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后的街道,行人十分稀落。
一个衣着光鲜的女人沿街而行,来到知府衙门前。
这个女人是谁?
是吕凤娘。
她今晚的衣着显然是经过悉心打扮过的,裁剪得当的衣裙将她秀美的身材完全展现出来。
她来这里干什么?她又为什么要悉心打扮呢?
女人悉心打扮通常是为了男人,难道她来幽会男人?
当然不是。
她不得不悉心打扮,因为她要来见一个人,见这个人,她不能马虎敷衍了事,这个人太有分量了。
她要见的人是圣姑――上官小婕。
上官小婕是何等身份,可是组织中的第二号人物,级别之高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自己在组织中只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角色,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上官小婕竟然会召见她。
她是聪明人,猜来算去这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要调查肖大坤的死因,因此才会召见她。
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而来,到了这一刻更加忐忑不安起来。
她深吸一口气,平伏一下心情,走进知府衙门。
冷长老走进来,她急忙施礼:“吕凤娘见过冷长老。”
冷长老道:“吕旗主,我是奉圣姑之令出来接你的,请跟我来。”
吕凤娘道:“有劳冷长老了。”
冷长老带着她来到知府衙门的后院,直到上官小婕的房间前,里面亮着灯火,冷长老恭敬说道:“圣姑,吕旗主到了。”
里面传出上官小婕的声音:“让她自己一个进来吧。”
吕凤娘独自进去,只见一个美若天仙的姑娘坐在书案前,不禁心中惊赞:“好绝美无双的女人啊!”
她恭恭敬敬的行礼道:“东舵红旗旗主吕凤娘参见圣姑,江湖一统,为我独尊,圣主恩泽,千秋万代。”
上官小婕道:“你就是吕凤娘?抬起头来说话吧。不错,果然是个美人胚子,难怪肖舵主生前对你情有独钟了。”
吕凤娘紧张得嗓子眼直冒烟,提心吊胆道:“谢圣姑夸奖,属下与圣姑相比,简直是相差十万八千里。”
上官小婕微笑道:“我们都是女人,你不用紧张,也不用拍我的马屁,随便坐吧。”
吕凤娘皇城惶恐道:“在圣姑的面前,哪有我坐的位置。”
上官小婕道:“随便你吧。吕凤娘,肖舵主遇害死亡的事冷长老已经整理好一份报告呈交了我,我有几个问题要向你问清楚的。你知不知道肖舵主有一个必须要完成的任务,就是要千方百计盗取巡按府的兵符?”
吕凤娘道:“不知道。”
上官小婕道:“他有没有向你提及要派什么人去办什么事?”
吕凤娘假装想了一想,说道:“没有。”
上官小婕道:“在肖舵主遇害的当晚,你在哪里?”
吕凤娘道:“在清香楼盘点账目。”
上官小婕道:“你什么时候走的?”
吕凤娘道:“子时。”
上官小婕道:“你走之前有什么动静?”
吕凤娘道:“有,在我临走之前来了一个陌生人,说要交一件很重要的东西给肖舵主,属下当晚是听从肖舵主的吩咐在等人的,人来了之后我就可以离开,至于等什么人他就没有对我说,因此那人来后我就关门走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我就不知道了。”
上官小婕道:“当时你那些伙计呢?”
吕凤娘道:“全部都去了睡觉。”
上官小婕道:“肖舵主遇害的时候曾经发生激烈的打斗,在清香楼睡觉的人居然听不到,你有什么想法?”
吕凤娘道:“有,他们一定是中了迷香,所以睡如死猪,这是有预谋来杀肖舵主的。”
上官小婕道:“对,你的分析很对,其实只要找出肖舵主派去盗取兵符的人,事情就会水落石出。据了解肖舵主曾经收买过慕容世家的慕容潜龙,而慕容潜龙和巡按大人的公子交情很好,他是不是就是肖舵主派去盗取兵符的人?而他为了脱身则出卖了肖舵主?”
吕凤娘倒抽一口凉气,说道:“有这个可能。”
上官小婕道:“我要的不是可能,而是真实凭证,你回去后再仔细的回想一下肖舵主临死前对你有没有提过这件事。”
吕凤娘道:“圣姑,肖舵主虽然爱我,但是关系到组织的机密事他是不会对我说得,避免我有麻烦。”
上官小婕道:“这也是,肖舵主是个很小心很有分寸的人,哎呀,这就死无对证了。对于那个陌生人你有没有补充?”
吕凤娘道:“属下知道的已经全部对冷长老说过了。”
上官小婕道:“你再想仔细一点。”
吕凤娘沉思一下,摇头:“当晚我埋头盘点账目,没有太留意那个陌生人,对了,我现在想起来了,那个人的一双眼睛很有神,很有正气,圣姑,这算不算是线索?”
上官小婕叹气,说道:“没有真确的轮廓,凭眼神是很难找得出那个人来的,除非让你这个当事人遇到这个人,算了,这可是大海捞针的事,不过如果万一让你在街上遇到这个人,你一定要跟踪住他,设法知道他的下落,你千万不要逞强,那个人是个绝顶高手,你想立功的话,只会打草惊蛇,同时白送性命,你要回来知会我们,明白吗?无论如何,我们也要为肖舵主报这个仇。”
吕凤娘道:“属下遵命,明天属下就上街逛逛,碰碰运气。”
上官小婕笑一笑,说道:“好,没有其他事了,你可以回去了。”
吕凤娘道:“属下告退。”
她一出到房外,冷长老已经不在,她便自己走出知府衙门,这才发觉自己已经冷汗湿衣,不禁长长松了一口大气,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她暗暗思量:“好厉害的女人啊!如果不是笑枫提前教过我怎么应付这种盘问的局面,我还真的不知如何应对得好,还真的路出马脚来啊!总算闯过了这一关,接下来这几天我真的要到街上逛逛,上官小婕一定会派密探跟踪我的,看我是不是言出必行,还是敷衍了事,否则难以自圆其说了。”
她变得和来时不一样,来的时候是脚步沉重,如今却是脚步轻松的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