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芙突然变回狼身,全身毛发直竖,咆哮着跳出窗子,向外飞出。
“怎么了,这么突然地?”
“是菲特,她在求救!”
奈叶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求救,有这么严重?她只不过是去和人和解而已!再说以她的战斗力……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奈叶也立即启动旭日之心和防御服,急匆匆地向库洛诺他们转告了艾尔芙的消息,紧追上去。
库洛诺、希尔、尤诺开始时还没怎么在意,再怎么想,不管扎斯特怎么强,有菲特和奈叶在一起,也绝不会有问题!
“什么,奈叶,你说艾尔芙去的方向,正在远离市区?”
“是啊,虽然对这里的地形不熟,但是,前方只有废墟和森林,菲特去找扎斯特,为什么会到这种地方呢?不好,干扰结界……”
剩下的三个男生也不得不追上去。
主人与使役魔之间的相互定位只是契约的附带能力,并不精确。艾尔芙找到地下实验室的入口时,库洛诺他们都已经赶到。
“原来是地下,菲特不擅长这种地形呢!难怪!”奈叶有些感触地说。真奇怪,昨天她们两个刚刚被这种地形虐过,怎么今天菲特还会进去呢?
艾尔芙依旧维持着狼形,咆哮着奔进地道。
“喂!”希尔喊,却没有让她停下来。
“地下情况完全不知,我们整理一下计划,好协调行动!”希尔沉思着说。
奈叶心急,说:“无论如何,动作快点,我先出发!”,跟着艾尔芙冲了进去。
希尔三人相互看了一眼,也顾不得再“计划”什么的,一齐抢进去。
对这样弯曲折叠的地形,三人应付起来都比奈叶驾轻就熟,不久就追上了奈叶和艾尔芙。
“幻影,移动通道,魔法术式……这是什么术式,完全不像是魔法呢!”
一边前进,希尔一边打开芙瑞秋分析状况。
“嗯,这里的线条,有点像是……机械回路!”尤诺接口说。
“看来菲特真的陷入麻烦了呢!”希尔叹气,魔力波动忽然爆发,有点发动大型魔法的征兆。
“希尔,你怎么了?这个关键时刻,难道魔力失控了?”
希尔不高兴地说:“高町,你太小瞧我了。魔力失控这种事,会发生在我身上吗?”
尤诺摇摇双手,示意他们不要吵,接着向奈叶解释说:“希尔这是在警告菲特的敌人呢。引起注意的话,菲特那边的战斗应该会暂时停止吧!”
“原来如此!不愧是希尔,那么,我也……”
嗡!无声的魔力波动震动了所有人的念动之核,奈叶的魔力,以比希尔的更加震撼的姿态震荡开去!
库洛诺撇开嘴说:“你们在这里吸引敌人的注意吧。尤诺,我们隐蔽行动。”,两人飞行进入另一条岔道。
这个时候,菲特已经得到裁之刃的帮助。等到四人和艾尔芙陆续赶到,博士和战斗机人刚好离开。
“你们来了!”
菲特惊喜的喊。紧绷的神经顿时放送。
“这个是……扎斯特?这个是……等等,菲特,这是怎么回事?”
大家忙着救人,菲特简单的说了她一路的见闻。
扎斯特伤得很重,不仅是被塞缇击中,极限暴发的反噬也开始发作。尤诺赶紧给他急救。桂特一直被保护着,最后也是在扎斯特被击飞时,被扎斯特撞晕,受伤反而很轻,很快就醒来。
“库洛诺,把她们两个也带走吧。”扎斯特说的是托瑞和塞缇。
菲特去搀扶托瑞。
“为什么要救我们呢?我们是敌人,不,”她喘气,自嘲地说:“失去力量的我们,又被抛弃,连做你们的敌人的资格都没有呢!”
“从一开始,你们就不是我们的敌人!”扎斯特冷冷地说:“我的目标是犯罪者。你们呢,不过是他们手中的工具而已,别高看自己了!”
菲特看了扎斯特一眼,心想,他心里肯定很生气,尤其是他的部下,被这些人伤了很多。
“是吗?”托瑞失落地说:“原来,我们不仅在主人眼里算不上什么,连在敌人眼里都这么没有地位呀!也是呢。”
“我们原本就是作为工具制作出的,咳,咳,咳咳!”
菲特忍不住说:“作为工具制作出又怎么样?你们仍然有自己的心和感情吧,仍然有自己珍视的人吧!这不就够了?出生方式不一样又怎么样?和我差不多嘛!”
“什么……咳咳!”托瑞还想问什么,却因为伤势,不能说得更多了。
希尔和奈叶他们看着菲特,很欣慰。菲特现在已经真正去掉了出生这个心结呢!都可以拿这个去开导别人了!
艾尔芙挖出塞缇。塞缇不同,根本就没感叹什么的,略微好奇的看着这些救治她的“敌人们”,同样的眼光也偶尔看向托瑞。
到达地面之后,捡起藏起来的梅格奴,大家迅速地飞向最近的医院,那里,艾蜜已经定好了床位。
第二天,医院后面的院子里。
扎斯特坐在轮椅上晒太阳,菲特在后面推着轮椅。
“原来这样啊,瓦尔特先生的意志,听起来,也很不错呢!”
扎斯特有些疲惫地说:“我们的意志差不多。只是采取了不同的方法。因为那时的治安队没能救回我们的父母,弟弟他不再信任那些保护力量。我希望加强它,而弟弟却成了另一种极端的力量。”
“第一次遇见的时候,完全想不到他是保持着正义信念的人呢!”
“唉”,扎斯特叹气,好半天才说:“当然。信念没错,可是如果方法错了,那信念还有意义吗?所谓的正义,并不只是一个词语!”
“想要守护信念,真正做起来时,却又不在乎伤害到他人,这样的正义……算了,我也没有批评他的立场,在他看来,我这个做哥哥的一定迂腐透顶吧!不然,也不会让那些部下,更二、才人、忒瑞尔提斯……”
说到最后,他已经不是在对着菲特解释,而是在自责地自言自语。好半天,才重新对菲特说:“惩治犯罪,维护和平,工作很危险,更何况是我弟弟那样的方式?死在别人的魔法下,也只是迟早的事吧!”
“所以,我所期望的,不过是真正到了那一天,他能够依然坚持着他的正义,依然能够像一个男子汉,能够死得其所,我所期望的,只是这些而已。”
“所以,听到你的消息,我就去找你。那时我真的很生气,因为我看到的,是一个既不强大,又不坚定,又不穷凶极恶的,懦弱的小孩子而已。相反,如果他与罪恶争斗而死,我会很欣慰。那样窝囊地死去,真是可耻。”
菲特哑口无言。扎斯特奋怒的理由,出乎大家的意料呢!大家原本以为扎斯特有着武者的气质,希望作为瓦尔特对手的菲特是个拥有强大力量的武者。但是,事实是扎斯特希望弟弟死得像个英雄,所以希望看到与瓦尔特战斗的是个坏蛋,结果,菲特偏偏不是,所以否定了瓦尔特战死的理由,所以他生气了!
要生气你对着那不成器的弟弟发去啊,向着她菲特来是什么意思!还以为这家伙是个真正正直的骑士呢,原来脾气这么别扭!
“不过,”扎斯特忽然又说:“你没有做错,泰斯特罗莎,为了守护同伴的话,当时的攻击,是理所当然的。”
“是这样啊!”
菲特长出一口气。长久以来的压抑,终于一扫而空。
折磨着她的罪孽感,从一开始,就只是她自己的善良而已。因为伤害,陷入了无法自拔的自责。所谓的救赎,只是重新认识到当时的形势,认识到自己的选择没有错而已。
裁之刃说,想要帮人而不伤人,是不存在的。也许说得太绝对,但有时候,也是正确的。
“扎斯特先生,谢谢你。”
“咦,谢我?应该是我谢你才对,泰斯特罗莎,昨天谢谢你的帮忙,不然,桂特和梅格奴也出不来吧!”
菲特微微奇怪地说:“桂特和梅格奴,扎斯特先生,你怎么不说自己呢?”
扎斯特哼哼,说:“我如果想出来,谁拦得住我?”
桂特和梅格奴没出来,你会“想”出来才怪!菲特觉得好笑,说:“嗯,扎斯特先生的力量,的确很强,我失礼了!”
迷着眼睛看了一会儿朝阳,菲特轻轻一个旋身,长发飞扬,在扎斯特面前撒下一片金色,迈着轻快的步子,自在地离去了。
菲特还有事情去忙,看望桂特、梅格奴、托瑞和塞缇,最重要的,离她被审判的日子也眼都花了来越短了。
扎斯特这边,来自道德的审判已经结束。但法律上的程序还是要经过的。最近,库洛诺一直在为此奔走,希尔和尤诺使不上劲,只是在尽快地熟悉着米德芝尔德现行的法律。
“菲特,你怎么都不担心的样子?”奈叶本来想着要好好安慰菲特。却发现菲特最近一直神情平和,一点都不焦急,仿佛被告不是她。奈叶自己却先急起来了。
“嗯,我不担心。庭审嘛,不必担心,无论怎样的结果,也坏不到哪里去!”菲特少见地用乐观的口吻,轻松地说。
说完动手做料理,一边还哼起了轻快的曲子。
“Makealittlewish,收集月下的露珠……”
小孩子生活的世界,不存在不近人情的法律。菲特摆脱了心灵上的遣责,根本就不为所谓的“庭审苦恼”,那些东西,交给库洛诺他们就行了。他们是可以完全相信的!