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新居
作者:天朝田亩制度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784

中午十二点的太阳若是会低头,就能看到这架头窄翼宽的飞机如他裆下那掉了的小鸡-鸡般从上往下滑行到了地面,渐行渐慢。

当久违了的米璨穿着一身低调却又不失档次的灰色裙装出现在接机处的时候,张弄潮几乎有种眼泪夺眶的冲动,看着这个全心全意为他着想丝毫不计较个人得失的美丽女子脸上那熟中带亲的微笑,他忽然记起了曾经为应付霞姐而给自己扣上的所谓的“轻微恋母情结”――即恋姐。的确,从此刻在他心里涌动的这股充满温情的暗流来看,那不是杜撰,那是事实。如果说张弄潮有恋姐的癖好,在不违背道德规范的前提下,上天若是真的眷顾他要送他一个符合条件的姐姐,一要没有血缘二要无比亲昵,那么米璨就是不二人选。

然而既然是姐姐,所以除了要具备无私的关爱,还应该带上三分管制者的气质,即那份足以让她凌驾于弟弟之上的傲气,而既然不是亲姐姐,那么这份傲气也得经常不受重视地被理解为女孩子的娇气。从这几点上来看,在张弄潮的配合下,米璨都做到了。于亲切中带着点埋怨,米璨报之以微笑的同时却没投之以拥抱,张弄潮故意装出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展开双臂以一种很绅士的粗鲁动作将她搂在怀里,如此一来,米璨那恰好介于推却与接受之间的情感便被毫不罗嗦地扭向了妥协后的忘情投入,拣尽寒枝不肯栖的金凤凰立时变得小鸟依人。

朱元璋与沈万三笑看nf市这座宏大而又壮阔的机场,伴以眺望处那万里如碧的天空指点着眼前这片好似再熟悉不过的现代化江山,豪气干云间,俨然已经忘记了那场由他们导演的仿佛是多年之前发生过的变异蜻蜓荒诞剧。虽然说在以出洋相为主的即兴喜剧片里,人们对导演和主演的评价往往是完全相反的,可笑的是傻头傻脑的主演,可敬的却是睿智幽默的导演,但具体套到这件事上来看,导演似乎比演员更具二杆子气质。朱元璋和沈万三终归是功不可没的。然而无论他们觉得此地如何如何是咱们家如何如何让老夫触景生情老泪纵横,那些在几天前刚见识过这些老年痴呆病人发疯实况的机场保安却都一直在不怀好意地期盼着他们赶紧滚蛋。

宝马没了不要紧,可以拿出租车先将就一下,在咱们中国,房子才是最关键的。比如说吧,你的婚车是租来的,这不会影响你丈母娘对你的看法,但如果你的婚房是租来的,你丈母娘肯定不干。况且,中国每一所房子的价格,都足够拿去换五六辆与户主身份相匹配的车,巴黎名苑里更不例外,这座价值几百万的二层小楼,卸个厨房出来恐怕就不止那辆华晨宝马的价。当他们七个人从两辆出租车上下来的时候,奢华的小别墅已经以金山般的姿态等候良久了。

大搬家公司果然不负众望,负责人那一万块小费也没白拿,从吊灯到地毯,从沙发到茶几,从电视到空调,无不一应俱全,且皆为上等货,墙壁上甚至还安了一个与众多现代化设施不太相称可又的确是浑然一体的欧式复古壁炉,壁炉旁边的台子上供奉着张弄潮父母的遗像,大小合适,倒也不显得突兀。在朱元璋看来,房子里的每一寸都是崭新的,可在沈万三看来,无商不奸,世上绝对不会存在完美,这房子必有其不足之处,如质监局官员般以欣赏的名义检视了半天,总算是在厨房的洗涮槽里发现了一个用过的铁丝球,如福尔波斯般断言,这房子有人住过。当即便感到了一股自己取的新媳妇却让别人破了处的悲愤,大骂那搬家公司的负责人不讲规矩,脑中如少男想象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被畜生疯狂蹂躏般怀疑这房子曾经被搬运工们当成徜徉肆姿的娱乐场,却只听米璨不屑道:“我先你们九天回来,住哪?”

沈万三方才大悟,米璨至少已经在这里住过五宿了。既然是一个鸡-巴里的精子,那么谁先进的**也就无所谓了,他以这种既不科学也不恰当的比喻进行自我安慰。然而张弄潮觉悟却比他要高得多,毕竟米璨此时也已经算他的一块心头肉了,他想到一个花容月貌的大姑娘孤身一人在这所空空荡荡的大房子里住了那么久,大叹其胆量的同时也不禁想用自己那以流氓为主的男子汉气概来补偿这弱女子几日里所受的空虚与寂寞,道:“米璨,今晚我还是搂着你睡吧。”

这话不是即兴而发,而是早有预谋,八个人八间房的问题,目前看来非常棘手。况且牛金宝又没跟着回来,还暂时性地多出了一间。因此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张弄潮都得跟米璨分房而睡。米璨自然是毫不留情地回绝了他的好意,道:“不用。”没有说任何理由。因为目前看来这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理由,一起睡才需要理由。

张弄潮于无奈之中立即发挥了那因**人数增多而日渐猖獗的人渣性,心道:行,你不跟我睡,我今晚拉个空姐回来。

可紧接着又发现车是个问题,有钱却没车,空姐能说跟着来就跟着来么?难不成你把钱扑在地上做个平板车把人家拽回来?况且钱也不多了,剩下的恐怕只够败家货们往死里吃一两顿饭了,这话用词虽然阔气,可的确是在描述贫寒。张弄潮忽得感觉到了沈万三肩膀上的担子有多么沉重,恨不得上前拍拍他的头,笑着说声沈经理再接再厉啊。

沈经理就像只任劳任怨的老黄牛,中午简单吃了些饭便直奔公司,着手开始了第二阶段的调整巩固充实提高,同时还得做好被张弄潮半路劫财的心理准备,不过幸好天生是个谋财经商的好材料,压力虽大,却也乐在其中。

朱元璋当天下午便一头扎进了自己二楼的卧室,把薇薇和莉莉从头到脚临幸了三遍,吃药一遍。玲玲隔墙有耳,听得心痒,不断用眉眼暗示吴钟,吴钟却始终坚持着咱们人类最传统的侠义精神,不近女色,视若无睹。

张弄潮本想坐下来跟米璨叙叙旧,好好抚慰一番,顺便再商量一下关于房间分配的问题,却不料米璨根本用不着虚情假意的那一套,听他说了会儿蜜语,得到了暂时性的满足,便不冷不热地带上房门睡午觉。这就给春风得意的张弄潮造成了一种挫败感,男人一旦挫败了,就想找人抚慰,所幸张弄潮身后尚有候补佳丽,泄欲倒也不是难事,当即简单收拾了一下书包,去了学校。

教室里的气氛一如既往的死气沉沉,教数学的老头子几十年如一日地对迟到生表达着无视,可独守空闺若干天的沈兰轩却坐不住了,从今天早晨她心头的小鹿便开始乱撞,午饭都没能顺畅下咽,觉自然也没睡,熬到下午第一节课,热情正欲化为伤情之时,总算是看到了那张自己日思夜想的笑脸,张弄潮嘴角一勾,不动声色地从她身边掠过,走回了座位上。

人要是一发春,胆量也就跟着来了,女人尤为严重。沈兰轩竟异想天开地把自己的想法写到纸条上,给张弄潮丢了过去。纸条落在过道里,张弄潮想多看一会儿她焦急的神态,故意忍着不动。沈兰轩被他这么远程一憋,**更浓,心急脑子更热,竟拿着圆珠笔站了起来,不经意地向后一甩,圆珠笔落在了纸条旁边,而后假装上前去捡,起身时将纸条悄悄丢在了张弄潮的桌子上。

如果这死气沉沉的教室里还暗藏着那么几个脑筋会转动的活人的话,那么他们一定会发现沈兰轩把圆珠笔甩到身后两米开外其实是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不过幸好,大部分的学生已与死尸无异了,这个纰漏,竟无人发现。

但他们好歹没熬成瞎子,沈兰轩站起来下了位子又回到座位上的这个事实,是尽收眼底了。只不过她早已将整个流程安排好了,因此还没等教数学的老头子发问,她便轻步走到讲台边,小声道:“老师,我想去上厕所。”

老头子一看,只能是表示理解,人家女孩子来月经,很正常嘛,并且,这是个好现象,最起码说明她没怀孕。再者,自己明显是堕入了感性的思维方式当中,多虑了,像沈兰轩这么好的学生,怎么可能怀孕?恋爱都够呛会谈。当即便点了头,放其而去。

看着脸色微红的沈兰轩低头出了教室,张弄潮这时候才不紧不慢地打开纸条,看了一眼,只有三个字:来厕所。

心神一荡,这姑娘可真是越学越坏了。不过,女人既然发起了主动,那就不怕你再拖一会儿,甚至有时候,拖一会儿,是种极为凑效的前戏。

足足过了五分钟,张弄潮终于缓缓起身,把沈兰轩刚刚所说的话一字不差地对老头子重复了一便。老头子两眼一瞪,但也并没往心有灵犀这方面想,很严肃地表示了下不为例,便稀里糊涂地成全了这对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