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太显眼。”秀桂解释道,“我们每次出去买药,都是两人一同前往。沈宅对药物管理严格,除非带着医生的处方开药,否则决不允许私自购药。而且药店的人,大部分都认识我们是沈家,即便我能够瞒过同行的仆人,也会惊动药店,他们一旦发现沈家购买流产药,肯定会传播谣言。”
“那你的意思呢?”胭寒双臂抱胸,不露声色地问。
“还是用草药吧。从草药里拿出两味,熬成汤,当作晚餐饮用,一样有效。”秀桂说。
“你挺有经验。”胭寒牵唇一笑。
秀桂也笑了笑,眼里却无笑意,仍然是惊恐之色。“我家乡的做法,红花、当归,还有一味配药,共煲一碗营养汤。吃过后,很快就能掉胎。”
“那就麻烦你了。”胭寒步入卧室,关了门。
秀桂呆呆站了片刻,退出了房间。
刚来到走廊出口,迎面遇到了邓菲。秀桂仿佛白日撞鬼一般,顿时汗毛倒竖、脊梁骨飕飕地窜起凉气,一直顶到了头顶。
幸好沈宅的光线一向昏暗,加之夜幕降临,廊下垂挂的灯,三盏只开了一盏,秀桂的面颊上罩着一片阴影。
“嫂子好。”秀桂鞠躬。
邓菲停下步子,问:“你从谢胭寒那里出来?”
“是的。”
“她怎么样?”
“晚餐喝了几口汤,其它的没有什么。”秀桂努力保持着语气的平静,双膝却不由自主地瑟瑟发抖。
“你冷吗?”邓菲敏感地发觉到异样。
“身体不大舒服,可能病了。”秀桂说。
邓菲上下打量秀桂,走近一步,目不转睛地看着秀桂。秀桂心里发出尖叫,嘴唇紧抿,似乎怕那尖叫声从嘴里漏出来。
秀桂嘶声低语:“是不是谢胭寒对你说了什么?”
“没……没有。”秀桂辩解。“自从胭寒嫂子进门后,始终与我不合。”
“哼。”邓菲冷笑一声,“是你看她不顺眼吧。”
秀桂低下头,手指拧着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