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城朝雨,一霎挹轻尘。
更洒遍客舍青青,弄柔凝,千缕柳色新。
更洒遍客舍青青,千缕柳色新。
休烦恼,劝君更尽一杯酒,人生会少,自古富贵功名有定分。
莫遣容仪瘦损。
休烦恼,劝君更尽一杯酒,只恐怕西出阳关,旧游如梦,眼前无故人。
清幽跌宕的笛音飘荡在晨曦里,无限的忧伤与感慨。
循声而去,但见有闲花点点、落英缤纷,有点点金光漫洒在那个正在正独自在古琴旁弹奏的少年。
他的脸微微低垂,凝神专注在眼前一架陈红色的古琴上,雪白的衣袂随风飘荡――似一只在空中展翅欲飞的白鹤,微风轻拂他漆黑如缎的长发丝丝缕缕飘荡,而他的脸显得那么迷醉而沉静,但见他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拂动,那美妙的乐声就“淙淙”地在那指尖缓缓流淌。花儿也仿佛为少年精湛的琴艺而陶醉,纷纷献出了自己瓣瓣芬芳的票券……少年缓缓抬起头,此时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斑斑点点地将缕缕金光撒在他身上,透过这点点金光她可以清晰看到他有着一张俊美无比的脸,那张脸在阳光下散发出柔润的光泽;而他的双眸清亮而不失一种王者气派,黑发在微风的吹拂下在身侧缕缕拂动,而那发上的银带就在阳光下一闪一闪地跳。
一曲终了,少年正垂首轻轻叹息,忽听得身后有一个男人的说话声。
“你叫楚天煜――欧阳承曦的先锋?祖上是大氏商人?文武双全?”
白衣少年欧阳承曦听出周昕毅的声音,就缓缓站起身来,朝来人微微一鞠身,道:“文武全才不敢当,楚某只是粗通文墨,对于武术也是一知半解,至于抚琴吹笛倒是略懂一二。”
周昕毅微微笑道:“月儿已经把你夸到了天上,今日不再奏一曲怎能辜负了她屡次向朕举荐你的一片炽情?”
“不知陛下要听什么?”承曦玉立的身姿在微风里摇曳,恰似那袅娜绽放的雪梨花。
周昕毅望了他一眼,道:“昔日伯牙鼓琴,钟子期听之。方鼓琴而志在太山,钟子期曰:‘善哉乎鼓琴,巍巍乎若太山。’少选之间,而志在流水,钟子期又曰:‘善哉乎鼓琴,汤汤乎若流水’钟子期死,伯牙破琴绝弦,终身不复鼓琴,以为世无足复为鼓琴者。你与朕今日相见,也算是十分有缘,就再来一首《高山》吧。”
弹着弹着,恍惚间承曦面前出现了数日前在山洞中的一幕……
“你怎么了?”他急急的问。
她想回答,但竟说不出话。
他似乎又明白了点什么,将手放在唇边用力一咬,送至云霓嘴边。
一股新鲜的血腥味缕缕飘荡过来,云霓惊骇地将眼睛睁得更大些,看到微弱的光线下承曦手上的血已经涔涔而下,有一滴跌在她的脸上,又滚落到她的唇角――温热的,有一种涩涩的甜蜜。
“不!”云霓顿时明白了过来,一把将他推了开来。
“你知道什么!”他生气了:“你想让我俩同归于尽吗?你想让这个秘密永远埋葬在这座孤坟里,使得万象 殿那个魔鬼永世逍遥世外得意地笑吗?”
“可是,为何一定要我喝你的血?你自幼练武,又有雄心万丈,若有出去机会,自然要远胜于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夏云霓……”
“在你的眼里承曦是这么一个伟大的人吗?”他一把把云霓搂在怀里,一边吻她的脸,一边道:“假如有一天你发现承曦并非你想象的那般干净,甚至还是肮脏的龌龊的,你会不会摈弃我?”他痛苦地叫道:“鄙视、摈弃!还不如把我杀掉!等到那一天真的到来,承曦就一个人离开这个世界!”
……
渐渐的眼前竟有点模糊了……
……
“临风且赏高山曲。”周昕毅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凭月当吟太白诗。”承曦对着,手下却丝毫并未放松。
周昕毅心念一转,吟道:“斜日长堤,楼外春阴鸠唤雨。”
欧阳承曦朗朗的声音在空中飘荡:“落霞孤室,庭前日暖蝶翻风。”
“好!”周昕毅赞道。
正在欧阳承曦凝神抚琴之时,忽听有一种异样的声响从耳畔传来,抬头望去,但见一束金光拂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