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裳心头一震,问道:“薛太医,难道我真的是……有身孕了?”
薛南廖微阖双目道:“妇人有孕,阴搏阳别。少阴独动,其胎已结。滑疾不散,胎必三月。但疾不散,五月可决。左手沉实为男,右手虚浮为女。两手沉实为双男,两手虚浮为双女。一手沉实,一手虚浮,不拘左右,为一男一女也。根据脉象,你已有两月身孕,腹中为男。”
夏云裳闻听此言,对薛南廖道:“我不要这个孩子,烦请薛太医把它打掉。”
薛南廖道:“头胎堕掉,恐以后再不能有孕,你还是要三思啊。”
夏云裳白了薛南廖一眼,道:“你不帮我,我自己想办法。这个孩子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要。”
薛南廖沉默半晌,终于答应帮夏云裳开一剂药。
出了夏云裳居处,已是深夜,薛南廖见前方不远处有一片朦胧的灯光,就迎上去。
“谁?”
随着这一声喝,从拐角处忽现出一盏大红灯笼来。
薛南廖从容不迫对来人道:“御医薛南廖奉命为贵妃娘娘诊治,现正要奉旨离去。”
一盏橘红的灯笼探了过来,当看到薛南廖一张笼着淡淡微笑的俊美的脸,内侍忙说着客套话将其放行。
待内侍离去,薛南廖从容地将黑衣男死尸拖出来投入一口枯井,又压上一块巨石,这才离开。
忽然想起今晚还未给淑妃夏夕颜诊治,薛南廖迟疑了一下,往同心殿而去。
才走到同心殿门口,早有宫女怡红迎上来道:“薛太医,淑妃娘娘已等候多时了。”
“药服了吗?”薛南廖问。
“还未,娘娘说要太医亲自来才肯服下。”
薛南廖听了,慌忙往厅内而去。
怡红拦住薛南廖,对他道:“娘娘在寝宫等候薛太医。”
薛南廖心中一怔,转而往寝宫而去,走到门口,却又稍稍停顿下来。
橘红的烛焰恰似氤氲妙曼的一支百合,从淡紫的薄纱帘幕里隐隐透出来,有一种暧昧神秘的气氛,薛南廖光洁的面容有一半就浸在在暗紫的阴影里忽隐忽现。
“薛南廖参见淑妃娘娘。”沉默片刻,薛南廖沉声道。
话音刚落,就听到寝宫传出夏夕颜的声音:“薛太医请进。”
一撩帘幕,薛南廖走了进去。
“今日为何来迟了?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本宫正一直为此心中不安,”夏夕颜温柔娴静的声音道。
“多谢娘娘挂心,是薛南廖为贵妃娘娘诊治耽误了时日,故此来迟。”
“无事就好。”夏夕颜的声音依旧温柔而雅致。
此时,怡红将脚凳和温水呈了上来,薛南廖先用手试过,才来至夏夕颜身前,鞠下身去。
夏夕颜将一只手臂搭在薛南廖肩头,另一只手臂环在他腰间,似心有灵犀,薛南廖将其轻轻托起,款款而行,放置脚凳上,俯下身子将夏夕颜的脚置入水中,轻轻揉搓起来。
“烫么?”薛南廖问。
半晌没有回音。
薛南廖将脸稍稍仰起,但见夏夕颜如玉般的脸透出玫瑰般的红晕,一双明眸因含了无限深情而深不见底,他不禁心头一颤,慌忙垂下头去。
忽然肩上一热,薛南廖低头看时,却见一只玉手正轻轻搭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