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表的指针,指向清晨7点35分。
胭寒把孩子的纸尿裤装好,给峤峤身上裹了条毛巾被,帽子盖住耳朵,纱巾围住嘴巴。
她向窗外瞥了一眼,风更大了,树影摇曳。
“天气不好呀,峤峤不怕。”胭寒凑到儿子脸庞前面,隔着纱巾亲了亲,用自己的鼻子蹭了蹭儿子的鼻子。
7点45分。峤峤打个喷嚏。
胭寒把孩子抱进婴儿车,再把一些软软的衬垫塞到身体周围,让孩子舒舒服服地靠着。峤峤始终看着胭寒,十分安静,不时挤眉弄眼,或用两只小手拍打车子,嘴里发出“勾、勾,咕、咕”的声音。
7点55分。
胭寒推着婴儿车,缓缓步出卧室。
……
风。
风起,云涌。
黑山老妖怪叫一声,凌空扑来。平时她尽可以装扮得优雅庄严,但在面对孙子的问题时,她变得疯癫失常,形同妖孽。
她嘶叫:“你想干什么?”
“离开这里。”胭寒镇定地说。
“要滚你自己滚,把孩子留下!”郑碧月咆哮。
“孩子是我生的,凭什么留下?”胭寒面无表情,只管往前走。
郑碧月围着胭寒和婴儿车盘旋着。峤峤以为他奶奶在表演“老鹰捉小鸡”的戏码,发出咯咯的笑声。
郑碧月有些投鼠忌器,怕伤到孙子,瞅个空档,突然出手,抓向胭寒的头发,同时朝邓菲叫道:“菲儿,把孩子抱走!”
邓菲装作很惶恐的样子,站在附近不动。她已将仆人们全部赶到外边,走廊里也没有人,以免走漏消息,让别人看见她们收拾谢胭寒的场景,更不能让仆人们发现郑碧月发狂的样子。郑碧月非常看重这些,宁肯自己施展拳脚,也决不能让家丑外扬。
郑碧月嘶吼道:“菲儿,快――”
郑碧月猛地一伸手,揪住了胭寒的头发。胭寒的脑袋一阵刺痛,看不到后面,凭感觉,抬臂去推挡,却将胳膊肘撞到郑碧月的胸口,直撞得郑碧月眼冒金星,费力地咳嗽起来。
郑碧月松开了手。胭寒脑袋后面一松,加快步伐向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