
常笑枫道:“你的武功如何?”
孙仲梅道:“比你们差,但比很多人强。”
常笑枫道:“这就够了。”
崔子玉道:“言夫人呢?”
常笑枫道:“在后院,陪她儿子。”
崔子玉道:“我去找她说清楚,这里毕竟是她的地方。”
他走了出去。
林菊坐在走廊里,看着在旁边草坪玩耍的儿子,哀伤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温柔,还有一丝温情。
她清减了许多,显得很憔悴。
一个尚未从丧失亲人的伤痛中恢复过来的人,又怎么不憔悴。
儿子天真烂漫的笑声令她很难受,她的眼泪涌了出来。
她想起了丈夫。
崔子玉轻轻走过来,轻声说道:“言夫人,是不是睹物思人?”
林菊擦干眼泪,站起来:“崔大侠,你回来了。”
崔子玉道:“言夫人,彩云庄以后就要靠你了,你要挺住呀!”
林菊道:“我一个女人干得了什么?”
崔子玉道:“人不是一生出来就注定要干什么的,只要你肯用心去学,没有什么可以难得倒你的,最怕的是不用心,半途而废,你就当自己是一个笨人,一点点的去学,一点点的去积累,相信不会太久,你就会熟悉彩云庄的一切运作,牢牢掌控住彩云庄的了。”
林菊道:“谢谢崔大侠的鼓励。你好象有事情要对我说?”
崔子玉道:“对不起,言夫人,我没事先征得你的同意就将彩云庄劈为对付圣主的战场。”
林菊道:“你怕连累彩云庄?”
崔子玉道:“是。如果你反对,我们立即撤出彩云庄。”
林菊道:“如果不是有那个什么圣主,我丈夫就不会飞来横祸,他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崔大侠,我们算不算是同坐在一条船上?”
崔子玉道:“算。”
林菊道:“我要报仇雪恨,要靠谁?”
崔子玉道:“懂得武功的人,而我们这些人就是懂得武功的人。”
林菊道:“我有什么理由不同意?”
崔子玉道:“没有。”
林菊道:“你那句对不起就说得没有意义了。”
崔子玉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