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环境让我有些绝望,我几乎要哭出声来,我不停地拍打着女人的脸:“嫂子,你可不能死呀!你死了我就完了!”
我蹲坐在女人身边,把帽子戴在女人的头上,想到这样一个激情四射的美丽女人很快就要被冻成一具僵尸,我伤心欲绝,我感到了自己的无辜和无助。我向着天上冒着冷光的日头发誓:不是我存心要害死这个女人的!
我猛然间醒悟过来,这样的宣誓和抱怨没有任何作用,我快速地拽起女人的两只胳膊把她移到了我的背上,因为这里离农场场部并不远。我想:把女人背到场部医院去抢救,也许还能抢救得过来!
就在我将要起身的时候,女人突然在我的背后大声地笑了起来,笑声在这空旷的雪野上空久久地回荡,听起来是那样的阴森和恐怖!
我被女人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瘫倒在雪地上,女人嬉笑着抓起一把雪面塞到了我的脖子里:“你真可爱!想不到你还这么心疼嫂子?你也不想想:这么软的雪地怎么可能把我摔死呢?”女人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女人的举动让我哭笑不得,看着她那幸灾乐祸的样子,我顺手把她扳倒在了雪地上并学着她的样子把雪塞到她的脖子里,女人紧紧地护着自己的脖子向我求饶,她象一个雌性的海虾一样蜷缩在洁白的雪地上,看上去是那样的神圣!让人不忍心再打扰她。
如果我是一个画家,我确信一幅出自中原书生之手的绝美‘雪地雌虾图’一定会引来世人的关注。
我从恐惧中苏醒过来,我静静地欣赏着这个躺在雪地上的美丽女人:黑色的长袍、长长的黑发、黑白分明的眼睛、尖尖的下巴以及她那修长匀称的身材,她的确是一个难得一见美丽女人,美丽的女人在皑皑白雪的映衬下,看上去是那样的娇艳和多情,是那样的**和奔放!举手投足间透露着顽皮,她根本不象一个陪伴许老板走过了多年的少妇,她象一个多情的含苞待放的花季少女,让我有一种冲上去拥在怀中的冲动。
我随手抓起一把洁白的雪面撒向她柔美的躯体,她冲我笑笑没有反应,也许她正在揣测我此时的心境吧!两只眼睛始终都在静静地盯着我,那**辣的眼神仿佛要穿过我的厚重的棉衣和裹着灰尘的皮肉,去抓挠我皮肤下的每一根神经。
女人突然跳将起来将我紧紧地压在身下,她疯狂般地拽开我的衣领往我的脖子里塞进雪粉,我有些害怕:莫非这个女人是得了什么不正常的疾病吧!
尽管冰凉的雪面侵蚀皮肤的滋味很是难受,可我还是停止了反抗,我怔怔地看着她,任由她发疯般地将雪塞进我的衣领。
我平静的反应让女人很快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她红着脸把我拉了起来:“走,回家去!”凉凉的雪面在我直立的瞬间钻到我的肚皮上,让我感到万分的难受。
我想到了那个《农夫和蛇》的故事,我感到了自己此时的经历和那个农夫有着某些惊人的相似,蛇除了带走农夫的体温还回馈了农夫致命的伤口,而这个美丽的女人在带给自己冰凉的雪面之时,还会带给自己什么,我不得而知?
和我一样,女人的衣服里同样也进了雪面,她不停地变换着身体的姿势试图把雪面抖落出来,也可能是碍于一个男人在面前的缘故吧,看得出女人贴身的某些部位还有雪面没有抖落出来,她试图吸着肚子让雪面落到裤腿里,可始终没有如愿,连走道看起来都很别扭。
我很能理解女人此时的感受,零下三十多度的气温下,冰雪接触皮肤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趁女人往路边走的空挡,我转过身去宽衣解带地跺着双腿,把冰雪都抖落到了地面上,女人回过头来看着我,坏坏地笑着。
女人把我推到‘倒骑驴’上,她再次跨到了‘倒骑驴’的驾驶台位置。
有了刚才的经验,为了防止‘倒骑驴’再次发生偏坠的事情,我没有象女人那样坐到‘倒骑驴’两边的木板上,女人把她卖肉时收钱用的皮包放在‘倒骑驴’下面的木板上,让我坐了上去。我惬意地靠在‘倒骑驴’后面的车厢板上,女人离我的距离是那样的近,我抬头就可以看到女人美丽的下巴,女人喘着粗气左右晃动着肩膀吃力地向前挪动着‘倒骑驴’,坐在车中的我仿佛是她襁褓中嗷嗷待哺的婴儿,她是那样深情地呵护着我,我顿时感到自己是那样的幸福!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紧地闭上眼睛尽情地享受着这茫茫雪海中来自少妇的那份温情!我有意识地用自己的头部去碰触女人紧抓车把的双手,就象靠在女人的怀里一样,连女人喘息的声音都听得清楚,女人特殊的体香更是让我陶醉。
我又想起了几个月前,在佳木斯街头看到的一幕:一个衣衫褴褛的拾荒老汉蹬着一辆同样破旧的‘倒骑驴’,车子上堆放着一些废旧的报纸和饮料瓶子,报纸和瓶子中间坐着一个围着绿头巾的老太太,平静、安逸、幸福,那种人与人的牵伴,人与车的和谐,招徕许多路人的钦佩和羡慕!
相对于骑车的老汉,此时的我们角色发生了转换,女人成了蹬车的老汉我是坐车的老太,同样的一辆破车,同样的两个人,所不同的就是我们少了一些岁数和车上的空瓶、报纸,再就是我们的破车行走在偏远的乡村,老汉的破车贵在繁华的街市。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能突发奇想地把这样两件毫不相干的事情联系到了一起?也许是居无定所的心境对港湾的一种渴求吧!
但我深知:老汉的安逸和幸福是几十年岁月冲刷的结果,是水到渠成的自然,而这个美丽的少妇和我只不过是一种偶遇罢了!
如果说这个美丽的女人给了我心灵上的某种慰藉和幸福,那也只是上苍给予我的少纵即逝的一次厚爱。尽管如此,我还是要尽情地去享受,去感恩这份来自上苍的恩赐!
女人再次拒绝了我骑她坐的请求,她说今天她有无穷的力量,她在骑车的同时不时地低头看着我,把哈气吐向我的脸部,她深情地把嘴伸向我的额头,我伸出手来抚摩着她冻的发红的脸颊,我们嬉笑着谁也不说话,各自收获着自己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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