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上,李鹤方的心情一直沉重。善于察言观色的李九彪看了出了老爷子李鹤方的忧虑,笑着说道:“老爸,怎么了?第一次当‘钦差大人’有些紧张吗?杨方是欧阳志国的嫡系,如果处理得当,应该是没问题的。如果不行,‘丢卒保车’的话,欧阳志国也不会怪罪我的。”李鹤方见儿子如此宽慰自己,将愁云统统打散,欣赏起了窗外的景色。
五个小时后,李九彪父子抵达了山西省与河北省的交界处。李鹤方毕竟已经是五十开外的人了,李九彪让司机把车放慢速度在往前开一段后停下休息会。车子刚停稳,河北省的省委书记李鹤红、山西省省委书记梁高升及两省大小官员都在这等着。李九彪见老爷子已经鼾声响起,悄悄地下了车。李九彪快步走向自己的三叔李鹤红身边,恭恭敬敬的向他问好。李九彪又转过身来和山西省省委书记梁高升打起了招呼,“梁书记,你好!李副局长有些累了,我让司机将车停下来休息会。你立刻让大同市的市委书记过来,咱们先送一下河北省的同志。这样一来,你也好尽地主之谊啊。”梁高升比李九彪整整大了十岁,但人家李九彪脑袋上顶着钦差的帽子。没办法,只好依依按照李九彪的话去办。李九彪在梁高升的陪同下匆匆告别了刚刚见面的三叔,爷俩什么也没说,眼神中已经做了一番交流。
“李主任,我来了!”倒霉的杨方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李九彪示意梁高升回避,梁高升很聪明的离开了两人谈话的地方。“杨大哥,你知道这次问题的严重性吗?因为你一个人牵连了很多人,有人不希望你在开口说什么。中纪委的人马上就要介入了,你的命保得住与否,要看你的造化了。”李九彪这次来可不想空手而归,他要染指山西的煤矿。他知道杨方这次是必死无疑,“一不做,二不休”,先从他那弄点“前期投资经费”。杨方听完李九彪的话,汗如雨下的说道:“李贤弟一定要设法救我啊!我来时匆忙,这个是李贤弟的见面礼。”说着,将一张一百万的支票递给了李九彪,李九彪见刚才的谈话有了效果,立刻将支票收好,心里却想:身上装着一百万的支票还他妈叫来时匆忙,你要是不忙那是不是应该给我五百万啊?接着笑呵呵地说道;“杨大哥,你太客气了!出事的煤矿老板抓住了吗?尸体是怎么处理的?市安监局局长是否有监管不力之嫌?一定要落实这几个关键问题,对了,咱们的事要保密啊!”杨方刚要依依回答,却见李鹤方的司机向李九彪这边跑了过来。“李主任,李局长醒了。他让我告诉您,咱们可以继续赶路了。”司机范龙向李九彪转达了老爸李鹤方的指示。李九彪点头让范龙回到车上,李九彪对杨方说道:“让你的车打开警报器开道,你跟我坐李局长的车上。”杨方见李九彪让自己与李鹤方同车,自然有些高兴。
在车上,李鹤方将李九彪问过的问题又重复问一遍杨方。将心放回肚子里的杨方依依说道:“李局长,我是这么处理的:一、我已经将煤矿老板及股东都抓住了,将出事的矿查封了。二、尸体我已经让民政局处理掉了,家属那我也做好了安排。三、市安监局局长潘贵祥是前些年从上海调来的,一直担任安监局局长。处理他,我还有些……”说道上海两个字,杨方不敢再往下说下去了。李九彪明白了:这个潘贵祥也是上海帮的余孽!好极了,正所谓“一个羊是放,两个羊也是赶”。平了大同的事,又有了自己的煤矿产业,还能除掉上海帮的一个余孽,一箭三雕!
因为警车开道,李九彪父子俩很快就进入了山西省的境内。来之前,李九彪在网上了解一下山西:山西位于太行山之西,黄河以东。山西之名,因居太行山之西而得名。自古被称为“表里山河”。春秋时期,大部分地区为晋国所有,所以简称“晋”;战国初期,韩、赵、魏三家分晋,因而又称“三晋”。全省总面积156579平方公里,现辖太原、大同、朔州、阳泉、长治、忻州、吕梁、晋中、临汾、运城、晋城等11个地级市,共85个县,11个县级市,23个市辖区。省会太原,省政府驻太原市府东街。
在梁高升的陪伴下,李九彪跟在老爸李鹤方的后边来到了山西省省委省政府的餐厅里用餐。李九彪开始打量桌子上的美食,梁高升亲自安排一桌很有山西特色的晚餐。过油肉火锅、定襄蒸肉、黑肉烩菜等等整整一大桌子,众人一路颠簸早就是饥肠辘辘。李九彪父子为了应付梁高升等人的“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只好硬着头皮用大碗喝山西的特产酒――汾酒。
第二天,李九彪清醒了。梁高升执意要将李九彪父子送到大同,被李九彪婉言谢绝了。从太原一出来,李九彪和李鹤方在大同市市委书记杨方的陪同下就一路向北经过了忻州市、朔州市,在中午的时候终于到了大同市。
坐在大同市市委市政府的会议室里,杨方开始介绍大同的情况:大同市坐落在大同煤田的东北部,其煤炭资源属于地质概念的“大同煤田”的一部分。大同市含煤地层为侏罗纪大同组,石炭系太原组、山西组。侏罗纪大同组含煤面积全市达540平方公里,保有储量58.7亿吨,累计探明储量65.5亿吨,现在大规模开采的产要是这一部分。对石炭系煤,大部分只作了普查工作,勘探程度不高,累计探明储量为117亿吨。该煤种灰分较高,质量远不如侏罗纪系煤,属气煤类。大同煤田地理位置为东经113?7′左右,北纬约40?4′,地跨大同、右玉、平鲁、左云、朔州等市县,大致为一长方形、走向东北至西南,长85公里、宽30公里,总面积为1827平方公里,煤炭总储量718亿吨。其中,大同市境内占有含煤面积632平方公里,累计探明储量376亿吨。
还没听完杨方讲完,李九彪当煤老板的想法已经越来越强烈。他众目睽睽之下走出了会议室,找到了个隐蔽点地方后掏出了手机。“李森,我给你个机会回老家,你愿不愿意?”李九彪将电话打给了李森,李森祖籍是山西人,他那对已经九十高龄的爷爷和奶奶至今还在山西。李森以为李九彪在开玩笑,骂骂咧咧的说道:“彪哥,你别拿兄弟们开涮了!你不在B市那当国家安监局的办公室主人吗?干嘛想起来去山西那当煤老板了啊?”李九彪见这个李森不开窍,只好换了副嘴脸,说道:“少他妈放屁!我就问你一句话,我给你在山西弄个矿的开采权,你要不要?”李森见彪哥发火了,知道这是真的,一口答应了。
李九彪见李森答应了,高兴的回到了会议室。杨方终于讲完了话,李九彪看了一眼老爷子李鹤方。李鹤方喝了口水,向李九彪点了下头。李九彪收到了老爷子的信号,开始办正事。“杨书记,受国家安监总局党组委派。针对前些天大同煤矿安监局发生的特大渎职案,希望你立刻召集相关人等进行座谈。”李九彪摆出了架势,势必要跟大同市的安监局局长、上海帮的余孽,潘贵祥过过招。因为昨天李九彪将此事的利害关系统统都告诉了杨方,杨方不敢怠慢,立刻叫来了市安监局局长潘贵祥。除了李九彪父子和杨方,其他的人都已经走了。过了半个小时,潘贵祥才姗姗来迟。李九彪打量了一下潘贵祥,一脸的醉意,显然刚刚才结束了中午的饭局。李九彪有些不悦,倒是老爷子李鹤方一脸平静。“老潘,这是国家安监总局的李局长和他的办公室主任李九彪同志。”杨方刚说完,李九彪起身要和潘贵祥握手。但是潘贵祥却一屁股坐在了杨方的旁边,李九彪咬了下嘴,心想又他妈是个目中无人的家伙,小爷我非让你生不如死不可!
由李鹤方谈话、李九彪做记录,开始对大同市的各级党政官员谈话。李九彪担心自己和老爷子的人身安全,打电话让赵大鹏连夜派杜远洋、周明雄、吴海力、西门森四人来到大同。经过三天的谈话,李九彪父子俩已经基本上掌握了潘贵祥的全部犯罪证据。当天晚上,李九彪让杜远洋和周明熊盯着潘贵祥的一切动向。自己却给在太原军分区当机要参谋的堂弟李九?打去了电话,让他准备好一个加强连的兵力,以图大事可成。
李鹤方将几日来的工作如实向远在B市坐镇的邢天凯进行了汇报,邢天凯自然好生安慰了一下李鹤方。第二天一早,李九彪带着堂弟李九?及一个加强连的“武警”兵分两路抄了潘贵祥的家里和办公室。被戴上手铐的潘贵祥扯着嗓子说道:“李鹤方,你这个王八蛋!我后台是谁,你知道吗?识趣的话就把老子放了!”李九彪见潘贵祥竟敢骂老爷子,一个箭步上去就是一个大嘴巴。李九彪掏出了中央办公厅六处的证件,恶狠狠地说道:“潘贵祥,你给我看清楚这是什么?你这个上海帮的余孽,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潘贵祥傻了,使劲的摇着脑袋。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还是没能逃过中央办公厅六处的清剿。不仅潘贵祥傻了,在场的所有大同市的官员都傻了。此时,杨方已经冒出了冷汗。
数日后,潘贵祥被判处死刑。在李九彪的授意下,杨方重新选了个市安监局局长。李九彪也把李森介绍给了杨方及大同市安监局新任局长廖学光,杨方很聪明的给了李森一个矿的开采权。
事情当然没有完,李九彪不可能让杨方活着!在李九彪和老爷子李鹤方回来的前一个晚上,让杜远洋、周明雄、吴海力、西门森四人“检修”了一下杨方的车,然后让四人连夜赶回S市。第二天,杨方自然去送李九彪父子返回B市。一路上,李九彪和老爷子李鹤方谈笑风生。李九彪见老爷子如此高兴,他也高兴地将手伸进了西服的里面摸着杨方给自己的一百万支票。当车子即将接近河北省与山西省交界处时,杨方的车突然刹车失灵,杨方连人带着车一起冲下了山涧里。李九彪怕杨方不死,顺着山坡来到杨方出事的地方。杨方果然没死,李九彪捡起了身边的一块石头,不顾杨方的苦苦求饶,狠狠的砸了下去。在李九彪眼里,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
李九彪回到李鹤方的车里,告诉杨方被摔死了。李鹤方只好给梁高升打电话告诉杨方出了车祸。李九彪归心似箭,让司机范龙马不停蹄的直接回B市。
由于明天要向邢天凯做具体汇报,爷俩一进家门便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