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河,柳梦璃,韩菱纱,三人来到客栈,天河自是大吃一顿,他饿了大半天,连守在桌边的韩月都才勉强看清那桌上的烧猪腿是怎么在一瞬间离开盘子,又是怎么在一瞬间,骨肉分离的。下一刻,一盆汤就见了底了。现在,云天河目光瞄向了一盘米饭。。。。。。。。。
一阵风卷残云下来,光是米饭就吃了将近一斤。一旁的梦璃只看得大感有趣,菱纱却是连连摇头,小声道:“梦璃,这野人的饭量也太夸张了吧?”梦璃也小声笑道:“我看,云公子大概真是饿了吧……”
她两人小声说笑,天河吃得兴起,却是浑然不觉,下一刻,一盘水果不见了
"呸!"韩月将刚放进嘴里的一片青菜吐了出来,然后又捂着吼咙,脸侧向一边干呕了起来。
菱纱和梦璃见到这一情景都顿时一愣忙问:"小月,你怎么了?!"
"咳咳咳这个青菜的味道怪怪的难吃死了。"韩月倒了些水淑了淑口。
菱纱重新夹了一片青菜,小心地闻了闻,又尝了尝:"味道很好呀!"
"算了,菱纱,既然小月不喜欢的话,我们就别吃了吧,可能是这菜洗得不大干净吧。对了,小二,再换一盘菜吧。"梦璃向小二招呼道。
"真是奇怪,平常的时候,吃饭没这回事呀!今儿是怎么了?"这次,她换了种口味的菜,没反胃。
大家说说聊聊,谈谈晚上的行动安排,足足吃了半个时辰,天河这才拍拍肚子,满意地道:“嗯,这饭真好吃,跟柳家的差不多!”
梦璃问道:“云公子,你吃饱了?”天河点点头,见梦璃脸上掩饰不住的笑意,有点奇怪,刚想询问,菱纱板了板脸道:“吃饱了就好。我和梦璃要到城里走走,买点东西,顺便找找怀朔他们。你就好好地呆在屋子里,不许乱走!哼,这次要是走丢了,我可不找你,到时候看你一个人没钱怎么过……”说完便和梦璃出了客栈。天河无奈,只好在客房里等候,可是他又不是什么好静的人,没等多久就跑到客栈后的一处无人的荒地,玩起了"土"的异能。韩月又在闷头苦想那些残碎的记忆了,她总有种感觉,最近在哪儿好像碰到过这个人
入夜时分,菱纱和梦璃回到了客栈。菱纱看了看窗外的夜空,对天河道:“快到戌时了,我们走吧!从弦歌台那里乘船,就能去湖心岛上的千佛塔了。”四人顺原路回到了弦歌台,只见码头上的艄公全都已经休息了,众人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条小船,由云天河出力,将这船划上了湖心小岛。
四人登上小岛,第一眼便看见了岛中央矗立的高塔,塔身高达八层,远远望去十分壮观。塔底四周均是寺院,隐隐有钟声传来,更让人觉得此地宝相庄严、神圣之极。塔底大门旁不远处站着一个一身白衣的女子,正是琴姬。她见四人来到,上前施礼:“这便是千佛塔,相公的牌位就在塔的最顶层,一切有劳三请问这个人是谁?”琴姬发现多了一个人顿感奇怪。
"哦,她叫韩月,是我们的好伙伴。"云天河介绍道。
"哦。"琴姬应了一声,点了点头。
菱纱望了望四周,奇道:“可是,你说的和尚呢?我们这一路上,连半个和尚也没遇到。”琴姬道:“此时大部分僧人恐怕已经休息了。出家人讲究六根清静,无论何时都是空门大开,因此这千佛塔晚上也不关闭,只不过塔中的圣物实在很重要,寺院才会派人把守。”
菱纱看了看塔内,只见刚进门旁边就是三四个僧人,手持禅杖站在那里,摇头道:“这几个和尚看来武功不弱,硬闯恐怕不是好办法。我想想――”突然一喜,手指头顶的一扇红漆木窗,道:“有了,你们看那边!”
天河莫名其妙:“那边、怎么啦?”突然想起进淮南王陵时的情景,恍然大悟道:“哦,我明白了,菱纱,你又想学老鼠打洞吧?呵呵,这招真好用,你看我也能打洞――”正准备使用"土"的异能(就先这么称呼吧,这种力量和仙术到底还是有区别的。就像是人的天生所拥有的肢体和假肢一样。),肩头已中了菱纱狠狠一拳,痛道:“哎呦,你干嘛又打我……”
梦璃明白过来,道:“菱纱,你说我们从窗子进去?”菱纱点点头,狠狠地瞪天河一眼。
"可是,那个窗户很高呀菱纱你飞起来了!"云天河吃惊地望着韩菱纱慢慢地浮空而起,不带一点风声让人称奇。
菱纱在这四人中是最有江湖经验的,也是最善长动脑筋的,这四人中,她最先最快地发掘出"金"的潜藏的运用之力。不光能"以动而成电"而且还能用其来操纵金属,甚至让人浮空(操纵磁场,产生与地球相反的磁力场。易烽当年曾就读物理系,用经典力学和量子力学来使用异能。)。菱纱悄声漂到窗边,小心翼翼地推了推窗子,发现那窗被锁了起来,那木窗年久失修,推开的时候发出吱呀的响声。"这个难不到我。"她狡黠地一笑,伸出了葱指,对着窗户缝一划,将窗后的那锁给破坏。菱纱这才向身下的四人示意可以上来。
四人都是捏了一把汗,韩月掌间出现了一卷清风,她将清风放到众人脚下,众人在缕缕清风中进入了塔内,所幸门口的几名僧人并未察觉。四人随即跳入塔内,韩菱纱早在这儿等了一会了。只见这千佛塔分内外两层,外面一层围墙只起装饰之用,塔中各层建筑和楼梯均在内层围墙里,武僧只守在外层的门旁,内层却是无人把守。
菱纱走到内层的窗口处向里张望,只见塔底三三两两地坐着几个僧人,背对着大门,或诵经、或打坐,不由皱眉道:“这些和尚看起来武功不怎么样,不过万一要是被他们发现,喊叫起来,让外面的和尚听见,可就不好办了。”
梦璃想了想,道:“我倒有个方法,可以不让这些僧人发现我们。其实,他们也是受人之托,能不发生冲突最好还是不要硬闯……”菱纱喜道:“好梦璃,快说说你的办法!”琴姬也道:“柳姑娘说的是,这些僧人也是好人,若能有不起冲突的方法,那便再好不过了。相信相公在天有灵,也不希望看见我和他们动手……”
梦璃从怀中取出一个香囊,道:“这本是普通的香料,常人闻了有宁神静气的功效,我为了加强它的效力,多加了一些没药,一般人闻多了便会昏昏欲睡,我看门口就是香炉,不妨试试。”顿了顿,又道:“一会大家进去时,尽量屏住呼吸,动作也要快一些,我的香不多,恐怕支持不了太多时间。”菱纱点点头,接过香囊,别上了枚铜钱,控制着那枚铜钱带起香囊,趁那些僧人不注意,将香囊里的香料全部倒入香炉,不一会,只见塔内的僧人打起了瞌睡,偶有几个没睡着的,也是眼皮打架、哈欠连天,连经都念不下去了,嘴里糊里糊涂的像含了块豆腐,把好好的<<金刚经>>念得:女人像老虎女人像老虎哪里还注意得到门外的五人。五人见机会已到,连忙悄无声息地从门口走进来,绕开这些僧人,顺着楼梯一路向上走去。
走到第四层,迷香的气息已基本散尽,四人眼看塔上仍有不少僧人,不由暗暗叫苦,只得硬起头皮,小心翼翼地避开他们,幸好塔中有不少盛装经卷的书柜,四人以此为屏障,倒也平安偷过。遇见实在没有躲藏之处的地方,菱纱便扔出“烟水还魂”,声东击西,转移僧人视线,趁机迅速通过。
就这样一路小心走来,五人终于来到了千佛塔顶层。此处却没有僧人把守,塔顶中央安置着一尊巨大的佛像,金光闪闪,十分华贵。佛像面前乃是一排灵位,一个女子正跪在正中央的牌位前,只见那块灵位上,赫然写着“秦逸”二字。
琴姬惊道:“相公!”眼中满是泪水,几乎站立不稳。那女子听见琴姬的声音,缓缓站起,只见她穿了一身盛装,头上还戴了鲜花,全然不像是来此祭祀之人的装扮。她扫了四人一眼,目光最终停留在琴姬的脸上一动不动,眼神微微一颤,却没显出丝毫惊讶之色,脸上悲哀之余,竟有几丝愤怒和无奈。只听她缓缓说道:“我知道,终有一天你会来的……虽然我们从来没有见过面,但是我一眼就能认出你……只不过,你比我想象的差远了……”
琴姬疑道:“你是……?”那女子目光凝聚,死死地盯住琴姬的双眼,似要看穿她心里的一切,冷然道:“你想不出我是谁吗?我却是一眼就认出你了。如今相公面前,也只有你我二人而已。”琴姬惊道:“你是秦逸他、他的――”
那女子冷冷地道:“他的妾。”琴姬如遭雷击,呆呆地站在那里。那女子微叹一声,带着几分轻蔑道:“你尽可安心,直到相公过世,我也做不了他的妻子,我的名份永远都只是一个妾而已。”
琴姬嗫嚅道:“不、不是……我……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那女子却以愤怒之极的语气打断了她:“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在相公和公公婆婆心里,我却胜过你这个妻子百倍千倍!若不是相公心肠太好,顾念一点旧情,今天又哪里轮到你坐正妻之位!你扪心自问,你配吗?你――”手指着琴姬,指尖轻颤,几年来心里的怒气和不甘一下子发泄出来。琴姬双手抱头,痛苦地颤抖着。
菱纱见她难受之极的样子,不由怒道:“喂,你别这么尖酸刻薄地欺负人!人都过世了,争这些有的没的名份还有什么用!”那女子看了菱纱一眼,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语气一下子平静下来,淡然道:“小姑娘,你说的太好了,本来我和她就没什么可争的。毕竟相公生前,日夜侍候左右的是我,给他熬药穿衣的也是我,我敬他爱他,他也待我惜如珍宝。”神色恍惚,似是回忆起了往事:“夫妻同心,心意相连,就算……就算他的病再也没法治了,这短短数月,不也如神仙眷侣一般――”
琴姬痛苦之极,颤声道:“不、不要说了!”那女子看了看她,冷笑一声,轻蔑道:“怎么,你不爱听?不爱听我和相公是如何恩爱?”琴姬痛苦地摇着头,那女子的每个字都如一把尖刀刺在心上:“你可知,妇人妒忌,合当七出?你连这点规矩都不懂,也难怪公公婆婆不喜欢你。……”想要捂住耳朵,那话语还是一句句地钻入脑海中:“你不爱夫婿,不敬公婆,还指望着相公会喜欢你吗?他是太念旧情了,要不然,还轮得到你弃夫而去吗?……”
看着琴姬痛苦的样子,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快意,然而随之而来的是更加悲愤的神色,似乎她自己也沉浸在痛苦之中不能自拔,对琴姬的斥责也不知不觉停了下来。琴姬连连喘息,犹如溺水之人逃回生天,好久才积聚起说话的力量,有气无力地道:“求你……求你别再说了……我今天来……只是想给相公上柱香,很快就走……”
那女子冷笑道:“走?是啊,你又可以抛下他,就跟从前一样。不是吗?”琴姬又是痛苦、又是着急,失声道:“不是的、我不是――”
那女子厉声打断了她:“不是什么!你知道吗?自从相公去了,我怕他一个人孤单寂寞,每天都来这儿陪着他,从早到晚都待在他身边。”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愤怒道:“可你呢?!你抛下了他整整四年!不是四天、四个月,是四年!四年了,相公坟上的土都干了,你才假惺惺地来这里!你不用解释什么了,没什么好解释的!你如今要说的话,相公他若泉下有知,也不会愿意听的!”
琴姬无话可说,痛苦地低下了头,只听那女子道:“你要上香,可以!但须得答应我一件事,你上完香之后,即刻离开陈州,永远不许再回来!你根本不配待在这里!”
韩菱纱听不下去了,怒道:“太过份了!凭什么这么欺负人?!”琴姬却无力地点了点头,微声道:“好,我、我答应你……”菱纱急道:“琴姬姐姐,你……”琴姬颤抖着摆了摆手:“心愿了却,我、我也再不踏进陈州半步!你说的对……我不配留在这里……”
那女子冷然道:“这样最好,我想相公他也不愿意再见你的。”说完退在一旁,冷冷地看着琴姬。
云天河发现韩月不断地皱着鼻子,奇道:"韩月,你怎么了?"
"嗯奇怪的味道,给我种不舒服的感觉怪怪的,好像在那个女人的身上"韩月应了一声,又嗅了起来。
"是吗?奇怪,我怎么没问道,我平日里,那些山猪我都能感觉到呀!"云天河也嗅了起来,不过,声音闹得有点大
琴姬走到灵位前面,徐徐跪下,眼前一阵模糊,仿佛回到了成亲之时,两人新婚燕尔,琴瑟和谐,说不尽的快活时光一幕幕地在眼前闪过。忽然一阵冷风吹来,眼前景物一晃,尽皆消失,只留下面前冰冷的牌位,不由悲从中来,两行清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滴在佛前的地面上。
三炷香很快就烧完了,琴姬勉强起身,面向那女子,微微一躬身:“多谢……告辞!”那女子冷笑一声,转过身去再不言语。菱纱怒上心头,刚想痛斥那女子,却被梦璃拉住,摆了摆手,悄声道:“菱纱,走吧,孰是孰非,不是我们可以说的。"
菱纱只得作罢,却见云天河还在嗅着鼻子不勉有些怒道:"云!天!河!你在做什么蠢事!?"
"我明白了!"韩月终于明白了那怪味是什么了,她的身影"咻――"的一下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就出现在秦逸的小妾的身前,伸手就将她腰间的一个小瓶子给取了下来。
"还给我!"那女子心中一惊,忙伸手向前,想夺走韩月手上的小瓶,但是韩月的身手哪是一个平常女子所能相比的?马上,她又退回了原地。
"还给我!你们你们是怎么知道的"秦逸小妾惊讶道。
"这是,瓶上的图案,是鹤顶红!"梦璃精通药学,一眼看出那瓶子里装的东西。
"你这又是在做什么呢?!你想自杀吗?"菱纱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
"哼!你让我的相公和我阴阳两相隔,现在你又想让我无法随他而去!你到底是安得是什么心!"说着说着,竟抽泣起来。
"可是,你有否想过,你的公公婆婆,他们已经丧子,已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这已是人生最大的不幸,难道你想抛下了你的公公婆婆,就为了那些酸儒所定的世俗礼节而为做个妇人?!"菱纱心中十分不快,瞬时就将这番肺腑之言倾出。她本是江湖之人,向来看淡这些酸儒腐理。今日遇上这种为了一个无聊的名声而将自己的性命给白白葬送的愚妇。
梦璃虽是官家大小姐,自小受着书理乐教所熏陶,可是她发现随着自己长大,慢慢发现城中那些立起的牌坊是那么的阴森,是那么的吓人,白森森的,但是却又沉晨,诺是自己站在下面,便感到它要塌下来一般,再向别的地方跑的话,那些牌坊的阴影又不短地追着自己,向是深源一般
天河自是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在一边挠着头。
菱纱继续道:"你若随你相公而去,你自能解脱,可是,他人又是怎么看待你?世人只当你是一个在饭时茶后的一个嚼舌对像,来打发着他们的时间,当他们嚼完后,‘同情‘完你后又会做什么?"
"。。。。。。。。。。。"
"就是把你再吐在地上,甚至踩上几脚!再找下一个话题!"
"你别说了!"琴姬叫道,她也开始抽泣起来,缓缓走到秦逸小妾面前跪了下来!跪了下来!
"你"秦逸小妾顿时楞住了。
"我对不起你"琴姬喃喃道,晶莹的泪水从脸颊上一滴滴地落下,滴到了地上,发出了"嗒嗒"的声音,那是一个全心意忏悔的人的心声。
"琴姬姐姐,你还是起来吧"秦逸小妾俯,扶起了琴姬:"对呀,我若去死,虽见我的郎君,也可解我心中的那些愁苦,但是我的公公婆婆呢?他们又由谁来照顾呢?婆婆,她的腿一直不好,而公公整日的咳嗽哎,这位姑娘,你说的对。"秦逸小妾长叹了一声,似是想明白了些什么。
"菱纱,我看她似乎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了。咱们还是让她先想一想吧。"梦璃劝道。
菱纱点了点头,和众人一路返回。韩月一路上什么话都没有说,她抬起了头,静静地望着天上的月亮,月亮躲藏在云层之中,但是仍无法掩住它那刺骨的幽寒,给她带了寒意。冰冷的月光似乎让她想起了些什么,在朦朦胧胧之中,她被一对夫妇抱在怀里呵护着。一个人跪在雪地里哆嗦着,全身是血的向一个黑衣人肯求着,低着头孤独地在树林中走着。这月亮让自己想起了好多,让自己想起了好多。
"四位请等等。"琴姬从楼上快步地跟上,追上了四人,"对不起,众位,我想要再陪我的夫君一会,我和她一起同意要好好地操持家业,照看婆婆和公公,对不起,各位侠肝义胆,我本该为大家奏上一曲"说到后来,声音不免低了下来。
"没关系,你们能和好,这事当然是最好的结局,我们也不再奢求什么了。"菱纱摆手道。
"嗯,各位,这是我所谱的曲和刚才她所赠的,相公最爱的曲谱。我一并地奉上。"琴姬取出了两本古色古香的琴谱,恭敬地奉上。
"这"菱纱刚想拒绝,梦璃款款上前,翻开来,全看了一遍,又还了回去:"这两本书很是珍贵,但是,我已把上面的曲谱记下。这两本古书,还是琴姬姐姐收回吧,这毕竟是你相公最爱的东西。"
琴姬没说什么,点了点头,回塔顶了。
四人出了塔,天河奇道:"梦璃,你真厉害,那些曲子你一下子就记下了。"
"当然,好梦璃的记忆能力哪是你这个野人所能比的。"菱纱数落道。
四人来到一个僻静之处,梦璃拿出了箜篌,纤指轻拨,弦上传来一阵极轻微的颤音,如人低语,微不可闻,然而语中悲戚感慨之情却深深地印刻在了四人心中。
天河四人心中感伤,均是沉默不语。弦上传来一阵极轻微的颤音,如人低语,微不可闻,然而语中悲戚感慨之情却深深地印刻在了四人心中。菱纱和天河心里一难过,不由得想起了逝去的父母,韩月则低下了头,用心思索着什么。弦音逐渐由短而长,连成一片,乐声渐转悠扬,然而那份令人难以忘怀的悲伤仍是贯穿始终,但却是哀而不伤,让人难过之余,仍不由得为这支琴曲的音乐之美而赞叹感动。
听得正入神时,只见梦璃轻启朱唇,悠悠唱道:“……细雨飘,轻风摇,凭藉痴心般情长;皓雪落,黄河浊,任由他绝情心伤……今生缘,来世再续;情何物,生死相许。如有你相伴,不羡鸳鸯不羡仙……”初时唱得十分优美动听,然而不久声调便转凄凉,琴音也为之一变,悲伤之情更进一层,远远地传来几声鸦叫,似也为歌声所感,更显得歌曲悲哀不胜。唱到“如有你相伴,不羡鸳鸯不羡仙”一句时,声音已近哽咽。一旁的菱纱已是听得满眼泪水,几乎就要哭出来。梦璃微微叹息,悄悄地递了块手帕过来。
一曲唱毕,四人只觉如同经历了一场大梦,梦中种种悲伤之事、悲哀之情、悲痛之感,犹如亲身所遇所感,如幻如真。琴姬忍住泪菱纱含泪看着琴姬乘船远去,心里难受已极,哀声道:“琴姬姐姐……她是在用自己全部的心血作这曲,却不知上苍为何要让人生离死别!"
梦璃见她难过,也有些伤感地道:“我想,或许人和人之间的缘份,都是注定的。等到上天要收回的时候,连一天一刻都不会多等……”
菱纱悲道:“像琴姬姐姐这样,真的好残忍……要我选的话,我宁可一开始就不认识那个人,也好过相识以后却要生离死别……”
天河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菱纱,虽然你说的没错,但是……就算我们四个明天就会分开,我也不后悔认识你,梦璃和韩月。爹说过,活着的时候要尽欢,死的时候才没有遗憾,要是因为害怕以后的事,一直避开当下的事,那活着也不会开心的,又有什么意思。”
梦璃叹道:“我想,我能明白云叔说的意思……与其担心人生无常,不如多珍惜眼前时光、多珍惜和重要的人在一起的时光啊……”天河点头道:“我爹总说,我命在我也,不在于天,以前我老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今天我想,大概也是让我们把握自己、把握眼前快乐的事吧。反正,只要每天都过得开心,以后想起来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人生百年,谁能无憾"韩月喃喃道。
菱纱悲叹道:“是吗?生尽欢、死无憾……”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望向远处无边的湖面,口中仍是喃喃念道:“……生尽欢、死无憾……”
梦璃擦了擦泪痕道:"我们还有一首曲子。"说完,素手一扬又便弹了起来,梦璃随乐轻哼起来:"是谁又,撞碎了一轮海中明月,六月里天涯飞白雪,是谁又,荡起一连葵香叶,漫漫百里飘枫叶。千神战几番,天池血漂三月,莫回首,百年相思难解。谁还能抬头望满天枫萦月,谁能在今生说离别"
一曲罢了,韩月愣住了,忙问道:"这曲子叫什么名字?!"
"嗯,枫萦月。怎么"梦璃刚想问,马上发现了个问题,:"枫风烽!这和那个易烽有关系?"
不得不说,今晚给众人的惊奇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