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第1话 死神之巡游 上
作者:devil1019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8027

每当大人物要策划一个活动时,总会浓墨重彩地在方案的前部用大空套话向看到方案的读者们解释这个活动方案所实践的伟大意义。当初,我们还不懂,那是因为幼稚,曾经,我们还厌烦,那是因为讨厌官腔……但后来,上天给了一个奇妙的契机……我们终于理解了大人物们那无法倾诉与众的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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斋王除了随身携带一幅专业塔罗沿路坑蒙拐骗之外,偶尔也会用自己的卡组占卜,嗯,其实那本来也是秘仪塔罗的说。

与货真价实的DARKNESS一战完结之后,魔法都市上上下下都有一种说不尽的轻松感,日子回复到庆典祭应有的欢乐中来。

但这种时候事与愿违发生的几率总是出奇的高。

当斋王理事长哼着小曲放下一杯香醇不已的早餐咖啡时,右手刚刚掀开的一张卡片立刻惊吓了他。

逆位的陷阱卡――“死神之巡游”。

他忽然庆幸,咖啡杯已经稳稳地放在桌上了。

对一位正确率极高,直觉极敏锐的占卜师而言,任何一张卡片的出现都有它命运般坚定的理由,绝对不会是随意的玩笑。刚才的卡片并未使用秘仪中的大阿尔克纳,而是定制了规则,正位是指向外面的一切,逆位则是两大社团内部的所有(因为战线一致的原因干脆搬来一起住反正十代这边住宿费全免何乐不为)。出现了逆位的“死神之巡游”,这不得不让危机感和警惕感通常会比血压高很多的占卜师严肃以对,于是,他面色凝重,带着对命运的敬畏感和对社团人际关系的担忧感,收起那张有灵感的卡片,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他沉着冷静地花了一上午的时间,以探视伤患好友的名义去亲切问候了爱德一家,又用任务刚好同路为由在路上和凯撒、奥布莱恩、吉姆、阿蒙、翔、剑山他们胡侃了一会,回来的路上提醒正在水果铺准备为苹果付钱的安德鲁森勋爵好心提醒只买苹果是万万不行的,然后借口没事做又和吹雪、AMUNEARU一起玩了会扑克牌,其间和炼金术师一起安慰牌运和人运都被衰神附身的吹雪,但实在不忍用爱德那掉进下水道的运气来做残酷的实例。

可是,那张“死神之巡游”没有对这里任何一位决斗者还有他们的精灵产生任何的反应,占卜师觉得挺纳闷,,又把妹妹找来,让她拿着这张卡去将她的女伴试探了一通,连破灭女神都觉得世界和谐乃苍生大幸,到底谁还会成为死神复苏的潜伏者?!

斋王琢磨是这群人里最最正常的一位,向来也不会是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他人,但是他始终不会怀疑自己的直觉,不吉的命运会改变的几率,就像边走路边看书不踩到狗屎那样,低得让人不用多想。

但宿命论的人觉得,该来的总是会来,是真的勇士,就应该直面淋漓的鲜血和惨淡的人生……咳,扯远了。

总之,一直怀疑这怀疑那也不是办法,如果预防不了,那就等它发生吧。(放任是无奈之下的通常选择)

为了避免瞅着谁都形迹可疑,海皇洛奇觉得宿主应该去街上转转,散一下心。

――――――――――我是死神镰刀的分割线――――――――

“咔哒”。

当初代霸王和游城十代一起推开客厅大门时,偶然地发现竟然空无一人,连修养中的爱德都没在房间,大概因为大战过后庆典活动升级,所有的决斗者和精灵都出门找事消遣去了。

正好,没人的话挺清静的,然后,他们将带回来的大盒子扛进自己的房间:“有了这个,就应该让Shadowy他们觉得,我有所改变了。”(参看番外2-2黑宝玉对霸王的不满)

十代望了望窗外的太阳,确定它还在坚守岗位,没有被火星偷偷换了班,天空也没有出现黑昼的现象:“你可是堂堂霸王,为什么要因为别人而改变?”

“别弄错,这可不是我的初衷。”撒希摩尔打开盒子,“我只想堵他的嘴罢了。”拿出谜样的物件开始琢磨,“再说,如果这里的居民认为霸王应该能够做到而我不能做到,只要不过分的要求,那么就是我的耻辱。”

初代霸王的理由挺简单,十代耸了耸肩,考虑到共用一个躯体,面子也是共用的,命运如此让自己义不容辞。

“那我也来帮忙,我们要让他们刮目相看!!”

――――――――――我是空想噩梦的分割线―――――――――

炼金术师做了一个噩梦。

他梦见身为次元帝的那个自己仍与DARKNESS对峙于灵魂的空想墓园“彼空的拘束”的封闭空间,出现在DARKNESS手上的,不是死神锋利的镰刀,而是一只长的木架,中间绷着一根亮白而结实的细线。

对方宣言已经看穿了“彼空的拘束”的弱点,由条件所制约的拘束空间,不是没有突破的方法!

这里本来只是意识的空想墓园,当DARKNESS手中的谜样武器开始挥动在这漆黑空无的拘束空间,空间的主人顿时感到自己的意识正在被疯狂的割裂,好像它拿的是锯子一般,如同活生生地在被一寸寸肢解。

但很快他在梦里意识到战斗早就结束,DARKNESS已经重回黑暗海。因为某种恐惧后遗症被不知明的原因所激发,可是,在尘埃落定的战后,到底还会是怎样的理由。

不久,那种断断续续的精神折磨让他从再也不堪忍受的午睡休息中愤然醒来。

――――――――――我是事实不可回避的分割线――――――――

午后的风吹在露台上让人心旷神怡,虽然朱雀润则推着借来的轮椅让伤口还没消痛的爱德到户外来晒晒入秋温和的太阳。在自己遇害的袭击现场,爱德的心情自然不会太好,但是这样的身体也不适合到其他地方去颠簸,只能在有限的地方活动。

至少还可以发呆。

发呆就可以忘记发生过的一切不快了吧,像个失忆症患者一样,什么都想不起来最好了。

太阳好暖,秋风好温和,有家人的陪伴……爱德觉得自己真的像一个货真价实的病人,正在体验好友曾经体验过的疗养生活,这样的感觉……他慵懒地伸出手去,看着指尖之光一点点扎进瞳孔……是劫后余生的幸福吗?

可惜。

幸福从来都是被用来打碎的花瓶吧。

“咯吱~吱~~吱嘎~~嘎吱吱~~~”

爱德伸在半空的手忽地僵硬了。

那美好的阳光,好像被什么恐怖的声波在指缝之间残忍地扭曲了。

“润则,亚斯特。”与手还有手臂一通僵硬的,还有他原本慵懒的表情。

“怎么了?”

“宾馆什么地方有木匠铺吗?还是伐木场?”

“么有啊,连模型铺都没有半个!”凤凰神暂时放弃了把手放在轮椅的推车把手上,而是准备翻找随身包包里有没有耳塞的备用选项。现在的声音好像还不是很大,但是从刚刚开始的不确定到确定,从尝试的小声到越加勇敢甚至勇猛的大声,音量有成倍增长的迹象。

“这是哪里来的杀猪声啊!!简直要谋杀我的耳朵!!”血魔D差点咆哮起来,因为不知道哪辈子和蝙蝠有点缘分,再加上斥候的职业本能,亚斯特的听觉敏锐得千米之外的一坨鸟屎掉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那音量当爱德人类的耳膜还勉为其难可以坚守阵地的时候,到了亚斯特的耳朵里,简直要崩溃掉他所有的听觉系统,让它的耳膜千疮百孔,听小骨全部粉碎,听觉神经好像中了化骨绵掌一样寸寸碎断,让意识中心被熊猫烧香病毒黑掉……如果不是为了守卫爱德意志还让它的身体坚守此地,它早就想找菲迪亚斯或者亚兰达将自己传送到随便哪个空间去避难了。

“别侮辱猪的遗言了,听听,好像还能和某人的《致胜利女神》曲子沾得上边呢。”朱雀润则戴上耳塞却发现耳塞的效果并不是那么理想,但是为了避免同住一个屋檐下的蝙蝠有损菲尼克斯家贵族形象而在地上来回翻滚,及时快速地给亚斯特塞上了最厚的耳塞,在血魔即将口吐白沫之前阻止了它想要自残听觉系统的破罐破摔行为。

“等等!杀猪场好像在我们的楼层!!”当理智回复到能忍受判断声波武器的藏匿及运作地点时,爱德突然发现宿命简直残忍得像正在对他们嘿嘿恶笑的开膛手杰克。

什么?!!!

《致胜利女神》,是决斗节的艺术之星――雅号暴雪王子的天上院吹雪用艺名出版的决斗祭贺曲BGM《胜利之神佑》中被投票最受欢迎的曲子,受欢迎的程度不止于人界,在人界停留的蕾雅精灵也将这个专辑带到了精灵们的世界,受到及其广泛的欢迎和好评。有传言说这是作者为了他亲爱的契约精灵而写,于是很多评论家也在曲子里千方百计寻找安格玛巫王东伊尔存在的痕迹。

当菲尼克斯伯爵一家从露台准备下楼的时候,锯床腿的声音忽然诡异地停止了。

一家三口对视一眼,显然他们觉得不祥的征兆绝对没有这么简单就缴械投降的程度。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他们下楼的速度不算快,但这安静的时间太长了,反而会让人觉得这是火山爆发的前兆。

说来也巧,购物的,任务的,逛街的,找事的,都诡异地在午睡时间一起不约而同地回到了宾馆。

“亮?你们怎么一起回来了?”

“恩底弥翁发来消息告诉我们,我们的住处极可能发生了谋杀惨案。”他面无表情,语调中却强调了“惨”这个重点。

“是啊!我差一点就被谋杀了!!就差一点!!”作为也许是最痛苦的受害者,亚斯特身先士卒地充满悲痛地嚎叫起来。

当他们推开玄关大门的一瞬,看到的也是常识所不能理解,他们更不曾想象的一种场景。

那个从来对游城十代极尽宽容、忍让、原谅、迁就之优点的老师大人,此刻正用力地攥着霸王十代的领口,用地狱微笑模式全开的表情和语气,居高临下地一字一顿地警告――对,你没听错,完全不是忠告――被拎起衣领的霸王十代:“这么说,你还是固执己见了?”

“我一直以为你从来都对我很有信心。”

“拜托……”他浮现青筋的微笑每升级一个版本,客厅里的温度就会下降起码5℃。“我对你的信心可没有多到像你那过剩得可以让河马登台跳芭蕾舞的程度。”

暴雪王子赶紧查看PDA的天气预报,担心会不会真的突然发生和自己雅号相称的灾害性毁灭气候灾难。

“那你凭什么断言我做不到。”他金色的瞳孔也毫不逃避地直视着对方。

“奥林匹克数学委员会不会让智障儿童参加奥数大赛,这是常识。”

“但你总是说,常识是被用来打破的。”

“我承认我说过,但是,在常识被你打破之前,你得保证在场的都还有命等到那一刻。”

亚斯特赶紧赞同地举起双手和朱雀润则还有爱德的手:“说得太对了!!”

可是命运总是会在关键时刻分布不同的、伪公正、假客观的意见以供更好地折腾当事人和制造坎坷的苦难。

尤贝尔不满AMUNEARU对十代的否定,更不满血魔的抢白,就好像一个家庭,当父亲在责罚孩子的时候,母亲就会本能地袒护心肝宝贝,抱持这样的心态上前为霸王和十代助言:“说不定只是你自己做噩梦罢了,AMUNEARU,你不应该否定十代的才能和努力。”

才能?!

努力?!

如果是完全的人类,炼金术师早就为这么白目的话吐血三升了。

那个诅咒精灵的三只眼睛长来到底是干什么用的?连十代手里还没放下的噪声波发生武器都能视若无睹?!

需不需要滴点王水来洗洗眼睛啊!!

“我觉得,有些事情应该在面对了之后才会更好的评论……”暴雪王子认真地托着下巴,“而且各人的立场观点评论角度不同,对待事物的态度也会不同……通常不鸣则已的情况是一鸣惊人,我们很期待十代君表现一下你在音乐方面的潜能!”

“杀猪的才能吗?!”血魔D简直想用自己的大钳子夹起他在空中大回旋来清醒清醒,不要擅自代表全体意见!“你想自杀可以!但是不要拉上我们所有人陪葬!!”

“瞧你说的,我不觉得他会杀掉自己的同伴。”黑宝玉也以不悦的语气为霸王撑腰,“要么跟我打个赌,等他努力表现完毕之后,这里不会有任何人去墓地读秒?他愿意改变自己不近人情的对外对内印象本来就是很难得的努力了,为什么又不给他一点机会?”

“我也觉得,有必要见证一下太阳从西边出来的胜景……”翔同学你这话到底是褒是贬?“我在学校的时候听过大哥唱歌,声音还不错的……”这句应该是客观的正面评价。

“哼,听见了吗?”霸王十代底力十足地对面前的导师宣言,气势嚣张得让炼金术师差点就动了极怒要把这自信心膨胀的被监护人关进“彼空的拘束”里去清醒清醒再出来……但是回想起那个噩梦,自己无论如何都立刻否决了这份冲动。

次元贤者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充满了让人不可理喻的厌恶。

当DARKNESS袭来的时候,大家都齐心协力救得此界的和平于危难之间……结果世界和谐之后,无聊和无知就会带来新一轮破灭的惨剧吗?!他不想用豆腐渣来形容以上发言者的脑子里容纳的到底是什么物体,也不再试图用最后的巧辩来挽救已经被他们自己揉成废料踩在脚下的理智。

“很好,”AMUNEARU最后松开了攥住衣领的手,“在你放弃此项荼毒生灵的努力之前,我是不会归队的,绝对。”

旋即转身走向门口,顺带用眼神扫视了一圈:“爱惜生命的,可以跟我走。”

爱德赶紧扯了扯丸藤亮的衣角,用一个悲天悯地的表情暗示他最好也跟上。

「快走,我可不想让别人以为我们在参加这里的世纪酷刑展览会。」

心想爱德既然都这么肯定了,那自己为了生命健康权得以保障,地狱凯撒也没必要在这里见证社团里到底充满了多少(自)信心过剩的怪物,决然拉走还准备看热闹的海皇洛琳以避免被外人碎嘴这里正在上演世界终焉之始。

结果,溜号的只有少数,剩下的或者是对十代还有点基本信心,或者是抱着看热闹还有好奇的心态而留下来。当吹雪发现其中的参考乐谱有自己的成名作,暴雪王子立刻变成热情饱满诲人不倦的音乐老师,有板有眼地开始指导提亲的技巧,然后很自我陶醉地为霸王和十代示范了一遍。虽然在场的人士或者精灵也有怀疑十代是否知道五线谱上的蝌蚪到底为什么有黑有白。

学习者看得很认真,大家似乎也觉得他们的学习能力完全可以和决斗能力划上等号,说不定十代真的是潜藏的音乐天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