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茶棚外插了一圈半人高的青竹当作了院墙。
柳紫烟走近茶棚,却看见茶棚左侧的竹墙外躺着一个乞丐,他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也瞧不出模样,只是酷暑之下却穿了件厚厚的长衫,侧身趴在地上不住的哆嗦,柳紫烟顿生恻隐之心,从怀中掏出几枚铜钱扔到这乞丐手边。
这乞丐也不知有没有看到,并不伸手去抓铜钱,只是兀自哆嗦个不停。
柳紫烟叹了口气走进茶棚,在杨幕身边坐下道:“木木,你是医者,应当救死扶伤,你又是药仙的徒弟,医术一定高明,门口的乞丐很是可怜,姐姐想请你帮他治治。”
杨幕挠了挠头,露出为难的神情。
柳紫烟见他推诿,定是嫌那乞丐肮脏,心想这杨幕和杨负真是一样,无利可图绝不施展医术,哎……毕竟他救过咱们的性命,也不好为难他,于是将茶棚的伙计唤来,摸出两枚铜子扔到桌上,“小二哥,你沏碗茶水端给外面的乞丐。”
小二随手一扫,铜子进到手中,他笑道:“客官真是菩萨心肠,这乞丐已在我家店外不吃不喝躺了两天两夜,我看时日无多了。”
赵震平斥道:“你快去就是,?嗦什么。”
小二将毛巾搭在肩上,端着一个粗瓷大碗走了出去。
岳修风摇摇头,这些日子不断有人从北地逃荒而来,以为回到家乡便可过上安定的日子,却不知没有金银财物也只能沦为到处要饭的乞丐。
一口凉茶入口,大家顿觉燥热的心口清爽了许多。
柳紫烟犹自对杨幕见死不救生气,板起脸孔闷头喝水。
“姐姐,再讲个故事听吧。”杨幕搭讪道。
柳紫烟横了他一眼并不理会。
杨幕尴尬的笑了笑,知她恼恨自己见死不救,喃喃自语道:“不是我不救,我就怕把这活人治成死人……”声音极小,也不知柳紫烟听不听的到。
突然石英的手按住放在桌上的剑柄,胡天戟拔剑就要站起,岳修风一把按住他,轻声道:“别慌,还不知是敌是友。”
胡天戟宝剑还鞘和师叔岳修风一起走出茶棚。
屋外马蹄声碎,就听有人喊道:“快追……别让他们跑了。”
十几匹快马正在追赶一架马车。
马车快要冲到茶棚的门口……。
那马车上汉子不断挥鞭猛抽,无奈车上坐了三人,拉车的马虽然是匹良驹,但还是被身后众人追了上来,其中一人双脚已从马镫上脱了出来,纵身站到马鞍之上,挥动手中蛇皮长鞭,鞭梢正卷住马腿。
拉车的宝马长嘶一声,马腿已被抽断,顿时载翻……。
马车上的汉子身手也甚是矫捷,已从车上翻身下来,一只手托住车辕,那马车才未翻滚摔散.
“月娘你伤到没有……”那汉子撩起车厢的布帘急忙问道。
“我没事,山儿也没事。”从车厢钻出一个抱着孩子的美妇。
这时那十几匹快马已将他们团团围住,马上乘客纷纷跳下马来,手持兵刃将这夫妇三人围成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